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關。
高大的城樓上,一個身穿黑甲,披着大紅披風的將軍神色凝重的看着下方的廝殺交戰,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次小規模的交戰了。這個月來這支不知道哪裡來的軍隊一直來邊界騷擾,每次來的規模都是幾百人,每次來城下都來叫戰。本來是打算亂箭射死,可是這股小規模部隊都挾持着邊關的平民。來了之後就是在城下叫關長軒來出來單挑,從一開始的人心惶惶到現在的不厭其煩。
無奈,關長軒只能派出一千精銳甲士出城於他們廝殺,前兩次都把他們殺得一個人都不剩,可是這幾次,他明顯的感覺到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在增加,幾百人能夠和他派出的一千精銳打個平手,現在這兩次打着打着就跑了。關長軒也派出探子去跟蹤瞭解敵情,可是派出去多少都是有去無回,搞得他很是惱火。接到朝廷的通知是按兵不動,他就只能是在城樓上乾瞪眼。
“報,將軍,前方探子消息,六百里外發現大批軍隊駐紮,約有十萬軍隊”一個士兵單膝跪地,低着頭說道。
關長軒聽完眉頭緊皺,問道:“是那一方的軍士?”
士兵低着頭,說道:“回稟將軍,探子說不能確定是那一方的軍隊,不像是大夏和北邊的蠻子,這隻軍隊好像是憑空出現的,我方探子只能在十里外刺探,只要一近前刺探都無一列外被殺。”
關長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憑空冒出來的軍隊,現在真是越來越亂了。北蠻子在一年前不知道吃了什麼藥,竟然在兩方的邊境屯必須兵三十萬,虎視眈眈的看着三界關,把原來三國只間貿易頻繁的三界關搞得是城門緊閉。現在又有一隻不知名的軍隊又在這邊駐紮,關長軒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北蠻子和這支軍隊在預謀什麼,難道是想破了三界關然後長驅直入,然後傾覆天元王朝。
“再探!”關長軒揮了揮手說道。
“傳定遠將軍李玄朗。”
不多時一個身披紅甲的將軍就來到城頭。
“將軍,末將李玄朗請將軍示下。”
“玄朗啊,你對這個月的幾波騷擾怎麼看?”關長軒沒有回頭,還在看着城下在打掃戰場的衆人。
李玄朗起身站在關長軒身後,思考了會,說道:“末將以爲,這幾次的騷擾多半是對方來練兵和刺探軍情,他們從一開始被我們全殲到現在能熟悉我們的打法,到找到剋制之法,恐怕是來了解我軍的實力和章法。”
關長軒點了點頭,看着遠方。
良久之後,關長軒回頭對李玄朗說道:“玄朗啊,命你帶三千輕騎前去兩百里外看看這支突然出現的軍隊,不要與他們交戰,你就探個虛實,搞清楚他們的來歷就可以。”
“領命!”
李玄朗,京城兵部來人,一身的好武藝,熟讀兵書。來三界關於五年前,期間戰功卓著,現在已經被朝廷封爲五品定遠將軍。
一路上李牧遠和黃正三人也熟絡了些,那東明很是健談,和李牧遠說起這邊關的一些軼事,還有一些趣事,李牧遠聽了之後很是覺得有趣。千羽是個很豪爽的人,一路上和李牧遠都是大哥長小弟短的,他一直覺得李牧遠身手肯定很好,所以好幾次都想跟李牧遠李牧遠比劃比劃,倒是李牧遠一直都找藉口不跟他打。最後熬不住千羽的較勁,終於是答應和千羽掰手腕來決定勝負。
本來千羽還有些不樂意,覺得李牧遠不夠爽利,還鄙夷了他一陣。李牧遠也沒有惱怒只是說:“千羽大哥你別說我欺負你,你肯定是掰不過我。”這話一說,那千羽還得了,瞬間就來火氣了,滿臉不屑地看着李牧遠,還說讓李牧遠雙手一起來,他要是輸了就叫李牧遠一聲大哥。
黃正和東明這次倒是沒有勸解,還在旁邊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兩。
李牧遠毫不示弱的說道:“千羽大哥,我可不佔你的便宜,萬一你輸了,還說我不地道。”
千羽看李牧遠的眼神裡滿是不屑,開玩笑他是什麼人。大內禁軍總教頭,他能單手有一馬之力,在皇宮大內以他煉體中期的實力,可沒有幾個人敢跟他叫板,除了幹不過武藝超羣的八皇子,他還就真沒有服過誰。李牧遠可能訓馬有一手,可是這比力氣,他千羽可以說是沒怕過誰,況且看着李牧遠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能有幾分本事。
兩人就手把手的比劃了起來,千羽一開始倒是沒有用全力,想着不能讓李牧遠輸得太慘,可是他發現他慢慢的增加力度之後,那李牧遠的手臂就紋絲不動,這樣倒是讓千羽臉色有些掛不住了。他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就用了全力了,可是他發現李牧遠只是手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之後便沒有動了,任他怎麼使力也不能把李牧遠的手壓倒。
李牧遠其實心裡也是稱讚千羽的力量,就他的單手力量而言,普通人十個加在一起都不能敵過他。可是李牧遠是什麼人,能把異獸炎陽雙頭獅都能掄飛的人,這千羽跟他的力量那是差着等級的。李牧遠想到他不能贏得太輕鬆,就裝出了幾分吃力的樣子,慢慢的把千羽的手往下壓。這個時候最難受的是千羽了,不管他怎麼用力,李牧遠都是慢慢的把他的手往下壓,都已經是漲紅了臉,蹬大了眼睛。
毫無懸念,千羽敗了,敗得急紅眼。
旁邊觀戰的黃正眼裡閃過一絲陰霾,之後才滿臉欣賞的看着李牧遠。
東明在一旁笑着宣佈了比賽結果之後,一臉玩味的看着千羽。
千羽此時是又羞又氣,甩了甩髮酸的右手,看了一眼黃正,然後滿臉豪氣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我叫便是”
李牧遠沒想到這千羽還真的當真了,剛要出言阻止,可是千羽的“大哥”出口了。
無奈李牧遠只好撓了撓頭,說道:“千羽大哥真是豪爽之人,那咋們這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啊。”
言罷,四人都相視一笑。
千羽自從被李牧遠虐了一把之後,就更和李牧遠熟絡了,心裡更加的確定李牧遠是高手,不管輸贏不論都要和李牧遠打一場。李牧遠直接是頭都大了,只好說等千羽掰腕子能夠掰贏他再打。千羽不服之後又和李牧遠掰了兩把,都是以慘敗告終。
兩日之後,終於是到了三界關。
黃正他們也在這裡說是有其他的事情,就和李牧遠分道揚鑣而去。李牧遠倒是也很樂意他一個人,反正這黃正感給他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跟他一起讓人很是壓抑。
三界關給李牧遠的感覺不像是他想象的那種飛沙走石滿是硝煙的荒涼邊關既視感。相反的是,這裡綠樹成蔭,房屋堆積,在街道上來往的行人也是很多。
來到城門口,李牧遠看到城門口分別站着兩排守衛,對過往的路人都一一進行詢問和排查。
李牧遠領着泰決走到跟前就被攔了下來,問他要通關的路引。這就把李牧遠給難住了,他哪知道什麼路引,看起來這也不能繞道進去。無奈李牧遠只好對領頭說道:“我是來找你們關長軒關將軍的,你們知道他在哪裡嗎?”
那領頭的滿臉鄙夷的打量了李牧遠一臉,眼前這穿着一般,除了身後的馬有些看頭之外,其他的毫無出衆之說,說道:“你是何人?我們關大將軍你想找就能找的嗎?有路引就進去,沒有路引就哪裡來哪裡滾回去。”
李牧遠看到他的臉色,沒有生氣,多半是自己這粗布麻衣的,看起來也不像是那能夠來找大將軍的人。本來他是想給這守衛塞點銀子,然後好進去的,可是現在旁邊的人都圍觀了過來,況且他也沒有多少錢了,估計也不能搞定眼前這個難纏的主。
無奈,李牧遠只好從行囊裡拿出一封關振文在他來之前給關長軒寫的信。
“諾,這是關將軍的父親給他的信,勞煩你把此信交給關將軍,到時候他會放我進去的。”
守衛頭領有些疑惑的接過信件,然後又仔細的打量了李牧遠幾眼,才叫李牧遠叫一旁等着。他看到信的封面寫着“吾兒關長軒親啓”的字樣之後就不敢大意,萬一真如眼前這人所說是關將軍的家書,他要是怠慢了,還真是吃罪不起。他一個小小的守衛小頭目可不敢去做惹大將軍不高興的事情。
領頭的守衛拿着信,到旁邊對着幾名守衛叮囑了幾聲便騎馬朝着城內去。
李牧遠現在只能在一擼着泰決的馬尾巴無聊的等着,他看着城內的這些商販和行人,心裡滿是感慨,這真是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這人類真的是不能離開行商啊。
旁邊那個拿着一根紅纓長槍的守衛不屑的看着李牧遠,嘴裡還輕聲的呢喃道:“不就是個送信的嘛,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還找我們關大將軍,估計一會也就是打賞幾個錢便走了”
聲音很小,可是李牧遠卻聽到了,還聽得很真切,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概過了兩炷香的時間,一隊騎兵就策馬疾馳而來。來人是一名身穿黑色戰甲的校尉,沒有下馬,居高臨下的說道:“誰是李牧遠?”
李牧遠起身,拍了拍衣服,微笑的說道:“我就是。”
“大將軍有請,請跟我來。”
“有勞將軍。”
說完李牧遠就騎上泰決跟在了身後,過了關卡,李牧遠還給了剛纔說他拽的那個守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