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想幹什麼啊?那什麼‘犧牲’這個破詞一聽就沒什麼好事。”闌
羅賓和瑪修一起在森林裡逛着,氣憤的叉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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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你們這些‘英雄’都喜歡這種戲碼?就因爲這樣子可以被記錄在史書上傳唱幾千年?”她跺了跺腳,咬着牙說到,“有啥意思啊!好好的活着不好嗎!”
瑪修的嘴角抽了抽。
她想提醒一句,現在安諾他們準確來說應該不能算是“活着”,但看羅賓小姐現在還在氣頭上所以還是算了吧......
“羅賓小姐這麼生氣,是因爲把祖父當朋友了嗎?”
瑪修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打趣了一聲。
“我要不把他當朋友我會這麼說嗎?”羅賓翻了個白眼,倒是沒有否認這一點,然後突然蹲了下來,長嘆了一聲,“雖然這麼說有點自私就是了,但我覺得——”闌
“如果他回那個什麼英靈座上去了......你們也都走了,那,我不又只剩一個人了嗎。”
她的聲音之中帶着一點微不可查的委屈,聽在瑪修的耳朵裡卻無比的明顯。
一個人嗎......
瑪修想起了藤丸立香和她複述的,羅賓小姐的曾經。
自從羅賓小姐的母親去世之後,羅賓小姐就變成了一個人啊......
或許也有過朋友的存在,但終究是疏遠着的,否則羅賓小姐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吶,羅賓小姐,御主應該和你說過的吧。”闌
瑪修坐在了羅賓的身邊,擡頭看着上方的樹冠,臉上帶着一點笑容。
“感謝你能夠當祖父的朋友。”
“......說是說過。”羅賓擡起了頭,用一副死魚眼的表情看着瑪修,“但我說句實話,你去喊那個傢伙叫‘祖父’總讓我有一種很不爽而且冒犯的感覺......”
“......那是錯覺,請忽略掉吧。”瑪修沉默片刻,義正嚴詞的說到。
果然羅賓小姐還是會在意自己的年齡嗎?瑪修在說話的同時,有些脫線的想着。
她以爲羅賓不會在意這種事來着。
“嗯唔,那就算了。”晃了晃頭,把莫名其妙的不爽丟掉,羅賓嘆了口氣,“立香那孩子不止說什麼感謝我當白騎士醬的朋友,還說我是他最朋友的朋友......”闌
“說實話我不怎麼能聽懂這話,最朋友的朋友......朋友還有這種區分的嗎?”
“啊,這個的話,該怎麼說呢......”瑪修訕笑了兩聲,將盾牌暫時放到了旁邊,對着羅賓笑了笑,“羅賓小姐應該知道,祖父他原本在我們不列顛的地位的吧。”
“嗯,知道啊,挺高的。”羅賓愣愣的點了點頭。
“祖父他在不列顛,在卡美洛位高權重,無論是先王尤瑟的時期,還是亞瑟王陛下的時期,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是相對超然的。”
“這也就造成了祖父有很多‘朋友’,但並沒有幾個‘朋友’。”
瑪修把羅賓繞迷湖了。
羅賓愣着思考了一會,才明白瑪修在說什麼。闌
“你的意思大概是,那傢伙的朋友很多,但真正願意把他當朋友的,卻沒幾個?”
羅賓這句話說的語速很慢。
“差不多就是這樣。”瑪修點了點頭,嘆了口氣,用一隻手託着下巴。
“因爲祖父的強大,幾乎所有人都是敬畏着祖父,將祖父當成遙不可及的強者對待。”
“在最開始將祖父當成‘朋友’來對待的,估計也只有四個人了。”
“先王尤瑟,宮廷魔術師梅林,湖中仙女薇薇安,還有埃克托爵士。”
“只有這四個人,能夠將祖父當成朋友對待。”闌
“只有這四個人......嗎。”羅賓的眼神微微顫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四個人,都不是能夠和他長時間相處的人吧。”
“是的。”瑪修點了點頭,“先王尤瑟自伏提庚一役後身體便陷入了衰弱之中,嚴重的時候甚至沒有辦法舉行宮廷會議。”
“梅林魔術師整日奔波於人類世界和妖精域之間,大多數時間是不見蹤影的。”
“而湖中仙女薇薇安,更是安諾一生只見過幾次。”
“至於埃克托爵士,他自從亞瑟王阿爾託莉雅出生之後,便前往一處隱秘的地方將這位未來的王撫養長大了。”
“其他的呢?其他的沒有了嗎?”闌
羅賓微微睜大了眼睛。
“沒有了,祖父的一生,可能只有這四個是朋友了,其他的都是‘朋友’。”
瑪修搖了搖頭,確信的說到。
“不應該啊......你們人類雖然活的時間短,但接觸的人的面可比我們妖精廣多了,而且你爺爺的性格也不算臭啊?怎麼會交不到朋友呢?”
羅賓有些疑惑。
瑪修的嘴角抽了抽。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自己祖父的脾氣不臭的......闌
“這個,有很多原因啦......”撓了撓頭,瑪修繼續說到,“但總之,祖父就這四個朋友,而其他人,一直到祖父故去,便都最多能稱得上一句‘晚輩’了。”
“我們圓桌騎士之中,祖父的輩分是最長的,沒有之一。”
“他就是圓桌騎士之中輩分最大的一個,甚至在私下的場合,亞瑟王陛下都要喊他叔叔。”
“原來如此啊......這種情況,怪不得他那張臉會奇怪成那個樣子。”
羅賓想起了安諾的那張臉。
感覺如果不是連續好幾十年臉上控制表情的肌肉都不怎麼動的話,一個人臉上的肌肉是很難僵硬成那個樣子的。
“也怪不得會說......我是他最朋友的朋友了。”闌
羅賓的聲音裡帶着些許的感嘆。
尤瑟是王,就算互相當成友人也不可能像友人一樣相處,湖中仙女和埃克托都是一輩子難見到幾次的人,剩下個梅林,是個坑貨......
所以自己纔是最朋友的那個啊。
“很感謝你能當祖父的朋友。”瑪修真心的說到,“如果不是羅賓小姐的話,祖父是不會露出笑容的吧。”
“在加拉哈德先生的記憶之中,幾乎是從來沒見過祖父的笑容呢。”
“......所以,他應該沒有打算玩自我犧牲吧?”
安靜了一陣子,問題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闌
“肯定是不會的啦!”
瑪修哭笑不得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