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局長說是將這批學員交給姬誠訓練，可是姬誠哪會電報，這方面的業務最後還是局裡的老人來傳授——地中海局長也不懂，就像足協主席未必就懂足球的道理是一樣的。
訓練在局裡對姬誠來說是半公開的，姬誠也聽過幾次課，什麼密碼學保密條例等聽了還不夠頭疼的。
大部分時間，姬誠就在辦公室內一杯熱茶，一份報紙，陪着美乳蘿莉秘書一個混日子。
這年頭報紙還是蠻有意思的，有武俠連載，有各國海外趣聞，也有國內各種消息。這大約是報業最後的黃金年代吧，估計沒什麼他們不敢說的——南京的新聞審查制度就是，除了延安方面的正面消息，其他的可以隨便說。
姬誠看着報紙入迷，隨手點了一支駱駝煙，剛吸了兩口，一邊的美乳蘿莉上來就把煙奪過去掐掉了，隨手給姬誠的茶杯蓄滿茶水：“局座，多喝茶少抽菸。”
“嗯嗯嗯。”姬誠表示明白，剛剛從戰場下來，煙癮大一些是難免的，老兵們經常是在防炮洞叼着菸捲算着鬼子的炮擊什麼時候結束。
小妖精臨走還不忘記在開玩笑般的在姬誠的胸口戳了一記蘭花指：“小心抽黑了你的心肺。”
想起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大環境，姬誠嘆道：“不抽心肺也是黑的……”
小妖精聞言又轉了回來：“局座有心事？”
“沒有。”姬誠回答的乾淨利落，但在行家聽起來真實成分有限的很。
小妖精抱住姬誠的一隻手臂發動你不說我就晃你神功：“局座說說嘛？嗯~”
費了很大的意志才擺脫了小妖精的晃人糾纏，姬誠搖搖頭：“都是些傷心事，不說了，不說了。”
還是有事，回到自己辦公桌坐下的小妖精心中斷言。
看完一張報紙，姬誠問道：“單位今天有什麼事？”
小妖精打開一個掛鏡子的化妝盒：“也沒什麼，新人在進行軍事培訓，局座您也是軍隊出來的不去看看嘛？”
“一個報務員軍訓做什麼！”姬誠話剛出口就明白了，普通的報務員或許不需要軍訓。可是，間諜呢，是不是需要諜報能力？八成這個電報局是用來培養女特務的啊，看來自己這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這次大約是洗不清了。
“嗯，看看也好。女兵怎麼訓練的，還真就沒看過呢。”
“局座，我帶你去。”小妖精拉上姬誠，出門打了一輛黃包車直奔杭州城郊外。
郊外軍營外圍是機槍陣地把守，小妖精拿了姬誠的副局長的牌子一路順利過關，這纔來到軍訓處。
時值南方的冬日，白天氣溫只有七八度，在屋裡沒有取暖設施還是滿陰冷的，可是這裡的操場上姬誠面試後招收的四十多個女生個個跑步跑的頭頂冒白汽，汗水早就溼透了她們身上單薄的背心短褲——果然是別有一番風情。
想停下來不是不行，女教官拿着一條三尺長的竹板戒尺正等着呢，誰落後了，上去“啪啪啪”的專找肉厚的地方抽。懂行的都明白，這麼抽下去賊疼，但是卻不會讓人受傷或留下什麼後遺症。
你還別說，人就是賤皮子，本來已經明明死也跑不動的樣子，捱了幾下竹板燉肉之後立刻精神百倍的追上去了。
“腰繫麻帶。”姬誠看的興奮極了，倒是姬誠身邊的小妖精看到被抽的女學員自己的身體也會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抖，大約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經歷。
女教官見到有人來，將手上的教鞭交給副手，三兩步跑了過來對姬誠一個標準敬禮：“局座，歡迎您來視察。”
唉，姬誠心中嘆了口氣，果然吧，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還有什麼比加入軍統更悽慘的呢。人家現在都不瞞着自己了。
“她們這要跑多少圈？”
“沒多少，一圈五百米，每天跑個20圈就可以了。因爲是女生，沒有負重。她們今天是第一次跑，才跑了12圈。”
“聽說長時間奔跑會讓人大口大口吐血隨後造成死亡（詳見大同集寧戰役），一萬米對現在的她們負擔還很大，還是循序漸進的好。”
女教官答道：“那種情況是營養不良又過度勞累纔會造成的，她們啊，只會營養過剩。局座就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她們一定全部都能堅持下來。”
對呀，堅持不住的你就上去用竹板炒肉賜予她們力量。
女教官答話完畢跑回去之後，繼續監督女生們跑步，女生們在愛之竹板下又堅持了兩圈後，女教官突然大發善心：“好了，念在你們今天是第一次。免五圈。休息十五分鐘。”
女教官話音方落，四十多個女生稀里嘩啦就地倒了一片，不遠處一羣女醫護兵跑過來，挨個給這些脫力的女生們圍上暖和的毯子，每人餵了一口加了鹽和紅糖的溫水——量很少，也就潤潤嗓子。
女生們開始還沒怎麼樣，等緩過一口氣來，不知道哪個帶頭一羣女生們嚶嚶的哭了起來。隨後女教官怒道：“我再聽見有人哭，你們就把剩下的五圈給我補上。”
一片哭聲立刻停了，哪怕是捂住嘴眼淚直落也要將哭聲停下來，現在跑圈和教官的竹板炒肉就是她們的噩夢。
姬誠只覺得這個女教官人真好，哪像自己當年的那個體育老師的，只要有女生說不舒服，就可以免除體育課的跑步讓男生們羨慕不已。姬誠等人想說的就是你妹啊，一星期兩次，一個月八次體育課你都不舒服，這月經不調到底嚴重到了什麼令人髮指的狀態了。
終於開心了一會，姬誠展開秘法視覺望過去，一片人的等級都歷歷在目，連同教官和醫護兵學員們在內居然都有一兩級的戰職水平，看來是全部練過鬥氣啊——已經普及到特務機關了嘛。
不過一兩級的水平，也就是比普通人強一點有限——對跑步來說，這一點點鬥氣能護住她們的五臟六腑不至於受傷也就是極限了，並不能產生壓倒性的優勢。尤其是一兩級的時候根本不會覺醒什麼職業技能，其實五級之前這職業技能纔是戰職者和普通人最大的一道分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