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酒快要見底的時候,陶花也有了睏意,準備回屋睡了,但這時門鈴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陶花回屋的腳步微頓了一下,繼續往臥室走,她這孤家寡人的,這個時候能有誰來找她?走錯了吧!不理!不理!
但她剛躺到牀上,門鈴聲就變成了“砰砰砰”的砸門聲。
陶花的那點睏意被折騰的不翼而飛,她怒氣衝衝的起身,從垃圾桶裡翻出來自己剛扔掉的紅酒瓶子,不管來人是誰,她都要抽死他(她)!
於是滿眼通紅的陶花對上了滿眼通紅的徐山。
徐山這會兒之所以急紅了眼,完全是因爲按了陶花半天門鈴沒人應,就腦補了一通陶花去哪和人鬼混了的場景給氣的。
火氣正上頭的陶花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是面帶不善的徐山,手裡的酒瓶照着他的腦袋就抽了上去:“你特麼下午還沒說夠?還攆着來我家!老子抽死你!”
被陶花突然開門嚇了一跳的徐山眼疾手快的躲過了陶花衝他腦袋砸過來的酒瓶,並迅速一手握住了陶花拿着酒瓶的那隻手的手腕,吃驚道:“你特麼瘋了!”
“你特麼有病!”被制住了手的陶花下意識的擡腳就朝着徐山的肚子踹去。
在國外這些年,治安不比國內,陶花爲了自身安全,提高自保能力,是練過一段時間散打的,盛怒之下踹出的這一腳,角度刁鑽,力道也不小,徐山被踢的痛呼一聲,弓着肚子向後倒去。
正氣着的陶花完全忘了自己還被徐山抓着一隻手,徐山倒地的時候又死抓着她的手不放,所以把她也拽倒了。
徐山吸着氣慘叫:“你這也太狠了!”
陶花倒在徐山身上,先是抽了一下被抓着的手腕,但徐山咬牙死拽着不鬆手,她到底比不上徐山力氣大,沒掙開,於是陶花就擡起另一隻手衝着徐山臉上扇去,但又被徐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陶花氣的要死,沒了兩隻手,她就用腦袋撞,結果這一撞,不僅把徐山撞的痛呼了一聲,她自己的腦門也疼的要命,不過被怒氣衝昏了的腦子倒是清醒了一點。
徐山被陶花這一撞,撞的眼淚都出來了,肚子上的痛意還沒散去,現在腦門又痛,他咬牙喊:“你沒完了是吧!”
“我今天不揍你一頓撒不了心裡這口氣!”陶花使勁掙扎。
徐山較勁兒似的抓着陶花不放,倆人像小孩打架似的糾扯了一會。
雖然這會兒的場景挺不合適的,但陶花在他身上扭來扭去的,徐山還是有了些不合時宜的反應,而且他觀察到陶花其實已經比剛纔冷靜了點,他下午冷靜下來後也反思了一下,陶花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的,他和她對着幹大概只會適得其反,所以他乾脆趁機鬆了手,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一副任由陶花隨意處置的樣子:“算了,那你揍吧。”
陶花坐在徐山肚子上直起上半身,她這會兒差不多已經冷靜下來了,徐山真讓她揍,她也的確不好意思下手了,可不揍的話又有些沒面子,她空着的手捏了捏抓着酒瓶的手的腕子,又把酒瓶丟了幾下,琢磨着意思意思揍一下算了。
“瓶下留人!!!”一聲幾乎有些破音的叫聲響起。
陶花扭頭一看,卻是他們小區的一個保安,這個保安爲人處事特別風趣幽默,小區裡的業主都挺喜歡他。
“你怎麼來了?”
“您可別提了。”保安彎腰喘粗氣:“聽說有人找您茬,電梯又半天不到,我一着急,硬是一口氣跑了上來。”
“啊?”陶花有些愣,她家可是在33樓,這兄弟飛的吧?
喘了幾口氣的保安又補充道:“得虧我當時正在28樓巡樓。”
“噗!”還被陶花壓着的徐山沒忍住笑了。
保安其實是被陶花鄰居叫上來的,徐山砸門聲音太大,鄰居從門鏡(貓眼)上看到一個男人凶神惡煞的在砸門,怕出什麼事,就連忙叫了保安。
這會兒保安看着鬧事的已經被壓倒了不說,還有心情笑,提着的心落下了大半,上前幾步說:“舉着個酒瓶其實也怪累的,要不您先放下?”
陶花有了臺階下,順手丟了酒瓶站起來:“幫我把-”
她想說幫我把這個人趕出去。
但徐山突然一骨碌爬起來撲到了陶花腳邊抱住了她的大腿,帶着哭腔喊:“我錯了!我錯了!別拋棄我!”
徐山的動作快到站着的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而他的一番騷操作不僅把保安驚了個目瞪口呆,也又有些撩起了陶花剛下去的火氣。
陶花不由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
這個保安也不愧是全小區業主都喜歡的人,目瞪口呆的同時也不忘察言觀色,見陶花又握緊了拳頭,連忙又上前了一步,順腳踢遠了扔在一邊的酒瓶,又勸徐山:“大兄弟呀,雖說我知道咱們這位業主長的貌美如花,讓您情有所鍾,但強扭的瓜終究是不甜吶,都說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放手,看您這一表人才的,絕對是有這境界的人,您先快起來。”他說着就去拽徐山。
但徐山抱得更緊了,一副誓死不放手的樣子:“不!我境界不高!她不答應我我就不放手!不起來!”
保安這會也接觸到徐山了,覺得即使徐山有什麼異動他也能控制,就對陶花說:“要不咱報警處理?”
徐山一副死皮賴臉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報警我也不怕!”
陶花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警肯定是不能報,她對保安笑笑:“不用報警,沒事,謝謝你了,麻煩你跑這一趟了,這事我自己處理吧。”
保安來回瞅瞅兩人間的氣氛,覺得應該是沒什麼事了,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得在這個樓層多巡視一會:“行,那您兩位慢慢聊,我就先走了。”
保安走了幾步把地上的酒瓶撿起來,對陶花笑着說:“那我順手幫您丟個垃圾了哈,你們慢慢聊。”
“好的,謝謝。”陶花目送保安離開,低頭看徐山:“人走了,撒手吧。”
徐山立馬像兔子一樣跳起來溜到屋裡去了,陶花原地站了一會,進屋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