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躺在牀上看着房頂,她有些煩躁,說實話,要不是陰差陽錯來了徐山的公司工作,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會再想起這個人,因爲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回憶過去的人,過去的那些人、那些事,如果不是再碰到了,她都幾乎不會再想起。
而在碰到徐山後,她也並沒有想太多,畢竟這段感情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但她現在的煩躁又確實是實實在在的,陶花煩躁的在牀上滾了一圈,覺得自己該找個男朋友了。
“先生,到了。”前面的代駕禮貌的說。
“嗯。”徐山望着車窗外,並沒有做什麼動作。
“先生?那我?”代駕猶豫道。
“等等!付你五倍的錢,先等等!”徐山拿出手機盯着,心想:這陶花也不給他來個電話或信息問一問他有沒有安全到家?
代駕聽了徐山的話就不再言語了,徐山巴拉幾下手機,轉念一想,從再次相逢以來,這還是陶花第一次情緒外放,自己要是不趁熱打鐵,她又裝回沒事人一樣可怎麼辦?於是他果斷的給陶花撥了電話。
陶花正煩躁的翻煎餅的時候,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正是讓她心煩意亂的徐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喂,到家了嗎?”
電話裡傳來一聲輕哼,這聲輕哼彷彿“嘭”的一聲打破了時空的壁障,陶花的思緒一下子就不由自主的飄回了六年前或者更遠的時候。
其實徐山算是她處的時間最久的一個男朋友了,他們整整交往了兩年,按陶花一年換一個男朋友的尿性看,徐山絕對是她漫長情史裡的奇蹟了。以前兩人交往的時候,徐山不開心了就會衝她哼哼,撒嬌中帶着一絲傲嬌的冷哼,讓她幾乎每次都會舉手投降。
她暗吸一口氣,壓下心裡那點莫名的悸動:“怎麼了?還沒到家嗎?”
“你說你說我們要不要在一起,柔情的日子裡,生活的不費力氣,傻傻看你,只要和你在一起······”
電話那頭響起輕輕的哼唱,這段歌詞,在當年他們兩個交往的時候,徐山有事沒事就會哼幾句,他當年反覆的哼唱,讓即使是很少聽歌的陶花也牢牢記住了這個旋律。
歌詞裡表達的意思讓陶花暴躁的情緒達到了頂點,她突然有點不耐煩起來:“到家了就早點休息,別整這些有的沒的!掛了!”
徐山瞪着被掛掉的手機,臭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他咬咬牙:“回剛纔的地方!”
陶花好容易拋掉雜七雜八的想法快要睡着的時候,門鈴響了。
“啊啊啊啊啊啊!”陶花捶了一陣牀,滿臉怒氣的去開門,對上一張完全沒有想到的臉,她不由得退了一步。
徐山看到她後,露出個傻笑,在一起兩年,徐山知道自己什麼狀態能讓陶花放鬆警惕。
陶花反應過來,又上前一步把着門,皺眉道:“你來幹什麼!”
徐山一副嬌弱的樣子直往她肩上倒,嘴裡嘀咕着:“我醉了~”
陶花向後退幾步,又怕徐山真的摔倒,就伸長了胳膊儘量避免身體接觸去支撐他,頗有點進退兩難。
好在同樣被門鈴聲吵醒的小梵高把她從窘境中解救了出來。
小梵高一彎身把徐山牢牢支撐起來,他意味深長的看着陶花:“老鄉?”
徐山被小梵高架住,也沒掙扎,只是暗暗使勁把全身重量都往小梵高身上壓,他真的很不爽這個小白臉!
陶花忍住自己想要揍人的衝動:“先拖進來吧!”
“哎呦哎呦!”小梵高不滿的嚷嚷:“能不能對我這個長工好點?”
陶花沒心情和他貧,直接說:“你翻翻他身上,找找手機。”
小梵高挨個翻着徐山的口袋,徐山竟然也乖乖的讓他翻。
小梵高從徐山褲兜裡掏出了手機,按了一下,無奈道:“有密碼,哎,我操!”小梵高使勁把徐山往上頂了頂:“這貨怎麼這麼重?”
一直安安靜靜的徐山突然不安分的動了動,用有些不好意思的語氣嘀咕了一聲:“0523。”
陶花······
小梵高······
小梵高扭頭看看徐山,男人的直覺讓他突然有些懷疑這貨是不是真醉了?
但瞅了半天,他也沒瞅出啥來,徐山的演技爐火純青,自然的看不出一點瑕疵,他糊滿了藝術的腦袋實在沒辦法和徐山這個大奸商鬥,信以爲真的他,回頭對陶花感慨道:“這兄弟還挺癡情啊!我這情敵都想爲他點讚了。”
陶花避過這個話題假裝沒聽到,拿過小梵高手裡徐山的手機:“你先把他扔沙發上吧,那麼架着不累嗎?”
這邊小梵高艱難的把徐山架着往沙發上挪,那邊陶花拿着徐山的手機翻通訊錄,想給他家裡人打個電話來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