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嶽大爺,您渴嗎,要不要小的我給您倒杯茶?“
“王嶽少爺,您餓嗎,要不要屈尊移駕用膳堂用一下午飯?”
“王嶽老大,您,您色嗎,要不要小的買單,去風月樓找姑娘爽一爽?……”
王嶽一陣無語,自從神秘男子一番話後,夏知舟與洪湛就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王嶽生平第一次,有種想把人活活掐死的衝動。
特別是夏知舟,跟脫繮的野馬般撒歡,王嶽真想把他重新吊回到房樑上。
不過王嶽其實也知道,這是他們在一連壓抑了十日後的宣泄。
杯弓蛇影的十日,終於隨着神秘男子的到來而煙消雲散,夏知舟與洪湛也重新恢復了他們玩世不恭的世家弟子的性格。
“……王家大少,未來盡在掌握的感覺怎麼樣?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個算卦的?”片刻後,就連一貫冷若冰山的寧楚寒都開口,一臉淡笑的向王嶽望來。
“我……”王嶽登時泄氣,一語不發,任憑夏知舟幾人出言調戲。
片刻後,夏知舟幾人才終於恢復正常,四人一起,勾肩搭背地走出了四重院。
這次,夏知舟做東,準備去自由市場最豪華的酒樓大吃一頓。
自由市場中最爲豪華的酒樓,是悅來酒樓,酒樓共分五層,層數越高,裝飾得便越豪華。
夏知舟大手一揮,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五層最豪華的包廂。
五層只有三個包廂,其他兩個包廂已滿,從風中傳來的胭脂味及包廂裡的鶯鶯歡笑來看,這兩個包廂中吃飯的人應該全是七撼宗的女弟子。
“今天我請客,你們隨便吃隨便點。吃完之後,我再帶你們去我大夏拍賣場在七撼宗的分閣逛一逛,屆時看上什麼東西儘管開口,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夏知舟義薄雲天,爽氣地拍了拍胸口。
“那我就真不客氣了,百年妖靈芝燉山凰雞來四碗,八卦泥來六碟!……”
下一刻,洪湛點的菜譜登時讓夏知舟臉色一垮。王嶽就算不知道這些菜餚的來歷,只聽名字,也知道這些菜的配料定然無比珍惜,不然夏知舟也不會一臉肉痛。
“洪湛你給我等着,你洪家盛產法器玄兵,來日方長,我一定要讓你大出血!”夏知舟一臉忿忿,他可不是肯吃啞巴虧的主。
啪!——
就在這時,隔壁包廂中突然竄出一隻貓妖,乖巧可愛,趴在走廊上對王嶽幾人輕叫。
“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寵物跑出去了,你們誰願意幫我把它捉進來?”
對面的包廂裡,有女子隔着紙屏對王嶽幾人出言懇求,聲音清脆,宛若天籟。
頓時,王嶽幾人愣住了,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洪湛,你平常不是愛喝花酒麼?你去!”
夏知舟輕輕推了推洪湛,示意此次機會千載難逢。
“經歷了風月樓一事,我已大徹大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這件艱鉅的任務還是交給你吧!”洪湛眼珠亂轉,臉頰已然漲得通紅。
夏知舟四人年紀相仿,剛剛成人,就算經常去風月樓喝花酒的洪湛,其實也不過是去找個伴,和那些美貌女子談談心,根本沒有任何逾禮的舉動。
故此,眼下面對一個陌生女子,幾人生澀的少男情懷當即展露無疑。
相比於夏知舟幾人的慌亂,王嶽面色不變,始終安之若素。因爲在他心中,驀然浮現出了張憶水的笑容,
“再這樣下去,小喵要受涼了。幾位師兄若肯施以援手,小女子感激不盡!”便在夏知舟與洪湛相互推諉時,包廂中又傳來了女子鶯鶯清脆的聲音。
“還是我來吧!”
便在這時,出乎王嶽幾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平日裡冷若冰霜,最不苟言笑的寧楚寒站起,直接走到走廊上,將貓妖一把抱起,走進了對面的包廂中。
“這……”
“都怪你,推來推去的,讓這個木頭疙瘩搶了先!”
夏知舟與洪湛見狀,由起初的相互推諉,變成了現在相互指責,看得王嶽是哭笑不得。
“……那就多謝公子了!”
半晌後,伴隨着女子的道別聲,寧楚寒昂着頭從隔壁包廂走了出來。即便臉色依舊冷如冰山,不苟言笑,但身上的胭脂味卻怎麼也抹不掉。
而也直到此時,對面包廂才又重新熱鬧了起來,幾名少女又一次開始輕聲歡笑。
“寧楚寒,怎麼樣,那個養貓的美女漂不漂亮?”
“我們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讓給了你,你自己說,要怎麼報答我們?”夏知舟與洪湛一臉揶揄,連王嶽都一臉淡笑地望來。
但可惜,寧楚寒依舊一臉冰霜,和往常一樣,誰也不理。
王嶽幾人也知道,這是寧楚寒脾氣使然,並非耍脾氣或是其他,隨即也不再出言逗弄寧楚寒,終於將話題一轉,轉到正題。
“王嶽,真是對不起。說起來,最近這些天的敵人,都是衝我們三個來的,和你根本沒有半點關係。將你拖入泥潭,真是對不起了……”
夏知舟對王嶽歉然一笑,臉上終於難得流露出了認真的表情。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這十天來,我們三人是內人沒有什麼貢獻,反倒是你這局外人出力最多,完全靠你一人獨撐,我們才能堅持到最後……”
洪湛同樣面露歉意,對王嶽輕輕舉起酒杯。
事實便如洪湛所言,十日以來的襲殺,有衝寧楚寒而來的劍閣勢力、呼倫家族勢力,有衝夏知舟而來的夏家勢力、皇族勢力,有衝洪湛而來的家族分裂勢力,以及其他世家的勢力,卻唯獨沒有任何家族勢力是衝王嶽而來的。
雖然王嶽確實和劍閣有些矛盾,第一晚的襲殺,王嶽也確實是那些人的襲殺目標,但那些都是暫時的,相比於限制的深陷泥潭,抽身而出,避免得罪更多勢力,無疑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可王嶽並沒有做此選擇,而是挺身而出,爲夏知舟、洪湛及寧楚寒三人撐起一片天,孤身一,迎戰八方風雨,這三人如何不感動?
“王嶽,我敬你一杯!”
就連平日
不苟言笑的寧楚寒,此刻都對王嶽舉起酒杯,一臉敬意。
“既然是兄弟,自然要有難同當。”
王嶽卻輕輕搖頭,一臉淡笑,並未居功自傲,認爲這些都是自己該做的。
洪湛是王嶽入門後結識的一個朋友,兩人脾氣相投,平日閒着無事,洪湛總會硬拉着王嶽去喝花酒,王嶽的十五歲生日便是在洪湛的張羅下過的。
在襲殺一事發生前,王嶽其實已將洪湛當成自家兄弟。
至於寧楚寒,雖然平日寡言少語,對誰都不理,終日都沉浸在自己的劍道中,但諸如營救夏知舟,及花費門派積分幫助王嶽兌換功法一事,都凸顯出了他的熱心腸。
且經過襲殺事件後,王嶽才恍然,其實寧楚寒的冷,不過是爲防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故此才終日做出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態。
最後的夏知舟,雖然一開始王嶽和他相交泛泛,在第一晚遇襲時,夏知舟更是始終在屋內畏縮不出,無形中讓王嶽對他的印象差了許多。
但後面幾天,夏知舟的表現皆可圈可點,關鍵時刻同樣能如王嶽般挺身而出,也算是個漢子。
將近十日的襲殺,王嶽最大的收穫,並非精進的武道修爲,而是經過十日磨礪結識的三個患難與共的兄弟,這或許會成爲王嶽一生的財富。
“既然是兄弟,有些話就不用說了。希望我們今後能永遠共進退,生死與共!”王嶽第一個舉杯,隨後便與夏知舟三人手中酒杯,碰到了一起。
一時間,宴席上觥籌交錯,幾人埋頭大吃,氣氛融洽至極。
“……真是不好意思,五層的至尊包廂已經客滿,沒有空餘。倒是四層還有幾個包廂空着,各位如果不嫌棄,可以先去那裡就餐!”
就在這時,陣陣沿樓梯自下而上既響亮又雜亂的步伐聲突然向王嶽幾人用餐的五層靠近,期間還夾雜着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賠笑聲。
“滾開!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身份,居然敢讓我們去四層用餐,真是膽子不小!”
“五層客滿?隨便讓某個包廂裡的人自己滾出來,不就有招待我們的空包廂了嗎?”
走廊外,傳來了兩記王嶽幾人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赫然是胖皇子與夏知陽!
“哼,好好吃頓飯也不行,真是掃興!夏知舟,管好你家親戚!”洪湛一聲冷哼,旋即將手中酒杯,重重砸到桌上。
夏知舟同樣一臉怒色:“你以爲我願意有這樣的親戚啊?”
說話間,走廊外的腳步聲不停,幾個呼吸間,便已走到了王嶽幾人所在的包廂外。
“如你所言,其他幾個包廂裡都是女弟子,那這個有酒味漫出的包廂,總不至於也被女弟子包了吧?皇子我今天就要這個包廂,誰來說情也沒用!”
“客官您別這樣,來即是客,您這樣讓我們很難做的!”
“給我滾開!——”
嘈雜的吵鬧聲間,王嶽四人所在包廂的大門被人重重推開,胖皇子與夏知陽一臉冷笑,帶着一干手下,眼高於頂地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