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片刻時間的洗滌梳妝,便能抵得上平日裡至少三年的苦修......”
“太陰之水對女修士的修行提升,還真是霸道!”
王嶽眼見着小公主徐徐退場,心滿意足的離開,心中甚至都生起了一絲羨慕之情。
如無意外,經過剛剛太陰之水的鍛體、洗練,小公主成功破境,晉升爲萬象境強者的機率,在原本三成的可能上,至少又要再加上三成!
“......不過當然了,如果小公主的選擇並非這塊無上聖木,而是王子您送出的那塊陰聖木,那恐怕此次成人禮,小公主獲得的提升就要縮水了,王子你說是不是?”
不過下一刻,王嶽話鋒一轉,又重新將話題引到了廣陌王子身上,擺明了要報先前的一箭之仇,死活不讓廣陌王子舒服。
“哼!”對此,廣陌王子發出一聲冷哼,臉色鐵青,心中已然憤怒到了極點,不過依舊賴在第二座擂臺上不走,擺明了是想要留下,看王嶽在張憶水的成人禮上出醜。
“廣陌王子,不用和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
“王嶽,別看你現在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可馬上,你就要被打回原形!”
“現在你口無遮攔,得理不饒人,馬上,我們也讓你嚐嚐這種百口莫辯的滋味!”
關鍵時刻,莫潛見勢不妙,再度挺身而出,爲廣陌王子救場。
“是嗎?那等下憶水上場,你可要看好了,她拿的究竟是誰送給她的異木!”王嶽聞言,不惱也不怒,臉上笑眯眯的,顯得極有耐心。
“哼,誰送的也不可能是你送的,你就趁早死了你這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心吧!”
此刻,廣陌王子也終於緩了過來,用一雙充滿仇恨的小眼死盯着王嶽,彷彿要用他的目光,將這個怎麼看怎麼礙眼的人殺死。
不過說是這麼說,可實際上不論廣陌王子還是莫潛,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沒底。
因爲在剛剛的花燈競渡環節,莫潛與廣陌王子看得分明,在張憶水獲贈的所有異木中,就數莫潛送上的輝煌聖木品階最高。
換句話說,張憶水有可能獲得的最高品階的異木,也不過是輝煌聖木而已。
可這樣一來,問題也就來了。若論異木品階,莫潛送出的這塊輝煌聖木,根本不及廣陌王子送出的陰聖木品階高,更不說小公主最終選定的那塊無上聖木了。
所以,正常情況而言,不論張憶水做何選擇,她選擇的異木,都必定不如小公主。
可眼下的事實是,張憶水的出場順序,比紅龍國小公主還要靠後,乃是作爲最後一名壓軸出場,這無疑說明,張憶水最終選定的異木,品階遠比小公主選擇的無上聖木要高!
而這自然也說明,張憶水根本沒有選擇莫潛送出的輝煌聖木,而是另有他選。
故此,一番細緻推算下來,最後一輪押寶,莫潛與廣陌王子,十有八。九也輸了。
眼下,這兩人之所以固執依舊,在發牙狠,不肯退讓,不過是抱有僥倖心理而已。
萬一仇餘另有打算,託莫潛送出的這塊輝煌聖木另有玄機,萬一宗門高層在評判異木品階時出了差錯,萬一在此事中,另有其它兩人意想不到的波
折......
總之,這最後一輪,雖然莫潛與廣陌王子十有八。九要栽,可在他們的估計中,王嶽基本也討不了好,同樣也難以笑到最後。
噠,噠噠!——
下一刻,在現場所有弟子焦急難耐的注視下,在莫潛與廣陌王子忐忑不安的目光注視中,更在王嶽翹首以盼間,張憶水終於緩步出場,款款走上天河源頭的玉臺。
今晚的張憶水,打扮與平日裡有着明顯的不同。
往日始終緊束的頭髮,此刻隨意飄散在腦後,如一匹黑瀑般傾瀉垂落。
往日始終身披的淺白色長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款薄薄的深紅色薄紗,將張憶水映襯的如同一朵正在怒放的牡丹,一顰一笑,皆美不勝收。
不過最重要的,以往張憶水臉上,始終懦弱,略顯不自信的笑容徹底消失了,轉而浮現的,是絲絲不卑不亢,隨心從容的淺笑,滿滿的盡是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
歲月無痕,改變了許多人和事。幾個月時間不見,在王嶽記憶中,那個稚嫩,懦弱,不諳世事的少女,眼下終於長大了,整個人都有了質的改變。
不過唯一不變的,是張憶水看向王嶽的目光,絲絲如縷,飽含柔情,充滿着對王嶽的信賴與摯愛,一如既往,永恆不變。
譁!——
下一刻,張憶水纔剛剛走上白玉擂臺,便舉起右手,淺笑着對王嶽遙遙招手。
此刻,在張憶水高高揚起的右手中,那把被其緊握在手的黑色木梳,顯得尤爲顯眼、醒目。
“果然,憶水師妹最終還是選擇了王嶽送給她的那塊黑色異木!”擂臺下方,莫潛臉色一變,且之後更是一變再變,一次比一次難看。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王嶽送出的那塊黑炭似的異木,真是一塊真木,乃至無上真木?”
廣陌王子見狀,眉頭同樣深深皺起,臉色一拉到底。
顯然,事已至此,不論莫潛還是廣陌王子,甚至包括仇餘在內,都已輸的一敗塗地。
“這,王嶽還是真是厲害,居然當真被他尋到了一塊無上真木!”
“哎,算我眼拙。可有誰能想到,那樣一塊其貌不揚,跟燒火棍似的異木,會是真木?”
“總之,憶水師妹情利雙收,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加圓滿的結局了!”
擂臺下方,先前曾與廣陌王子及莫潛一般,對王嶽惡意出言詆譭、刁難的弟子,此刻都羞愧難耐的低頭,臉色紅撲撲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哎,老祖宗早就說過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可某些人就是不聽,在尚未搞清楚事情的真僞前,便迫不及待的出來賣弄、表現,結果怎樣,被人梆梆打臉了不是?”
“廣陌王子送出的陰聖木確實好,莫潛師兄送出的輝煌聖木也不差,可爲何不論哪塊聖木,都沒能將王嶽師兄送出的破爛木頭比下去呢?”
“奉勸你們,以後還是謙虛點、低調點好,不然將來,類似的事情遲早還會發生,恐怕到時,你們就不止丟人現眼這麼簡單了!”
且之後,現場的輿論聲,更出現了一邊倒的趨勢。無數內門弟子在孫武、趙毅等人的帶領下,紛紛對莫潛及廣陌王子二人出
言譴責,言語雖遠不如王嶽犀利,但也將這兩人羞了個臉紅脖子粗,真是恨不得立刻從此地消失。
不過當然,想歸想,兩人依舊厚着臉皮站在原地,並未立即離開。
因爲就在剛剛,王天來半途離去時,廣陌王子曾大放厥詞,說什麼只有草包、弱者纔會中途離場,沒有一顆勇於擔當的心,連現實都不敢接受,活該窩囊一輩子。
當時,廣陌王子言語犀利至極,根本不給王天來留有絲毫顏面,更用心險惡的以真氣傳音,導致梳妝節現場,上千名內門弟子全部都聽到了他的誅心之語。
結果現在,廣陌王子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剛剛他那番話,無疑變成了此刻,阻止他與莫潛離去的最難越過的絆腳石。
眼下,廣陌王子若是敢半途離去,恐怕不待明日,他就會成爲七撼宗的一大笑柄。故此,他就算是強撐,也要撐到梳妝節落幕才能走!
至於莫潛,他雖然三番兩次的出言挑釁王嶽,言語惡毒,但卻並沒有如廣陌王子一般把話說死,故而單從他自身考慮,在眼下與王嶽交鋒屢次失利的情況下,他其實是可以走的。
只可惜,他攤上了廣陌王子這樣一個豬一樣的隊友,他如果走了,便會坐定成爲廣陌王子口中的蠢貨、草包。
故此,爲了自己的顏面,更爲了顯示他是廣陌王子堅定的盟友,莫潛最終也選擇留了下來。
可這樣一來,梳妝節現場對這兩人的罵聲,自然也就更大了。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作爲兩人死對頭,更是這一系列事件始作俑者的王嶽,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盯着白玉高臺上的張憶水,並沒有出言針對兩人。
不然,以王嶽的言語犀利程度,一旦開口,恐怕當即便能在第一時間,將這兩人說的羞愧難耐,掩面而逃。
在王嶽看來,眼下是張憶水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成人禮,無比莊重、莊嚴,一旦錯過就不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自己珍惜,加倍注意。
若是將此時間,用在與莫潛及廣陌王子二人的狗扯羊皮上,那才真是不划算。
嘩啦!——
下一刻,在潔白無暇的擂臺一側,波瀾不驚的天河邊緣,張憶水在與王嶽稍做對視後,終於緩緩躬身、低頭,以其手中的黑色木梳,開始了今晚成人禮的梳妝。
譁,譁!——
張憶水以河水輕潤木梳,一下接一下的梳理着自己的長髮,月光下,美的令人窒息,像極了九天臨凡的仙子,無垢無暇,不染絲毫塵埃。
不過唯一令人感到有些不解的是,此刻,在張憶水以靈木木梳頻頻接觸的天河水下,始終未有異象顯現,天河源頭深處那眼太陰之泉,遲遲沒有噴涌而出的跡象。
“哈哈,我知道了!宗門高層在評判異木品階時出了差錯,誤將王嶽那塊爛木頭看成了無上真木!”
“不然,這何以解釋,張憶水最後一個出場,但卻連天河深處的太陰之水都沒能引出?”
“王嶽,你騙得了宗門高層,但卻騙不了太陰之泉!”
“馬上,你這個騙子就要現出原形!”
下一刻,第二座擂臺上的廣陌王子,更是發出陣陣快意至極的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