其實,自己不把自己當人看,心裡就不覺得那麼委屈了。我以往太把自己當人看了,今晚張元青的舉動告訴我一個道理,沒有實力前,都他媽是牲口,收起沒有的眼淚和自以爲是的尊嚴!
“張少,你把我的小姐都灌醉了,難道還不滿意嗎?”孤狼終於發話了,他站起身走到張元青面前,似有阻攔他的意思。
張元青挑眉冷笑,俊朗的臉在柔和的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妖嬈邪魅,叫人心生懼意。
“孤狼,我可沒逼她,一切只是按照你這裡的規矩來。”他的聲音冷漠高傲,一點都不把孤狼放在眼裡,“你想跟我談生意對吧,下次不要約我來你們蘭亭,你們的舞娘……水平實在是太差了!”
說完,直接忽視孤狼黑沉的臉,昂首闊步地帶着李揚離開。
“草他媽的!真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老子給你爸三分薄面,打死你個龜兒子!”見張元青揚長而去,孤狼怒火衝冠,一腳踹翻張元青剛纔坐過的椅子。
我被惶恐不安的梅初雨抱在懷裡,只覺得天昏地暗,連周圍的聲音都聽不真切。
“狼哥,對不住了,我妹妹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壞了你的好事。”我軟綿綿地躺在梅初雨懷裡,醉意中感到她的害怕——她在微微顫慄,連手心都汗溼了。
孤狼蹲下身子伸出三根指頭捏住我的下巴,疼得我不得不睜開朦朧的眼去看他,或許是喝醉了,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聞到他手上濃烈的菸草味。
“這丫頭,留下了,交給你帶。”
聽到孤狼這句話,梅初雨僵硬的身子終於放鬆,不斷地給孤狼道謝,直到孤狼趾高氣揚地離開。
“平安,沒事了,你別怕。”梅初雨吃力地將我扶了起來,拖着腿腳痠軟的我蹣跚離開。
來到蘭亭門外,我胃裡翻江倒海,再也壓不住那股衝勁,立即推開梅初雨,跑到一顆大樹下,一手扶着樹幹一手叉着腰吐了一地。
刺鼻的污穢物吐得滿地都是,我終於舒服了點,可腦袋依舊悶悶的疼,像是要炸了一樣,兩鬢的太陽穴跳得突突突的。
背後有人送來一瓶純淨水,我以爲是梅初雨,毫無防備地將水擰開送到嘴裡,神思倦怠地轉身,卻對上徐國鋒那張豬頭一樣的臉,我頓時清醒三分,戒備地看着他,恐懼的話都說不出來。
今晚真是禍不單行啊!
趕忙搜尋梅初雨的身影,卻尋不到她,我立即慌了神,拔腿就跑,徐國鋒在我邁腿前抓住了我,笑得猥瑣下流,“小妹妹,你要去哪裡啊?今晚你那銷魂的小身板,徹底勾起哥哥的興趣,哥哥怎麼可能叫你獨自離開呢。”
“放開我!流氓!”我手腳並用推打他,卻在他的推搡下站都站不穩,被他一把撈進懷裡,那滾圓的大肚子頂的我難受。
“救命啊!救命啊!”我扯開嗓子大吼,十一二點的深夜,這撕心裂肺的吼叫傳的很遠,卻無人迴應,很快被夜風吹散。
九月中旬的深夜,氣溫降了不少,我冷得打了個寒顫,從心涼到了皮。
“叫你媽逼!”徐國鋒揪住我的頭髮,令我不得不仰着下巴望他,我感覺自己的後腦勺都快跟我的後背粘在一起了。
“實話告訴你,梅初雨被我騙回狼哥身邊了,這個時點大街上連個鬼都沒有,你覺得誰會救你?”徐國鋒刻意拿他渾圓的肚子下流的撞了我幾下,淫笑道:“你今晚若伺候的好我,我就饒你一命,否則,把你先幹後殺!”
說着,他冒着惡臭的大嘴就往我臉上湊,我緊繃着嘴閉上了眼,絕望如寒涼的水將我浸泡。
今晚怕是難逃一死,現在連張元青的名號都不起作用了。
爲什麼我總是最倒黴的那一個!
“哎呦!”耳邊猛地傳來徐國鋒驚呼的聲音,他轉過身醜罵:“誰他嗎偷襲老子?”
我立即睜開眼望了過去,只見林浩然帶着三四個兄弟,痞裡痞氣地走了過來,他手裡把玩着幾個不大的石頭,剛纔應該是拿石頭偷襲了徐國鋒。
沒想到這個時候救我的人竟然是林浩然!他什麼時候來的?剛纔有沒有在酒吧裡?如果在的話,他豈不是看到張元青冷漠疏離地對待我,那他會不會繼續幫我?
有問題就有擔憂,我不敢對林浩然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涌出的驚喜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徐國鋒,你手裡的妞是我一中的妹子,輪不到你欺負,給老子放手!”林浩然緩緩走近,手裡的石頭被他玩得“乒乓”作響。
“你算你媽個屁!”徐國鋒擡腿朝林浩然踹了過去,林浩然精瘦幹練,隨意一閃就躲了過去。
“把人給我帶過來!”林浩然對他身邊的手下吩咐,“一中的人可不能叫師專的癟三欺負了。”
他的手下聞聲將徐國鋒圍住,其中一人大力地將懵逼的我扯了出來,可徐國鋒這頭又不放心,他兩個把我拽的生疼。
“林浩然,蘭亭可是我的主場,老子一個電話叫出來上百個人,把你個龜兒子打散,你信不信?”徐國鋒作勢從兜裡摸手機。
林浩然疾步兩步靠了上來,低聲道:“徐國鋒,古道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你跟陳春華暗地裡的勾當吧,要不要我現在就幫你捅到古道和孤狼面前?”
林浩然是怎麼知道這些秘密消息的?若不是胡永宏跟陳春華吵架,我可是一點都不清楚,難不成他在逍遙苑放的有密探?
徐國鋒被林浩然的話唬住了,他狠狠地瞪了林浩然一眼,然後不甘地將我丟了出去,大力的推搡叫我腳下不穩,倒在一個男生的懷裡,被他身上濃烈的煙味薰得難受,一個沒忍住,我又嘔吐起來。
“帶走。”林浩然嫌棄地看了我一眼,對一旁攙扶我的小弟吩咐。
臨走前我悄悄瞥了徐國鋒一眼,他眼神歹毒,大有時刻衝上來把林浩然爆打一頓的衝動,這個樑子,他二人算是結下了。
我雖然蠢頓,卻也明白,林浩然跟徐國鋒應該很久之前就不對付了,他二人交惡跟我沒有太大關係,倘若日後林浩然拿這個爲難我,我一定不依。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坐在車上頭疼的像是要炸開,眼淚跟鼻涕齊飛,模樣十分狼狽,更鬱悶的是,我穿的還是剛纔跳舞的衣服,並沒來得及換上自己的衣裳,身上斜跨着小包,包上沾了些嘔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