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們都非常好奇,爲什麼今天坐在這裡的不是君千愁,而是我鳳彩天。”威嚴的聲音掃過大殿,穿過耳膜,讓在場的一百多位城主齊齊地擡起了頭。
那眼神中有疑惑,有敬畏。但是,大殿卻很安靜,誰也沒有先開口,致死靜靜地凝望着這妖嬈如曼珠沙華,淡漠卻如冰山雪蓮的鳳彩天。明明是兩個不可共存的氣質,卻又融合接洽得那麼完美,讓人找不出半點瑕疵之處。
鳳彩天站在高位,一一地到過衆人那探究的目光,淺淺一笑,在無比安靜的大殿中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這邪崖,是我的了!”
一時間,大殿內喧鬧紛擾,所有的人全站了起來。他們或憤怒,或不解,或不服的議論着,似乎是要將這屋頂都掀翻了去。
只是,這個情況才一失控,空氣中立馬不知何處瀰漫出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來,衆人還沒來得急卻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突然,一道不悅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那猶如穿越恆古滄桑的嗓音,讓衆人呼吸齊齊一滯。
“安靜!”
再一次,喧鬧的大殿猶如被按了暫停鍵一般,鴉雀無聲。
衆人紛紛看向那站在比大長老位置還要高一個臺階上的黑衣人。他神色平平,不怒不喜,給人的感覺卻高深莫測。
這人他們都沒有見過,只是約莫覺得這人與君海林有幾分相似之處,但他們實在又想不起這人到底是誰,只得紛紛閉了嘴,一邊兒暗自猜測着,一邊兒有些難受地望着他。
君無涯站在石街之上,也沒有興趣卻爲這些人解惑,只是目光似沒有焦距一般地掃了下面心情激昂的衆人一眼,用那沙啞滄桑的道:“幾萬年不見,這邪崖城主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主人話都還沒說完,你們這些做下屬的倒是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說着,他有盾了頓,斜睨了一眼一旁的大長老道:“正輝,以前千愁那小子也是這麼管理下屬的嗎?”
大長老君正輝忙搖頭,“不是,相比是初次見到咱們的新領主,有些激動罷了。”
“是嗎?”君無涯哼了哼,也沒說自己是信還是不信。但兩人簡簡單單的兩句對話,卻讓下面的一百多號兒城主面色成了調色盤。他們總結了三個消息;
第一,這年輕的黑衣人是高手;
第二,直呼其名,很顯然,他的地位比大長老高,
第三,邪崖的領主換了,面前這個小小年紀卻有驚人之姿的少女,
就是他們的新任領主。
大長老面色訕訕,點頭如搗算。
“當然是真的,咳咳…”大長老君正輝輕咳了兩聲,轉而轉過身,對下面一羣早已呆若木雞的百來號兒城主道:“你們說,我說的可對?”
對個籃子!
衆人很想跳起來,揪着他的領子逼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君無涯那淡漠,卻不怒而威的視線就跟那長了刺的鞭子一般,怎麼看他們就怎麼不自在。
只得附和地點頭:“大長老說得對,我們是一下子聽到這個消息,太激動了,所以才忍不住歡呼。”
“是嗎?”君無涯哼了哼,掃了最先開口的那人一眼:“我怎麼看你剛纔蹦躂得罪激動,臉上的神情也不像是高興啊?”
那人一囧,忙道:“小的有點間歇性神經錯亂,所以,臉上的表情往往與心裡的感受是相反的。。”
“哦,”君無涯睨着他繼續道:“這麼說,你現在表現得這麼高興,其實心底早就怒火滔天了?”
突然,那費力討好的那人有一種自己打自己臉的感覺。嗚嗚…他幹嘛要畫蛇添足,說自己的的表情與內心想法是截然相反,直接告訴他,自己面部癱瘓不久好了?
後悔已晚,那人連忙跪下,急急的辯解道:“不是,大人,屬下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那個意思?”君無涯似乎沒有就這麼放過他的打算,而是依舊斜睨着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這下,可把地上跪着的這傢伙給嚇到了。
他積極解釋,但是支吾了好久,也只是“這個…那個…其實…”,完了,就是一句話也沒有憋出來。大殿的其他城主不由得齊齊地爲他捏了一把汗,他們深深地覺得,這個年輕俊美的少年其實一點兒也不必君千愁難纏,至少,君千愁絕對不會在這多樣莊嚴的場合,揪着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逼問。
“估計是面部抽筋兒吧。”就在那人急得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上方的鳳彩天像是失去了興趣一般,突然插嘴道。
這猶如黃鸝輕鳴的聲音,頓時就讓地上跪着的那人找到了希望。他驚喜地擡起頭,看着鳳彩天那張精緻得不能再精緻的小臉兒,滿是感激。
原本,他還以爲君無涯還要不依不饒地追問下去,哪知,君無涯在聽到鳳彩天的話之後,盯着他的目光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劃過一道亮光,隨即偏過頭,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起來吧。”
“多謝大人,多謝領主!”那人連連磕頭,也不管這少女的領主之位是否得到了衆人認可,反正,她今日爲他解圍,那麼,他就必須認可。
果然,衆人聽到他的話,全體對他怒目而視。且不說,這少女爲何會成爲他們的領主,君千愁是否是心甘情願主動讓位,就說他們一羣大老爺們兒從此要聽他一個小姑娘號令,他們就想不開。
不過,這已經不是他考慮的範圍了,那人得到許可之後,便從地上爬起來,但站的位置,卻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了。
而這下,衆人更是怒不可揭,而就在這時,君無涯這會兒又開口了。
“看你們這表情,似乎是對剛纔我們鳳領主的判斷,深表懷疑?”
“不,不是…”
衆人想都不想,就連聲附和,倒不是他們認同了鳳彩天的判斷,而是,陡然之間,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如同一塊巨石一般壓在頭頂。他們連站都快要站不穩,更別說卻理直氣壯地區他辯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