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全學院都在沸騰
一直到考試的前一天,薇妮每天呆在圖書館裡。學院的圖書館面積不大,但是佈局卻十分獨特,一排排的書架彷彿迷宮裡的圍牆,隔出了許多隱秘的空間。
薇妮盡心地查找着和智者有關的書。智者是大陸上最神秘的一羣人,他們大多不能聚集魔法元素,也沒法修煉武技格鬥,但是他們卻有着敏銳的洞察力、卓越的分析能力,和能夠顛覆帝國的謀略。
沒有人知道現今洛非帝國中到底有多少智者的存在。沒有自保能力的智者們大多隱居了起來,潛心研究自己所感興趣的領域。雖然每個家族都希望得到智者的輔助,甚至很多人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尋訪智者,卻往往一無所獲。智者們是被智慧女神親吻過額頭的幸運兒,他們聰明通透,與世無爭,畢生致力於尋求世界的真諦,並不醉心於權勢。
最廣爲流傳的說法便是智者大多熱愛數學。市面上至今仍舊流傳着一些先代智者遺留下來的數學書。除此之外,智者們大多擁有非凡的記憶力,閱讀涉獵極廣,知識面豐富。
很久以前,在黑暗的地下室裡,導師滿意地看着她的答卷,說:“很好,你沒有讓我失望。要記住,魔法的力量固然讓人敬畏,但是唯有學問纔是開啓世界真諦的鑰匙。”
那時,勃倫伯爵的手下一共馴養了二十個孩子。他們一同接受着最殘酷的訓練和最全面的教育。除了學習魔法和格鬥,他們從導師那裡學會了繪製魔法卷軸、破解密語,還有製作魔法道具。而伊芙,自然是所有人裡學得最出色的。
不到一週的時間裡,學生們陸陸續續地回到了學院。薇妮即將參加智者測試的事不脛而走。提前兩個月完成試練,考場上不會發出任何魔法,智者測試。接連的事件將薇妮推向了輿論的風頭浪尖。
薇妮的身份也被有心人們發掘了出來,落魄的赫格倫家族的唯一後裔,莫頓伯爵的侄女,艾麗絲的堂妹。
全學院的人都在等着看薇妮的測試結果,有的人甚至爲了這場測試而提前到了學院。清冷的學院很快地熱鬧了起來,所有的學生都在熱烈地討論着即將到來的智者測試。伊芙之死象徵了一個時代的結束,人們迫不及待地期待着新的奇蹟。
龐大的洛非的帝國已在繁榮中止步不前了太久,唯有驚人的奇蹟可以拯救這死水一般沉悶的生活。
原本刻意低調的薇妮此時走在路上,常會遇到不認識的同學熱情給她打招呼,也有人不屑地冷眼斜睨。或者是一羣人走在她身後指指點點。
卡特自告奮勇地要給薇妮作陪練,艾瑞克無奈地搖頭,咬牙切齒地說:“你當智者測試是攻擊巨怪嗎?”
艾維和凱蒂則每天都熱情高漲地給薇妮出謀劃策。比薇妮還要熱心。已經回到學院的勞拉.凱端出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毫不吝惜地發表着她對智者的見解。
薇妮不甚其擾,只有每天一大清早就躲進了圖書館的角落裡。儘管如此,總有一些人在薇妮看書時圍上前來,看她在閱讀什麼。又或者故意拿了稀奇古怪的問題來刁難薇妮。唯一能保持冷靜的伊麗莎白自發地陪在薇妮身邊。幫她驅趕走那些無事生非的傢伙。
薇妮當然知道,考試的內容當然不只限於羅納德校長在放假前給她的那本《植物學入門》。但是,她也不知道從何學起,只好選了一些寬泛的書一邊快速瀏覽、一邊記下重點。
薇妮每晚十二點回寢室,距離開學還有好些天,提前回到學院的人們大多無事可做。一路上。有漂亮的女孩盛裝打扮,和同伴手挽着手似乎正要去往沙龍聚會,鞋跟敲擊地面發出的脆響在夜色中分外響亮。走廊裡站着三兩成羣輕笑聊天的人。有人喝得醉醺醺的,看到薇妮走來,衝着她招手傻笑,也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比試魔法或者格鬥,因爲學院嚴令禁止在宿舍樓使用魔法或者長劍。
“薇洛妮卡.赫格倫?我在試練的時候見過她。貌似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啊?智者,不大可能吧。”
“天知道呢。如果不是的話。校長也不會如此重視吧,還爲她舉行專門的考試。”
“智者?!我肯定不信。”
“我姐姐和艾麗絲.莫頓是同學,姐姐說,艾麗絲從來沒有提到過她有個聰明的表妹。”
”我聽說,莫頓家的人似乎並不是很喜歡薇洛妮卡,莫頓夫人抱怨過這個一無是處的孤女,當然,我也只是道聽途說。”
“她試煉的時候是九隊的吧,九隊後來人都散了,全靠男生幫忙才勉強過關的。所有過關的小隊裡,九隊成績最差。”
“……”
薇妮埋着頭,默默地從這羣八卦的女孩子身後走過。
一束水柱迎面朝她射來,薇妮躲閃不及,被冰水淋了滿臉。
發射水柱的男孩子驚訝地“咦”了一聲,跑到薇妮面前,仔細打量了她,語氣中竟然有輕微的責備:“你不是智者嗎?怎麼連最簡單的小水柱都躲不過去?”
打開寢室的門,明亮的光落到了她的臉上。薇妮微微一驚,隨即看到坐在沙發上像一隻大芒果似的凱特蜜,還有正和她竊竊私語的……費奇。
凱特蜜和費奇同時轉頭,看到了薇妮。
“嗨。”薇妮尷尬地打了招呼。
“嗨。”凱特蜜看上去並沒有多少熱情,大概對於薇妮打擾了她和費奇的親密的談話,而略微有些不滿。
“你好,薇妮。”費奇禮貌地笑了笑。
凱特蜜大概剛到不久,她的行李極多,大大小小的袋子擺滿了原本整潔的房間。
薇妮艱難地從袋子的空隙中跨到了牀邊。第二天就是智者考試,薇妮想到早些休息。
費奇見到薇妮刻意展露的倦意,識趣地向凱特蜜表示告辭。
凱特蜜依依不捨地擡頭望他,眼神嫵媚,嗲嗲地說:“啊?你就要走了呀。”
費奇給她一個安慰的微笑,說:“我明早再來看你,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好吧,”凱特蜜勉強讓步,撒嬌地說,“你可別忘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