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劉大媽就問了她女兒,知道女兒確實有那心思,於是就風風火火的來找周萍,說好兩家一起申請濱河路的房子。
周老師一開始還擔心自己一家不回遷,怕院子裡的其他人不滿,這會兒有劉大媽一起,那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了。兩家算是一拍即合。
第二天一早,兩家就一起給學校遞了申請,就等批覆了。
轉眼就是八月初,樹上的知了叫的更歡了,白蔡蔡滿頭大汗的在整理東西,毛毛也跟在一邊幫忙,周老師也在她屋裡整理,濱河咱那邊的房子批下來了,這快要就要搬家,家裡的東西自然要整理一下,白蔡蔡這邊,別的不多,就是石頭多,還死沉死沉的。
白蔡蔡弄了許多紙殼箱來,用來裝石雕。然後捆好,這樣方便搬運。
“阿姐,你這石頭也太多了一點了吧。不行了,太累了,我歇一下。”毛毛沒形象的癱坐在一邊的小竹椅子上抱怨,還故意誇張的喘着氣。
“這可都是錢,平日裡,你買文具,買零食的錢哪來的,都是這些石頭裡面出來的,還嫌?”白蔡蔡瞪了眼毛毛,小傢伙現在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難差使了,讓他做點事,老是在那裡叫苦,不行,缺練。白蔡蔡沒好氣的斜眼打量着毛毛。這小子,伸手討錢的時候嘴甜的不得了,這一做事了,各種毛病。
不過,看着面前整整五大紙箱的石頭,不知不覺的,居然收集了如此多的五峰山石,白蔡蔡也覺得有些瘋狂,家裡還有一些大型盆景石沒算呢。
“阿姐,你別那麼看我,我怕。”毛毛縮着脖子,自家阿姐那眼神,一看就不懷好意。
白蔡蔡仍故意的瞪着他,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毛毛如釋重負,丟了句:“我接電話去,肯定是阿爸打來的。”便一溜子的跑到外面廳上,這段時間,似乎廠裡忙,白爸大多數時候都待在廠裡,跟家裡都是電話聯繫。
只是毛毛沒一會兒又揚着聲道:“阿姐,找你的。”
“誰啊?”白蔡蔡先問了一句。然後接過電話。
“是古爺爺。”毛毛道,趁着阿姐接電話沒空管他,管院子裡找人玩去了。
“古爺爺好。”白蔡蔡在電話裡問好。
“呵呵,蔡丫頭好,我今天找你問個事兒?”古教授在電話那邊道。
“什麼事啊?”白蔡蔡奇怪的問。
“我問你,周勇手上那個梅瓶是你介紹給他的?”古教授問。
“嗯,正好那家人要拿那梅瓶抵我三叔婆的債,我三叔婆不願意要梅瓶,我想着我小舅是玩這一行的,就讓小舅來看看。”白蔡蔡道,前幾天,小舅已經來電話了,說是那梅瓶賣出了兩百萬,小舅還在電話裡嘀咕着,本來可以賣的更高點的。蔡蔡還笑話自家小舅不知足。
“你這一提,你小舅可是發大了啊,兩百萬,可把古爺爺和幾個老友的棺材本都花光了。”古教授道。
“啊,東西是古爺爺你賣下的啊?”白蔡蔡一陣驚訝,沒想到自家小舅最後卻把東西賣給了古爺爺。只是心裡有些奇怪,古爺爺雖然是考古,但他多注重的是研究方面,對於收藏也不過本着小賭怡情的心思,玩的小東西,這會怎麼會一下這麼大的手筆,而且聽他的話裡,還是聯合的幾個朋友一起吃下的。
“你小舅倒底是古董販子,重利,要不是我碰巧聽到這消息,這東西你小舅就要從黑市走了,說不準這會兒就流到外國去了,那可是國家的一大損失,以後,萬一再遇到這等珍品,一定要讓我先過過眼,省得周勇那小子胡里胡塗的亂來。”古教授在電話裡道。
白蔡蔡一聽有些樂了道:“古爺爺,你當這種好事是似撿白菜啊,這能遇上一次那都是天大的幸運了,以後,我可不敢想,不過,古爺爺的話我記住了,以後有好東西就緊着古爺爺先看,不過,我小舅那裡還請古爺爺幫忙的教導一下,省得他胡里胡塗的。”
“你這丫頭,真是賊精賊精的,這就替你小舅算計你古爺爺了啊,不過,你小舅這回還算賣我一個面子,以後他在古董上要是真遇上什麼問題,我若能幫上,自然不會袖手。”古教授爽快的,這蔡丫頭可是個玲瓏心思。
“呵呵,我替我小舅謝謝古爺爺。”白蔡蔡連忙說着好話。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別說,古爺爺還沒謝謝你呢,你前幾天託你徐師公送來的石雕我很喜歡,爺爺可討巧了。”古教授又在電話裡道。
石雕?自己沒託徐師公送給古爺爺啊,蔡蔡有些愣了,隨後卻有些明白過來,徐師公讓自己幫他刻了不少玉符,原來師公早就打着這大派送的主意啊。
“對了,你再幫我跟那對姓章的夫妻打聽一下,家裡是不是還有一隻同樣的梅瓶?”這時,古教授又道。
“怎麼,這東西還成雙成對的嗎?無錯網。”白蔡蔡好奇的問。
“梅瓶應該是按一爐生產的,但是這次這隻梅瓶,確實是成對的,據我的研究,它很可能是鄭和下西洋帶回來的第一批蘇麻離青燒製而成,當時第一爐就是一對梅瓶,一對春瓶,一對將軍罐,一組壓手杯,我們懷疑,這梅瓶很可能就是這第一爐裡的一對梅瓶的一隻,所以,你再找那對夫妻打聽一下看看。”古教授在電話裡解釋道。
“哦,古爺爺,我知道了,交給我吧,一定幫你打聽清楚。”白蔡蔡拍着胸膊保證,隨後白蔡蔡又問:“古爺爺,徐師公還在你那裡不?”白蔡蔡準備跟徐師公問個好。
“怎麼,他還沒回去啊,他在我家裡可是賴吃賴喝了一個星期,幾天前就回了寧山縣哪,怎麼,還沒到家啊,這老小子,一點都不安份,定又是在路上跑哪個朋友那裡混吃混喝了,你不擔心,他是才江湖了,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裡,爺爺的託的事情可就交給你了。”古教授道。
“嗯,我知道了,古爺爺再見。”白蔡蔡點頭,放下電話。準備着過兩天就去找章華的父母問一問。
“蔡蔡,誰來的電話。”這時,周萍提着兩個大箱子,從屋裡出來,因爲這裡離濱河路的宿舍不遠,平日一些小東西,他們就裝好,自己提過去,等到最後的大件,再找人來搬。
“是古教授。”白蔡蔡回道。又把古教授讓自己打聽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哪天,你叫上學峰,一起去章伯伯家問問。”周老師吩咐着,隨後看着蔡蔡門口那幾箱石頭,也皺眉頭:“蔡蔡,以後少弄點石頭,多花點心思在讀書上,這學習要是上不去了,小心阿媽叫人來把你這些寶貝石頭全拖回山裡。”
周老師對於白蔡蔡玩石頭,玩那玉符的一直都不太贊同,只是她孤掌難鳴,家裡,白老爺子做主,白爸一切順着老爺子,讓周老師鬱悶的不行。
“阿媽,你放心,我讀書用心着呢,以後一定跟學峰堂哥一樣,考個全市第一,給你老也長長臉。”白蔡蔡擠着自家阿媽,親暱的跟她打趣道。
“你這丫頭,你就吹吧,你那水平,最多也就跟學朝差不多。得了,別給你阿媽我灌湯。”周老師沒好氣的笑罵。
“阿媽果然火眼金睛。”白蔡蔡立刻又狗腿的補了句。
“你是說你阿媽是猴子吧,你阿媽要是猴子,你就是小猴子。”周老師伸手直點頭蔡蔡的額頭,不重,帶着親暱。
白蔡蔡乾脆裝傻笑。
就在這時,白學峰和白學朝以及白學武三兄弟勾肩搭背的進來。
“通知書拿到了?”白蔡蔡高興的問。五峰山,白大伯爺家,和三叔公家就等着尋取通知書,只要一拿到通知書,那就要大擺三天流水席面。
村裡人現在都傳言着,白家今年的祭祖祭的好,祖宗庇護,這纔有這等的好事。
“拿到了,我去京華,學朝去s市的財大。”白學峰揚揚手中的錄取通知書,笑的一臉燦爛。白學峰算是如願以嚐了。
“咱這心裡的石頭也總算落地了。”一邊的白學朝也有些得瑟的道。
於是,接下來,三個堂哥幫忙着搬家,然後隨便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同白蔡蔡一家,以及白三叔一家一起殺向五峰村。
五峰村家裡,新房已經蓋好了,不過還在裝修,暫時住不得人。
白老2白老三兩家就直接去了水牛嶺的快餐店,那裡發展了起來,不但前面有店面,後面在院子裡也蓋了好幾間的平房,大伯爺和三叔公兩家的流水席都放在這裡面辦,就圖個在一起更熱鬧。
不過,白爺爺這一房就顯得有些沒落了。
白蔡蔡進了後院的時候,就看到自家爺爺就坐在一株沙糖桔邊上抽着他的老旱菸,大伯和大伯母雖忙活着,但那笑容裡面有一些失落。
想來也是,如今大伯爺,和三叔公這兩房都出了大學生了,偏偏他這個二房沒有,老大的兩個兒子在讀書上都不行,這時候的大學生可沒有後世那麼譜遍,特別是農村裡,哪家要出個大學生那就跟古代人中舉一樣,忒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所以,白爺爺有些失落啦……
“爺爺,還有我們呢,等我們還有小楠斌斌長大了,個個都是大學生。”白蔡蔡這話可是一點不帶誇張的,前世,真的是個個大學生。
只是他們這大學生的含金量比起兩個堂哥似乎要差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