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這才意識到自己方纔太過沖動了,要是驚動了正在養病的夫人,可就不好了。
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小姐可以鬆手了。
嘴巴得到自由,她先是側着耳朵聽了聽,正房沒有動靜,夫人應該沒有聽到她剛纔的話,這才鬆了口氣,可想到小姐被野狗撲了,她的一顆心又高高地懸了起來。
“小姐,怎麼回事呢,怎麼會被野狗撲呢,傷得嚴不嚴重,快讓我看看。”
說着就要伸手撩她的衣服,當看到自己手上的菜沫時,堪堪住了手,將手收了回來。
徐清琬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你家小姐我的身手你還不知道嗎,我先回房間了,一會娘要問起,你就說我累了,先睡下了。”
她現在就想立馬到牀上趴會。
澤蘭點點頭,“好。”
她的心裡惦記着小姐的傷,手上的動作不由放快了許多,將菜餡剁好盛到盆裡以備明早用,又將熬好的藥給夫人送過去,笑嘻嘻地解釋了爲何不見小姐人來。
從正房退出來後,她腳步匆匆地往小姐的房間走去。
徐清琬站在鏡前,慢慢褪下衣裳看背後的情況,只見後腰處青紫一片。
她的皮膚本就白皙,這麼瞧着,倒是有些觸目驚心,她嘆了口氣,想着等澤蘭忙完了,還是得讓她幫自己上點藥。
聽到推門聲,她連忙將衣服穿好,見是澤蘭,她這才鬆一口氣,笑着開口,“你這丫頭,怎麼都不出聲,嚇我一跳。”
她還以爲是孃親不見她,親自過來看呢。
澤蘭一聲不吭地走過來,“小姐,讓我看看你的傷。”
她也不藏着掖着,將剛拉上去的衣裳重新褪下來。
當看到她後腰那一大片青紫傷痕,澤蘭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眼淚在眼眶中打斷。
“小姐,是不是很疼?”
徐清琬穿好衣服回頭,看着馬上就要落淚的澤蘭,故意板着臉開口,“你這丫頭,你小姐我還沒哭呢,你哭什麼,快收住眼淚,去找跌打損傷藥來,給你家小姐我上藥。”
澤蘭連忙將眼淚憋了回去,然後去櫃子裡拿出藥箱,從中拿了跌打損傷膏來。
徐清琬脫了衣裳,在牀上趴下來,澤蘭上藥動作小心翼翼的,她都沒覺得疼,故笑着開口:“阿蘭,你這上藥的功夫可真是越來越好了呢。”
澤蘭嗆道:“還不都是小姐你,三天兩頭受傷,這功夫可不得練出來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是有氣的,不知是在氣不懂愛惜身體的小姐,還是無能的自己。
徐清琬訕訕地閉了嘴,澤蘭悄悄地別過了頭,抹了一把眼淚。
“哪裡來的野狗,要是讓我碰到的話,非得逮住宰了燉湯喝。”
她恨恨地開口,兩隻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咬牙切齒。
“……”
徐清琬默默地沒有開口,心想着,澤蘭啊,你這願望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的。
澤蘭的心裡已經打定主意爲自家小姐報仇,“小姐,那野狗長什麼樣?”
“啊?”沒想到她這麼執着,徐清琬愣了一下,“你問他長什麼樣做什麼?”
難道她要說,“野狗”其實是個男人?腦中浮現出那人俊朗的容顏。
不行不行,這個念頭一出就被她否定了,因爲事實只會讓事情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