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手段確實很新穎。也很大膽。”白鷺笑了起來,“哪個村莊裡面死了人,那個村莊就是你們的目標。你們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去,大明大放的在墓地裡面安置好黑缸,配置血祭的液體。甚至可以放在那裡等待生效時間。然後趁着舉辦葬禮的時候,所有村民都聚集在教堂,展開大規模的屠殺。”
“你們要做的,無非就是等待時機罷了。最多還要佈置一點迷藥,用來放倒大部分的村民。至於如何應對邊境騎士的巡查,你們只需要表演一番入葬儀式就行了。”
“你們去的第一天就會得知邊境騎士的巡查時間,當天就會準備好葬禮事宜,並且召集村民開始進行葬禮儀式,在葬禮上進行大屠殺。然後第二天的時候,對着前來巡查的邊境騎士再表演一次入葬儀式,死者的死亡信息會上報,邊境騎士是清楚村莊之前死了人的,所以哪怕只有你們十來個人在進行入葬儀式,邊境騎士會以爲其他的人都在教堂,並且以死者爲大,不做多餘的詢問或者檢查。你們利用人們的傳統觀念,打了個時間差,果然很聰明。”
“我之前已經在此對邊境騎士進行的詢問,明確了村莊之前確實有死人的事情,同時,在血祭被發現的前一天,都有入葬儀式發生。”白鷺有些無奈的嘆口氣,之前那個年輕騎士提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還沒有注意到,又因爲這個年輕人提起這個事情,被瑪麗安訓了一頓,其他隊伍的騎士們當然更不會再度提起,前去觸黴頭了。
老者的表情很是難看,“騎士大人,這畢竟都只是您的猜測罷了。您來自安勃拉帝國,最近又發生了血祭事件,如果不是出來抓捕血祭教徒,您也不會出動這般規模的騎士隊。這一點,任何人都能判斷出來。”
“哦,這樣。你的意思是,你不承認?”白鷺愣了一下。
老者無奈的苦笑起來,“我們不是,如何承認?”
白鷺忽然笑了起來,看的老者心中一驚,還沒等想明白,白鷺就猛地近身,衝着老者的腹部狠狠地一擊。
老者划着地面退了好幾米,趴在地上狠狠的乾嘔了一聲。隨後掙扎的嘶叫起來:“騎士大人!你這是擅用私刑!”
然而騎士們此刻都已經抽出了劍,渾身的戰氣連片激發而出,帶着磅礴的氣勢,把整個車隊都圍了起來。
“這,你們!”老者驚呆了,在他的印象當中,騎士是很有守則,很尊崇律法的守護者,做什麼都是要講求切實的證據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卻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走上前說話的不再是白鷺,居然是站在白鷺身後的妮娜。
“能夠正面承受住精英職業者的全力一擊不死,甚至傷勢都不重,這樣的實力還要做一名收屍人?”妮娜開口說道,或許讓她分析具體的事件,她沒有那麼強的組織能力,但是要說觀察戰鬥力情況,她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的多。
老者的表情一變,終於知道哪裡出了差錯。這完全是無法破解的情況,畢竟,他可不願意真的死掉。
“真是麻煩。”老者一改之前的樣子,把捂住腹部的手拿了開。伸手扯下身上的破舊衣服,露出健壯的不像話的身體。
“本來不需要這麼做的,不過你們非要找死,也罷,我就當作今晚額外優待一次。把你們進行血祭的話,說不定比那羣稻草,來的提升更大!”
“大言不慚!”瑪麗安眼見老者的變化,早就忍不住了,伸手一抽重劍,直接衝了上去。
老者這邊的舉動也是毫不示弱,他怪叫了起來,渾身的肌肉好似吃了興奮劑似的暴漲了幾圈,朝着瑪麗安撲了過去。身後的那羣收屍人隊伍,也均是暴走了起來。
一個二個均是帶着嚎叫,完全已經不似人類的狀態,這些傢伙們手持着各種分屍刀和鋸子,朝着騎士們衝了過去。
血祭帶來的力量,讓這些人有股子怪異的力量。
不僅僅是本體能量的強度夠高,而且身體的防禦力也足夠強大。即便是硬抗騎士們的斬擊,也只是留下一個淺淺的白印。
這些血祭教徒用的是拼命地打發,不顧自己的防禦,只管進攻,在身體強度的支持下,幾乎上來就打了騎士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些傢伙們無一例外,均是精英強度的高手。手底下攻擊又狠又猛,有些騎士略有大意,一個防不住,就被砍下手腳,倒在地上哀嚎。
白鷺和妮娜看的眼皮一跳,身子一閃,上前支援騎士。白鷺無論是力量還是身體強度都因爲龍血的作用,似乎不下於血祭教徒,一個人就擋下三個血祭教徒,兩刀就把三人逼開。
妮娜的投影劍精妙無雙,她直接火力全開,六把投影劍好似一顆顆小型導彈,穿梭在血祭教徒身邊,僅僅是擦過血祭教徒的身子,也能帶出一個近尺的傷口。
瑪麗安和老者相鬥,這個老者不愧是血祭教徒的帶隊首領,戰力強的不可思議,在力量的比拼上,居然似乎不弱於瑪麗安。露露雙劍一抖,也是上前協助其瑪麗安,加緊了對老者的攻擊。
白鷺等人畢竟不是什麼普通騎士,一開始因爲第一次和血祭教徒戰鬥的緣故,略微有些不適應作戰的方式。沒有對攻幾下,白鷺和妮娜漸漸摸清楚了血祭教徒的虛實,終於開始狠下殺手。
白鷺的眼睛一眯,手中的噬魂紫光一閃,被白鷺旋身一個橫斬帶出一道紫色的亮線,直接劃過了眼前三個血祭教徒的身子。
連半聲哀嚎都沒有,這些血祭教徒就被斬成了兩半,鮮血立刻鋪開了一地。
妮娜也是左手划動,右手刺擊,對面的血祭教徒剛剛躲開妮娜的本體劍身,就被繞後的六柄投影劍刺穿了身子,好似穿刺人柱一般的立在了原地,一命嗚呼。
傾刻間,白鷺和妮娜斬了四人,剩下的七八個血祭教徒在數百名騎士的圍攻之下,也難以突圍逃跑。白鷺和妮娜騰出手來,上前給了三刀兩劍,沒什麼阻力的就把剩下的血祭教徒收拾了。
瑪麗安、露露和老者對持,可不是因爲宰不了他,而是希望能夠抓到活口。
一個活着的血祭教徒小頭目,比起死掉的屍體,價值要大上不少。順藤摸瓜,甚至可以找到這羣血祭教徒們在聖輝帝國的落腳點,乃至大本營!
白鷺和妮娜也同時圍了上來,四個人把老者一圍,這已經是真正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狀態了。
老者慘兮兮的一笑,“你們以爲能抓到我?老子早就活夠本了!”
“那你爲何還不去死?”白鷺嘲諷了起來。“別給我說你瘋狂地使用血祭追求力量,只是爲了變強這麼簡單!”
“嘿嘿,你們這羣庸人能理解什麼?”老子吐出一口血沫,“世人都是糧草,你們不也是依靠他們的供養,纔有這般本事的麼?我們只不過是用了另一種更直接的方式罷了。”
“我沒興趣跟你討論哲學。”白鷺撇撇嘴,“說出你們的上級聯絡地點,我保證給你一個痛快。”
老者用看白癡的眼神盯着白鷺,“你以爲我會說麼?你未免太自大了!”
“自大不自大我不知道。不過若是你不肯說,我有的是辦法來折磨你。”白鷺陰測測的一笑,“血祭教徒嘛,一定是對血祭有着特殊感情的。反正你也要死,不如死前體驗一下被血祭的感覺如何?”
“你做過那麼次血祭,一定很想知道,用黑缸活生生地把你烹煮進去,會是什麼感覺。從一個強大的精英職業者,慢慢地被抽取生命精華,抽絲撥繭的吸取你的生命力,讓你從現在的身體,慢慢變成符合你年紀的幹蔫的老頭子,這感覺一定美妙極了。”
“住口!”老者是真的踐行過血祭的,隨着白鷺的形容,他的腦海裡面出現的畫面比起言辭來更加形象。
“你們要前去村莊,車隊裡一定早就運載好了黑缸,甚至連血祭的材料汁液也都配置好了。真是省了我們好多麻煩。”白鷺的右手一揮,已經有騎士進入車輛中搜查,不一會兒,幾個人就端出了一個黑色的大缸,裡面果然如同白鷺所說,放滿了噁心的液體,散發出來的惡臭,直讓人皺眉。
“你們不會這麼幹的!你們是騎士!”老者瘋狂的叫喊了起來。“快殺了我!來啊!像個騎士一般的戰鬥!”
“嘛,騎士的風格也是多種多樣的嘛,你運氣不好,遇到了我這樣不太喜歡常規做法的騎士,就稍微忍耐一下我的任性好了。”白鷺笑了起來。
老者的面上已經爆起了青筋,又是恐懼,又是憤怒。他猛地舉起手,就要往自己的頭上拍下。他寧願一死,也不要面對血祭!
“斷他手腳!”白鷺冷言出聲,身子已經先動了起來。同時動手的還有妮娜、瑪麗安和露露,一人瞄着一個肢體,還沒等老者對着自己拍下手掌,他的四肢就被幾個人聯手打斷。
血祭教徒最怕什麼?或者說,人最怕的是什麼?說起來十分簡單,那就是自己追求了一生的東西,突然失去。
求不得,怨憎會,愛離別。
血祭教徒本身就是極端追求強大力量的瘋子,不然也不會用血祭這樣殘忍的方式,獲得強大的戰氣和肉體。而白鷺的做法,就是從老者的身上剝奪這一點,用的還是老者最熟悉的血祭手法,這絕對令老者感到崩潰。
即便想要真的開始血祭,也必須等到黑缸裡面的液體發酵到成熟才行。然而面對黑缸已然崩潰的老者,卻開了口:“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我求你給我個痛快!我不要進去!絕對不要!”
“上層的聯絡點,就在瑪特拉大墓地!快殺了我!快點!”
“瑪特拉大墓地?”瑪麗安的表情劇變,眼神帶着不可思議的波動。
“怎麼?”白鷺看着瑪麗安,好奇的問道。
“那裡是聖輝教廷的主教墓地!”瑪麗安的面色很難看,“這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