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不相干

185不相干

蘇葵還算冷靜的一笑,打斷他道,“容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可小女子已許下了人家。”

容瓊打了個哈哈,不覺尷尬,“那可當真是可惜啊,我那位朋友可也是人中之龍,難得一尋。”

蘇葵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辰三卻是搖頭,若有所思的望向慕冬:“有些事情可是說不定的,正如我家娘子,當年就是被我搶親搶來的——”

安柔一撅櫻脣,嗔笑着掐了他一把:“少得意了,若不是我事先給他們下了藥,你能搶的走嗎?”

這倆人,可不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嗎?

蘇葵聽罷只覺得這羣人還真是個個不同尋常。

聽得樓下堂中有渾厚的聲音響起,繞是在五樓的衆人也聽得清清楚楚,是有人在宣佈添墨會算是正式開始了。

蘇葵放眼望下瞧去,只見白玉鼎後的三把檀椅已有人入座,三人皆着統一的墨色長衫,坐在中間的是頭髮摻了一半銀髮的畫項大師白卿槮,白泠泠的二叔公,左側爲齊廖,除了身上那身衣衫之外,給人的感覺只有兩個字——邋遢。

一頭墨發凌亂的挽在頭頂,一隻不能算爲釵的樹枝固定着,滿臉的鬍渣子看起來頹廢的緊,殊不知,這還是他昨日被剛過門的妻子強行颳去的,叫他氣得跳腳,聲稱要休妻,女人真是這世上最麻煩的事情,他是瘋了纔會娶妻。

看罷了他再看鐘乾,可謂是天壤之別,鍾乾年紀是幾人之中最輕的那個,今年不過二十有七。

長相清瘦,皮膚偏白,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玉冠圈在頭頂。一派文雅之氣。

光是這打扮便比齊廖有說服力的多。

白卿槮立起了身來,朝着臺下坐着的十多位頗有名氣,被邀請作爲評判的文人們微微躬身,方道:“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鬥墨會,白某在此感謝諸位的蒞臨和捧場。”

末了和藹的一笑,“按照慣例仍是先進行詩項,一炷香爲限。”

話落,便有侍童爲各桌奉去紙墨筆硯。

皆備之後,有侍女在那頂白玉鼎爐中燃了香,大拇指粗細。燃盡需得半個時辰左右。

同一時間內,“刷”的一聲,自大堂中央上空落下一卷錦綢。垂在半空中,使得樓下樓上的衆人皆是看的清楚,上面書有蒼勁的“晚秋”二字榮耀法師全文閱讀。

以晚秋爲主題作詩,其實這並不是第一次,上一次是在六年前。取得魁首的乃是史源,一首《晚秋江色》相傳甚廣,只是那一次後史源便不再參與鬥墨,轉而成了鬥墨會的評委,現堂下那十位評委爲首坐在第一的不是史源又是誰。

樓內微微有些喧譁,這畢竟不比科考。沒有噤聲的要求,但衝着那一千兩銀子和揚名的驅使下,估計也沒人肯會將自己心中的妙想告訴他人。

“晚秋。那不是史大人曾中過的題詩麼?”記性好的一位率先出了聲來。

“可不是麼,那首晚秋江色堪稱一絕,有其在先,要一鳴驚人怕是難上加難。”說話的是一位年約七旬的老人,看那一臉期待的神情便知是來看熱鬧的。

吳邱玉握起了筆。心下有些慶幸,他此次爲了一舉拿下詩項魁首。可謂是做足了準備,關於最易出現的秋字,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光是在腹中打草稿便打了十多首關於秋日裡的詩詞,眼下要做的便是從中挑出最好的一篇,加以改進。

見周圍幾人皺眉苦思的模樣,嘴角現出一抹得意的輕笑。

望向五樓一間包間,雖有珠簾遮擋,但仍擋不住他熾熱的目光,內間的明水浣厭惡的掃了他一眼,微一皺眉——若不是看他有利用價值的份上,她委實不願和這種低下的人周旋。

有丫鬟爲她研磨,見她如此不悅的神情極快的低下了頭,在心裡讚歎了一句,小姐連生氣也這麼的美,那皺眉的間隙竟也能生生勾了魂去。

蘇葵本就是打着來湊熱鬧的心思,便也沒動筆,華顏被容瓊煩的早已想破門而出,只是礙於在慕冬面前不敢放肆,只將目光放到樓下,對容瓊的話充耳不聞。

慕冬更不必說,銀子他不需要,名氣他不需要,所以想也不會去出這個風頭。

而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的安柔和辰三,怕是連那錦幅上的兩個大字都沒能看進去。

溫青然本是打算湊一湊熱鬧的,畢竟這鬥墨會沒有最差一說,也不會遭人恥笑,但自打進了這間房後,連擡頭都不敢了,更遑論是還有心思做什麼詩了。

只白泠泠和容瓊二人各自做了一首詩,守在門側的侍童聽了喚聲,呈了下去,是先要通過十位評判的法眼,才能遞到齊廖那裡做最後的抉斷。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多數人都早早將詩交給了侍童,也有寫了一半寫不下去的便做了廢,史源等十位評委相互商議了一番,選出了三篇遞了上去。

齊廖早早就犯起了瞌睡,被白卿槮一陣好捅才醒了過來,叫衆人看的一顆心都不安生,唯恐他此刻神志不清將自己的好詩當做了次品,那可就虧大了。

齊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沒有絲毫形象可言,將那三首詩細細端詳,臉上的神情也認真了起來,哪裡還有半分迷糊的神色。

“這詩好固然也是好,只是太做作,只重於辭藻的華麗和語句的工整,忽略了神韻和意境,可惜了。”齊廖口齒不清的咕噥了幾句,將其中一篇推到一側。

“這個也能遞到我手裡來?史大人也犯瞌睡了吧...哈。”

堂內鴉雀無聲,但還是沒人能聽懂他那斷斷續續的咕噥聲,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能通過他的表情猜測一二,一個兩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去。

忽然聽他一聲響亮的笑聲,“哈哈,這個好,好極了!就是這個了!”

蘇葵被他這孩子般驚喜的口氣吸引了注意力,一時也好奇的緊。

見齊廖站起了身,滿臉笑意的道:“我來宣佈,今年詩項的魁首便是——”

衆人屏息等待,只盼着下一刻能聽到自己的名字纔好武極天下。

“呃,方纔只顧着看詩,竟是忘了看是誰所作了!”齊廖邊道邊彎身將那篇詩找了出去。

衆人一陣哭笑不得。

蘇葵也被他給逗笑,就連溫青然都勾起了嘴角來。

齊廖聽得一陣陣刻意壓低的忍笑聲,輕哼了一聲,“笑什麼笑,有甚好笑,我來宣佈今年的魁首是顧青雲!噯,可是近來名聲大噪連中三元的狀元郎?”

最後一句問話帶着欣賞,是對顧青雲不愛攀附權貴,娶了一個丫環爲妻的事情也有耳聞。

自二樓處傳來一句笑語,“正是晚生,齊先生過譽了。”

此話一出,一陣喧譁,有感嘆之人,有不服之人,有祝賀之人。

只是那不服氣的話語在侍童朗聲讀罷那首名爲《不知秋》的詩後,都沒了蹤影,即使不服,也只能在心底。

“初逢新雨後,天色晚來秋。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秋棠花不斷,不知秋已羞。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蘇葵微一頷首,這詩倒是與王維的那首《山居秋暝》相似,但叫她說句心裡話,雖是各有千秋,不可評比,但顧青雲的“不知秋已羞”一句用的極好,入境之感較強,十分貼合題意。

詩被拿去裝裱,代替去年魁作的位置,有侍童即刻奉了千兩銀票至顧青雲桌前。

顧青雲不理會四處打量的目光,對着身側的垂絲低聲一笑,用只二人聽得到的聲音道,“若不是夫人昨夜的啓發,這詩還做不出來...”

垂絲聞言臉即一紅,是想起了二人昨夜的纏綿,不由心跳加速,心下羞惱,狠狠掐了他一把。

顧青雲像不知痛一般,清朗的笑了幾聲,望向一臉嬌紅的垂絲,眸光深深,愛意快要溢了出來。

二人這副情形,真是印證了外面的傳言,顧青雲對這位剛過門的小妻子寵愛的很,——如膠似膝。

一片豔羨的目光中,夾雜着一道憤恨的眼光,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要踹開垂絲的吳邱玉,幾個從小玩到大的同窗對垂絲跟他的親事自然是知根曉底,也知道他當初負心的不齒舉動,現在多少都在背後指指點點。

眼下見垂絲嫁了顧青雲此等的人上人,還對她百般溺愛,是個男人只怕心裡多少都有點不舒服,畢竟誰也不希望被自己甩掉的人找到一個比自己好的歸宿,這乃是人之常情。

何況吳邱玉的虛榮心和好面子向來比常人要來的激烈的太多。

所以這種不舒服演變成了記恨,倒也頗符合他爲人處事的風格。

垂絲感受到他的眼光,對上之後不由一顫,對於吳邱玉她從小養成的是一份敬畏,而後變成了恨意,在有了顧青雲之後,那種記恨漸漸消失,只有着一份不齒。

可吳邱玉這種目光,像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一樣...她不明白明明是他先嫌棄的她,爲何現在反倒是她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那般。

顧青雲順着她的目光望去,暗暗握緊了她的手,輕聲道:“這樣的人,不值得去理會。”

垂絲忽而瞭然一笑——是啊,她現在這樣圓滿,不必再去揣測此等不相干的人的想法。

244 臨別127 進宮100 遇險088 撿便宜了177 撞破心事200 再見無光012 贈玫瑰留餘香096 往事因由070 巧逢知己335 幾句口角143 他都能給342 敞開天窗說亮話361 我是西明風178 是否見過038 再也不做賊了375 族長的歉意073 挽仙迷樓111 杖責262 這麼狠心150 重逢129 雪吹白頭326 反常的周雲霓109 少年情懷262 這麼狠心122 是你204 信不信我017 謠言四起028 蘇家父子都是寶049 同去燈湖326 反常的周雲霓195 月族往事179 不可貌相029 相親盛況番外明景山336 帶你同去371 未來相公024 回府記367 怎麼幫050 明家小姐263 棄卒保帥073 挽仙迷樓334 誰讓誰下不來臺番外明景山008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309 棄子處理261 你叫什麼243 關於跟蹤293 駱陽煦184 華顏故人008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091 不適合他022 墨玉匕首036 大漠來客340 元太妃有請014 乞丐小黑鬼011 難進青樓116 來日方長丁香宴三127 進宮311 破城之勢070 巧逢知己278 辰氏夫婦257 嫁字難爲033 可憐人與可恨處291 眼前人106 這位太醫363 我嫁087 不識金莖露126 守護073 挽仙迷樓350 認錯人罷了217 耳光081 月凝276 捷報291 眼前人015 墳地血月071 裡頭有事兒323 身份展露345 真正的兇手044 紅衣火焚074 殺氣312 反都反了339 沒有章理的問話050 明家小姐274 厚禮相贈215 大婚078 失眠165 國學院293 駱陽煦056 風花雪月212 滿城風雨345 真正的兇手172 卜算217 耳光136 芳華初綻092 乘黃宿主158 連中三元094 盧家夫婦207 滑胎2015 墳地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