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外,一干士卒都看着李牧遠。李牧遠看着眼前兩百士兵,一時間竟然有些怯場,說不出話來,他那懂什麼帶兵組織打仗。他帶過最多的人就是他大學宿舍加他一共六個人,組織起來半夜去網吧通宵。這也就是他組織過的多人活動,現在一下子讓他帶這麼多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好在在之前,他跟關長軒說了,他就一個鄉村野孩子,雖然有幾招三腳貓招式,但是這帶兵打仗還得讓左騰來,他的意思就是讓左騰來當他的副手,具體的事物讓左騰來辦,他負責學習,然後做個甩手校尉。
本來這個要求是有些過分,但是關長軒答應了,帶兵不是兒戲,不能讓門外漢李牧遠瞎折騰。再說讓李牧遠名義上是校尉,但是跟着左騰學習成長是最好的。
李牧遠雖然是一招就把左騰給打趴下,但是不能跟前面的李玄朗和高鞏相比,這兩位都是熟讀兵法,自幼就是對行軍打仗開始培養,所以在軍務上也是隨手就來。李牧遠也受過高等教育,可是在這裡他的大學本科學歷根本就不管用。
“這位就是你們新的校尉大人,李牧遠李校尉。兔崽子們,以後你們就要聽他的了,當然也得聽我的,我現在是副的,聽懂了沒?”左騰看到李牧遠的侷促狀,就沒等李牧遠說話直接就開始給這些士卒介紹。他是個願賭服輸的人,一招敗給李牧遠,他心服口服。雖然說李牧遠之前在關將軍面前說了自己不懂行軍打仗,讓他來帶,他心裡還是願意的,之前他都是敗了從伍長開始做起,起碼現在是個副的,比之前好多了。
聽左騰介紹完畢,士兵們就開始譁然了,都看着李牧遠,膽子小的在小聲嘀咕,膽子大的直接就喊了出來。
“左校尉,這新校尉怕事京城來的官二代吧,看着細皮嫩肉的,是不是雀兒都還沒長全吧。”
“是啊,是啊。你收銀子了吧。”
“我看那,這丫就是來我們三界關玩幾天就回去了吧。”
底下的兩百多人都看着李牧遠白白淨淨,臉上還有幾分稚氣未盡。一看就是在京城的達官顯貴的子嗣。自己以爲讀了點兵書就想來這邊關沙場試試水的書生意氣。
看着這一幕,李牧遠反倒是沒有之前的侷促了,微笑的看着他們,用眼神示意左騰繼續說。
“張大彪,你小子打仗最慫,耍嘴皮子你最厲害。你要是不服可以找新校尉單挑,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跟新校尉已經交過手了,一招我就敗了。你們要是不服可以試試。”
左騰說完,底下的士兵就又譁然了,有的覺得不相信,有的覺得是左騰在吹牛,他們知道左騰的身手,底下的這羣人還真沒人是左騰的對手。說是左騰一招就敗了,他們委實是不相信的。
一時間底下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
“吹牛吧左校尉”
“左校尉你是不是收錢了,還收得不少。”
“對啊,一招你就輸了,誰信吶,那不得比李玄朗將軍還厲害了。”
更有甚者還大聲的說道:“左校尉,這新校尉白白淨淨的,你是不是換口味,看上人家了啊。”說此話的人正是那個張大彪。
左騰其實也想看看李牧遠到底是謙虛還是真的是隻有一身本事,但是帶部隊是小白的軍務小白。
李牧遠無奈的撇了撇嘴,這軍中士卒還真的是些刺兒頭,都把他說成是基佬了。
走到左騰身邊,他示意左騰先下去,現在要是不把這些兵痞給狠狠的打壓一下,他以後就是個讓人看不起的校尉了。
“各位,不是我看不起你們,你們下面的有一個是一個,我李牧遠就站在臺上接受你們的挑戰,要是不能一招讓你們下臺,我這校尉不做了,誰逼我出第二招就誰來做。我空手,你們想用什麼兵器就用什麼兵器。”
此言一出,下面就更加譁然了,這新校尉也太狂了。不,是特別狂。底下幾個身手本來就不錯的伍長就跟是忍不住,都把袖管擼了擼,提刀就要上了。最先忍不住的就是一開始那個張大彪,幾個箭步就衝到了李牧遠教武場上。
左騰沒有阻止。
李牧遠看了眼此人,身材魁梧,一臉的胡茬子,虎背熊腰的,看着還真的是不好欺負的主。
“你叫張大彪是吧?你先出手吧,別說我欺負你。”
張大彪可是直性子,那會是受氣還禮讓之人。也不管其他的,提刀就朝李牧遠狠狠的劈來,他的招式簡潔明瞭,都是戰場上的殺人技能。
“嘭。”
他們沒看到文弱書生模樣的李牧遠被一刀砍翻在地,反而是看到張大彪像只野狗一樣被踹飛了七八米,然後就躺在地上抽了抽就暈死了過去。張大彪的那幾個手下跑過去扶他的時候就看到張大彪的左臉頰上有一個四十二碼的大腳印,現在已經開始發紫了。
見到這一幕,底下的士兵都發懵了,他們都沒看到張大彪是怎麼敗的,就看到他提刀衝鋒之後就沒有然後了。左騰嘴角也是抽搐了幾下,他也只能看到個殘影,他模糊的看到李牧遠一個閃身給了張大彪一個大腳板。
“好了,一招。你們還有誰?要不你們就一個伍一起來把,我一個人一招,要是多出了一招,還是算我輸,之前的話還是做數。”李牧遠語氣平淡,平靜的看着衆人,他現在就是要殺雞儆猴。之前的張大彪他其實只是用了三分腳力,只是速度太快了。
本來底下的士兵看到李牧遠的這一手,都是心裡已經是七八分服了,張大彪就是個例子,都沒看到人家出招就直接被踹飛了,他們上去多半也是討不得好。但是聽到李牧遠說可以一起上,他們就心思開始活絡了,一個伍的上去,逼李牧遠多出一招,讓這新校尉吃點鱉對他們來講還是很樂意的。
很快,就又有五人上來,一字排開,三人持槍,兩人提刀,交叉的朝李牧遠衝了過來。他們五人這是五人戰陣,要一個人對付他們還真的是一時間不好收拾。
看到五人衝了過來,李牧遠冷笑一聲,他一個箭步就朝五人衝了過去,只見他兩步就衝到五人跟前,一把抓住最邊上的那名持槍士兵。一把把那名士兵拽起到半空,然後在空中抓住士兵的腳,想是掄大錘一樣,把那名士兵掄這就朝其他四人砸去,其他四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砸飛出五米多遠。四人躺在地上沒有昏死過去,還能勉強站起來,只是嘴角都有血絲出來,有名士兵咳了一下發現,他的門牙被砸斷了兩根,現在滿嘴是血,估摸着以後說話得漏風了。
被李牧遠像掄錘子一樣掄在手上的士兵也被他想是隨手扔垃圾一樣扔下了臺,倒在地上,沒受多少傷,只是滿臉的驚恐和不可置信,他就看到眼前黑影一閃自己就腳不着地了,之後自己就被扔在地上了。
臺下的衆人此時都閉嘴了,閉得嚴嚴實實的,他們都是在戰場上勇猛無比,刀下更是北蠻子的亡魂無數,可是今天這麼猛的情景還真沒見過。把人掄起啦砸,跟扔個小貓小狗似的。
“還有誰?或者一起來也可以。”李牧遠拍了拍手,看着他們,眼神裡是一種睥睨天下的凌人。
如果說之前是覺得李牧遠實在是太狂了,現在他們是覺得狂得有理有據。他們都服了,更不可能再上去找揍了。因爲他們看到那在軍中本來就是武藝了不得的阮老二,阮伍長都還沒撐過一招,現在門牙都被打斷了,他們現在是真的信左騰一招就敗了的事實了。
左騰看着底下互相攙扶的五人和那個昏死過去的張大彪,他的嘴角又抽了抽,面色有些難看。雖然說他手底下的這些兵有幾個是刺兒頭,但是打起仗來是真的沒得話說,那個個都是彪悍得很。他也看得出李牧遠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最多也就是張大彪被踹狠了些,誰讓他叫得最厲害。
“好了,現在你們還有誰不服李校尉的站出來。”不等李牧遠在繼續叫他們上來,左騰就首先搶說了,可真的不能再上來捱打了,不光是他們捱打疼,他看着也是疼啊。再說底下的這兩百人不單單是他的手下,更是他的生死兄弟啊。
底下衆人沉默不語,本來還看到李牧遠太年輕,太文弱的就吊兒郎當站着的人,現在都站得直直的,比那槍槓子還直。
也不知是底下誰喊起了一聲“李校尉”。一時間整個教武場上就整齊的喊着李校尉。
“李校尉”
“李校尉”
...
一時間兩百多人都高聲的呼喊起來。
李牧遠被這一聲聲的李校尉喊得是熱血沸騰,要是現在就有戰事,他絕對是衝上去就是幹。
他擡起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底下衆人安靜下來,他有話要說。
底下衆人也是令行則止,安靜了下來。
“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現在你們怎麼樣子做的以後就繼續按照着做就可以了,我的新官不燒三把火,以後還是左校尉來帶着你們,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都聽明白了沒?”
“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