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繼續前行,車子開得很快,男人一直心不在焉地思考什麼事情,忽而降低車速,聲調冷寒,“想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聶安琪全身一抖,以爲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說什麼?”
“我說你想要什麼價碼?畢竟是女孩子的第.一次,只要你說我絕不還口。”謝嘉篪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心情煩亂。
“你……我不要錢……”聶安琪咬着紅脣,一張臉青白交加,“你剛剛不是說要娶我嗎?”
“你神經病嗎?咱們兩個第一次見面,才認識幾個小時,因爲發生關係,就要一輩子綁在一起嗎?”謝嘉篪的態度十分不好,早沒了剛纔的柔聲細語。
“你這個騙子,那你爲什麼說要……”
謝嘉篪打斷她的話,“我是說過要對你負責,但是負責的方式有很多種,我給你花不完的錢,足夠你開開心心過下半輩子,這樣不是更好嗎?”
“你到底那一句是真話?”
“好吧,實話實說,我根本沒想過要和你在一起,剛纔是看你情緒太激動了,怕你出事。”男人適才的隨口一說,不過是緩兵之計。
聶安琪驚呆了,她靜靜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感到冰窖似的悲涼。
良久,她才癡癡呆呆地做出反應,“如果我懷孕了怎麼辦?你不是很喜歡兒子嗎?”
“Shit!”謝嘉篪一聲咒罵,跺腳將油門踩到底,這是他最最擔心的問題,自己剛剛太興奮了,又沒有防護措施,好幾次直接將種子撒到她的身體裡,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很容易受孕的。
他該怎麼辦?狠狠地敲打自己的腦袋,悔恨不已。
聶安娜見他這副厭煩自己的模樣,心一滴滴在淌血。
謝嘉篪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掛上五檔,道路上飛奔着一道銀灰色的光影。
不多時,他們來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他停好車,二話不說,便下車走了進去。幾分鐘之後,再度返回,手裡已然多出一個藥盒與一瓶礦泉水。
上車,將藥與水直接丟給她,“吃了它!”
藥盒砸在她身上,崩到車的角落裡,她沒敢撿,滿臉驚恐地問道,“那是什麼?毒藥嗎?”那時的她僅有十八歲,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根本不瞭解現在的狀況。
“對,毒藥,我不但要毒死你,連帶你幻想出來的兒子也一併剷除。”男人的臉因爲憤怒已然扭曲成魔鬼,聶安琪有些怕了,甚至有八分相信他的話。
她回身想開車門逃走,但門早就被鎖死了。
看着她對自己的一個小小玩笑都信以爲真的樣子,謝嘉篪冷笑着拾起車廂裡的藥盒,打開,取出裡面的藥,遞到她面前,“吃下去,我給你一大筆錢,以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我不要,不要!”聶安琪嚇得瘋狂地搖頭晃腦,天知道吃了他的藥自己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由不得你不同意!”謝嘉篪擰着女孩的下巴,掰開緊閉的牙齒,將藥丸粗暴地塞了進去,隨後旋開瓶蓋,直接將水倒入她的口中,直到看見那白色的藥粒徹底不見,才緩緩鬆手。
“咳咳咳……”聶安琪一陣狂咳,身上全是水漬,臉紅中帶紫,她拍着自己的前胸,大口喘着粗氣,終於掃見了藥盒上的兩個大字——毓婷。
“這下不用擔心你的兒子了!”謝嘉篪長出一口氣,將剩下的大半瓶礦泉水一飲而盡。
他咂咂嘴,似乎覺察出什麼不對,又將從女孩揹包裡取出的水瓶拿到鼻子邊,聞了聞,進行對比,不久,剛剛緩和的俊臉又現猙獰之色。
“Angle,真沒看出來你有這種心機,這水是怎麼回事?先是救我,再假裝單純,用這種下流的手段讓我中招,等我上了你,就要死要活的賴上我是嗎?”他現在敏感又多疑,想到剛見面她就花癡般盯着自己,又說守護自己的話,便更加篤定了自己的設想。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聶安琪大口呼吸,才止住劇烈的咳嗽。
“還裝蒜?當我是白癡嗎?這瓶水裡分明加了藥!”謝嘉篪越說越惡毒,“你到底什麼目的?要錢?你又不是,難道你想要人?笑話,我謝嘉篪和你這麼醜陋的女孩交往,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聶安琪此刻已經沒有話說了,她怔怔地望着身邊的男人,他的陰毒讓她陣痛心扉。
“福娃,我勸你趕快死了這條心,大丑八怪只能生出小丑八怪,我謝嘉篪的一世英名豈能葬送在你手裡?我對天發誓,假如你爲我生了兒子,就算我不親手掐死他,也巴不得他們早點夭折。”謝嘉篪發誓一般,伸出右手的三根指頭,咬牙切齒的吼叫。他沒想到自己氣頭上胡亂說的話,日後竟生生應驗。
“記住,謝嘉篪,蒼天有眼,你會遭報應的。”聶安琪譏諷地挑高紅脣,“開車門,讓我走。”
“你要上哪兒去?天色這麼晚,這裡不是宣化東路,你還沒拿到補償……”
“我不會要你的一分錢,因爲多少錢也買不到逝去的童真。和你這種骯髒的人呼吸同一片天地,真讓我噁心想吐!”她失魂落魄地下了車,對他說了最後一句話,“我沒讓你喝我帶來的水,更沒有女孩會用自己的第.一次算計他人!別把旁人想得跟你一樣齷齪。”
擱下這段話,女孩踉踉蹌蹌地走了,謝嘉篪像是被人攝去心魂,望着她孤獨落寞卻倔強不屈的身影,將這個不大的女孩深深印入心底。
聶安琪走一步哭一步,委屈心酸的心情伴着失望難過的淚水,硫酸一般侵蝕她的心臟。面對如此真實又醜陋的面孔,她絕望透頂,這就是她暗戀了八年的男人,這就是她決定追隨一生的男人,這更是她付出身體卻換來屈辱的男人。愛與恨交織在一處,無比矛盾又心力憔悴。她就這樣一個人走着,抄小路回到紫香園,嘴裡說着一些混沌的碎碎念,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聶安琪走後不久,謝嘉篪的氣消了,逐漸緩過神來。女孩最後說的話很有道理,是自己強佔了她的清白,怎麼還能厚顏無恥,倒打一耙?人在憤怒時往往說話尖酸刻薄,他嚴重鄙視這樣的自己,恨不得扇上幾個嘴巴,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男人應該拿得起放得下,更應該對自己的行爲負責。即便不是愛,也要照顧她一生,或許還有她口中所謂的兒子。然而,他不知道,兩人一別就是整整六年。未來的感情將何去何從,也無從知曉。
下定決心後,謝嘉篪胸口的悶氣也消除了,他左右打望卻早已沒有女孩的身影。開車又在四周兜了幾圈,還是沒發現那個倔強的小人。猛地想起她說自己的家在宣化東路,他便直衝衝地殺了過去。
宣化東路是很長的一條街,那裡林立着許多別墅,他有心挨家挨戶打聽,無奈已經是後半夜。他記得和她約定好,第二天到公司來取那條斷裂的項鍊,又馬不停蹄地趕回謝天國際。可是,等了一天,兩天……七天,甚至一個月,Angle也沒來赴約。
謝嘉篪知道一定是自己衝動時說話傷害了她,於是,把地址交代給阿龍負責調查,然而,調查的結果竟是查無此人。因爲強.奸少女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不敢向外聲張,後續的幾年裡,總是在暗中進行查找。有一回,在宴會上偶遇聶安娜,旁邊幾個知道底細的小姐嘲笑她被人強暴過,他也打聽到她和Angle年齡相同又住在同一個小區,心中那片柔軟的禁地被人觸碰,他決定和她交往,當做贖罪也好,當做施捨也罷,把她當做那個女孩,償還罪孽。
他和魏爵是最好的哥們,這件事也沒有隱瞞。他將那半瓶沒喝完的礦泉水交給魏爵化驗,化驗的結果不出所料,水裡面含有高濃度的藥物,那種藥物名爲催.情燕窩,藥效強烈,會讓人產生極爲真實的幻覺。
這些往事,男人只在一個人的時候回憶,他不敢想,每想一次又增加一次罪惡感。
紫香園,安安的房內,謝嘉篪怔怔出着神,沒注意到門已經打開,走進一個俏生生的女人。
“熊二,想什麼這麼投入?”安安徒然生出揶揄的味道。
謝嘉篪聽到甜美的聲音,一陣驚悸,毛髮着了魔般冰冷地直立,茫然不知所措的腦子宛如一張白紙。見她靠近自己,他驚慌失措地後退着步子,竟然絆在身後的椅子上,一屁股坐在地上,難堪之極。
“你怎麼了?見鬼了?”安安從沒見過男人這種樣子,他或許陰狠,或許邪魅,或許無賴,或許惡毒,卻從沒像現在這般恐慌害怕,她指着地上的那條男式牛仔褲,問道,“那是什麼?”
“沒,沒什麼……”謝嘉篪用身體擋住安安的視線,作則心虛般怕她發現。
她到底是不是Angle?未來的日子,他該用怎樣的心情面對她?
菠菜:回覆貓小熊mm,我剛剛試過,能看的,115章你再打開試試。捎帶問一句,你想看到顏若彤怎樣被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