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歌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了駱千墨,“短暫增幅自身實力的東西,後遺症是一段時間內肌肉痠疼感知喪失,用不用取決於你。”
“我不是免費幫你的”,駱千墨接過丟入儲物戒中對於算計他的呂歌他還是感到不爽,雖然一會兒會成爲彼此依靠的夥伴但此刻的不爽就得此刻解決。
“我會欠你一個大人情。”呂歌給自己的傷口塗抹着藥膏。
“不夠。”駱千墨搖頭
“我這個人情可相當於定乾候府的人情,千金都換不來的。”呂歌特意強調。
“太過遙遠太過虛幻,我這個人沒有長遠的目光。”駱千墨閉着眼仔細感受着周圍的一切。
“那你要如何?”呂歌這話的意思是讓駱千墨自己開條件。
“五萬白玉幣,加上你的一個人情。”駱千墨一張就是五萬,這個數字已經抵得上像千葉城這樣的末流城市一天的流水了。
“你可真貪,不過我自己值這個價,不過我現在沒有這麼多。”呂歌聽着這個報價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按月計算利息,百分之一的利率,拖欠時間太長可不好。”駱千墨聽着馬踏聲出現,雙手握在重劍劍柄上調整着呼吸。
“當然,但前提是你能活下來!”呂歌說完也抽出長劍往前一步跟駱千墨並肩而立,看向那逐漸清晰的四道身影。
“看來你運氣不錯沒有統領級的人追來。”駱千墨重劍平指,暗流沙緩緩從體內釋放而出纏繞在體表。
“我的運氣一直不錯”,呂歌往長劍中灌注着金屬性魔力,劍芒吞吐中彷彿有刀槍之鳴。
對面四人身上升騰起不同顏色的光焰,這是魔力流轉的表象,四種顏色各不相同,翠綠、深藍、土黃、銅黃,代表着四種屬性的魔力。
“束手就擒吧,我們的任務只是帶你回去,否則你可能連全屍都剩不下。”四人中不知是誰開口說道,語氣冷漠。
“是嗎?想來抓我就來試試吧!”
呂歌說完率先一步跨出,手中的長劍帶着殘影向那木屬性魔力的人影衝去,駱千墨略微落後半拍跟呂歌保持着一米的距離向另外三人衝去。
重劍橫掃將地面刺出的冰刺震的粉碎,地面往上擡升化爲一隻大手試圖抓取駱千墨的雙腿但他藉着暗流沙的支撐在空中騰挪翻轉躲過了這大範圍一擊,就在落地的一剎手持雙刃快刀的人影高高躍起兩柄快刀同時落下,駱千墨無奈,落地瞬間架劍招教,僅僅一個照面他就承受了來自三人的攻擊。
駱千墨一刻也不敢停留,借力後退的同時暗流沙凝聚成短槍衝着又在控制地面下陷的土屬性魔法師而去卻被輕鬆抵擋,這一擊他也沒想能得手只是抓住這個空隙隨機出手來牽制他們的進攻節奏而已。
冰刺尖銳從四周向中心圍合而來,明顯要封死他的去路將他貫穿在圈內。駱千墨暗罵一聲,重劍消失冥雷匕入手,暗流沙化爲章魚般的觸手爆射而出穿透了冰刺支持着駱千墨的身體升空,在上升到剛好高於這些冰刺時暗流沙解除,腳下暗流沙匯聚輕身在這些已經成型的冰刺上疾行朝外圍而去。
落地的同時冥雷匕切換爲磁氣重劍,地面再度變形一隻巨大的由砂土凝聚而成的拳頭向他轟擊而來,駱千墨下意識抵擋與之前不同的是這隻沙拳在碰到劍身的一刻竟然開始渙散,流沙鋪面而來試圖將他淹沒其中。
感受着周身愈發收緊的流沙,駱千墨暗叫一聲不好,趕緊丟出沼化粘液,這才使得身體不至於被砂土所封死,暗流沙在他的刻意控制下呈起了一幕橢圓的屏障他藉機從裡面鑽出隨即取出了沼化粘液。
還好他有沼化粘液可以使這些堅硬的沙土變軟這纔有機會強行撐開一角脫身而出,否則現在情況會怎樣還很難說。
手持雙刃快刀的人再度閃出,一左一右同時攻來,若是放在之前他還不知道面對雙手武器該如何應對,但在跟達西爾在夢中打了無數次後化解這樣的劍招已經成爲了肌肉記憶。
腰部肌肉發力帶動手臂肌肉身體如抖動的皮筋,重劍指天用劍刃應向其中的一刀身體也隨之律動藉着碰撞的力量加上自身律動的發力順勢擋下了另外一刀利用此人無法受力防禦的間隙重劍落下,在此人的甲冑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
這一擊能夠得手連駱千墨都沒有想到,餘光一瞥,機不容發間後撤一步躲過了如子彈般穿刺而來的冰針,砂土再次纏繞上了他的小腿試圖限制他的移動。
暗流沙律動將腿上的沙土清除,身體旋轉着揮舞着重劍向冰屬性魔力的那人壓去,卻陡然轉身向着與冰魔力之人站位相反的方向丟去,乃是一招聲東擊西。
旋轉的重劍摩擦着空氣,“咻咻”兩聲,便已經來到了土魔力之人的跟前,還在凝集魔力調集砂土匯聚成沙拳的那人大驚之下立刻調動砂土在身前匯聚成厚土牆但剛剛凝聚便被巨力加持的重劍命中,身上所穿的甲冑在這一擊之下下陷了數公分。
那早已匯聚出冰牆還在加厚的冰魔力之人一愣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手掌一抓冰牆粉碎,冰晶在此人手中重新分配組合,化爲了三把標槍紮在了地面之上,隨即此人抽出一柄標槍擲出追擊駱千墨而去。
在重劍丟出的同時駱千墨身形也已經閃出,冥雷匕入手灌注魔力,冥魔鯊刃出現,追擊着盤旋飛出的重劍,在重劍擊穿沙牆的下一秒他也穿過沙牆冥魔鯊刃劃出在此人脖頸處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兩人身形擦過大驚失色的土屬性之人趕緊匯聚砂土於脖頸若隱若現的鱗片之上,但駱千墨並未做下一步攻擊,只是抓住了重劍收入儲物戒中隨即解除了對冥雷匕的魔力灌注,腳下驟然減速身體小幅度側轉便到了此人的後方。
投擲而出的冰標槍尖端閃耀着藍光,附着着魔力,這種情況下的寒冰尖銳程度不下於金屬,一條筆直軌跡直奔駱千墨而去,只是這東西又不能隔山打牛所以瞬間瞳孔放大的還是那個剛剛調用甲冑上附着的流沙於脖頸上的土魔力之人。
藍芒與甲冑相碰,瞬間冰晶四散,金屬甲冑上一個一公分左右深淺的小坑出現,但根本沒有傷到此人一分一毫,在最後階段藍芒明顯在迅速衰減應該是冰魔力的人看到情況不對抽走了大部分魔力,要不然光是這一擊就夠土魔力之人喝一壺了。
這麼好的機會駱千墨自然不會放過,重劍掄出,對着土魔力之人的後心位置劈砍而去,愣是把重劍用成了巨斧的及視覺感,一擊命中藉着反彈的力量駱千墨再度順力打出一擊黑芒閃動磁氣震盪爆發而出。
第一擊雖然命中,但土魔力之人卻也只是悶哼一聲身上的沙土只是出現了裂紋但在磁氣震盪加持下的第二擊直接震碎了此人身上所有附着的砂土讓甲冑顯露了原來模樣。
駱千墨本想揮出第三擊但持雙刀之人已經靠近若是再揮出一劍能夠造成的效果還是未知所以權衡利弊下他選擇了後撤跟三人拉開距離將目光投向了呂歌。
呂歌這邊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應該很快就能分出勝負,呂歌的劍絕對不是普通的武器,附加的特殊效果讓他每次斬出都附帶着兩道劍芒而且這竟然不是殘影乃是實體。
那些不斷纏繞而出的藤蔓被呂歌不斷斬斷,但即便是這樣木魔力之人依舊顯得遊刃有餘,魔力波動顯然是這些人中最強的,甚至也有可能乃是騎士頂級實力,更讓呂歌頭痛的是即便呂歌傷到了此人,木屬性的恢復讓此人能夠一邊釋放藤蔓攻擊纏繞防守一邊給自己治療,這就像是能打能抗的奶媽,專門就是搞人心態的。
呂歌這邊註定是場拉鋸戰,看清了那邊的情況駱千墨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呂歌了甚至有可能一會兒還得自己過去幫忙。
幾個照面駱千墨能在三人的圍攻下沒受任何傷還讓三人吃了癟,這無疑讓三人對駱千墨沒有了之前的輕視,三人交換個眼神,各自施展自己的能力。
砂土傍身那個土魔力之人的身形快速拔高,轉眼間已經三米有餘,砂土在身能打能抗,就是最厲害的武器,雖然此人受了一擊磁氣震盪但依舊是甲冑和表層的砂土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所以整個人狀態跟之前相比並沒有什麼差別。
冰魔力之人也是凝聚冰菱於體表組成了一套覆蓋全身的冰甲,心口位置巨大的冰菱凸起應該是爲了特意保護心臟所匯聚,身後如蟹鉗上的小倒刺冰錐凸起,全身上下只留了出了眼睛部位其餘皆是被堅冰覆蓋。
最後持雙刀之人則是銅黃色金屬鍍層覆蓋體表身形也高大了幾分,雙刀鋒芒吞吐在這黑夜中格外耀眼。
駱千墨知道這些人要動用全力了,接下來哪怕是一點失誤都有極大可能讓他葬身於此,在他的刻意控制下暗流沙席捲全身凝聚成頗有質感的鎧甲,照貓畫虎現學現賣有什麼難。
土魔力之人兩個石墩大小的拳頭轟擊在地面,層層疊疊的石刺從地面擠壓而出,迫使駱千墨不斷走位來躲避。
這些石刺剛結束緊接而來的便是冰刺交叉,駱千墨沒有辦法只能盡力躲閃,若是現在他面對的是兩個人也許他還會嘗試打碎這些突刺,但持雙刀之人身上的鋒銳感哪怕隔着些距離都他有被劃傷的感覺,這要是被命中一下暗流沙能不能抵擋的住還說不定,他現在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等呂歌那邊結束兩個人再一塊兒對付這三人。
當然若是呂歌敗了,情況就會是他一個面對四個,到時想逃跑都基本上不可能。
攻擊頻率越來越快,每個人的能力不同手段自然也不同,不過也終有窮盡時等駱千墨熟知了他們所有的攻擊手段也便沒有那麼倉促了,遊刃有餘不可能但至少能夠冷靜應對了。
這個過程中想要無傷閃躲是不可能的,只是有暗流沙防護受傷不重,最驚險的一次是那兩柄快刀擦着他的鎖骨而過,若是再偏一點他的那條手臂就不用要了,硬化的暗流沙在這兩柄被金屬性魔力完全的快刀面前也是被整齊切開的份。
駱千墨之前是瞧不上金屬性魔力的,畢竟他掌握着電屬性攻擊對於擁有這種魔力的人可以說是完美剋制,可是從剛纔到現在一直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始終是這個很少出手的持雙快刀之人。
哪怕是在黑夜隔着一定距離駱千墨都能感受到此人如鷹隼般的銳利的眼神,只要發現駱千墨露出破綻總能預判駱千墨的下一步行動從而發起攻擊,這種機會主義者是十分可怖的。
寒風的風速還在增強,視野也在塵土飛揚中更加模糊,這對於處在劣勢的駱千墨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呂歌你***還沒好嗎,我要堅持不住了!駱千墨心裡咒罵着呂歌,但呂歌那邊真的是被束縛着死死的連抽身都做不到。
三人攻擊銜接越發絲滑就好像這三個人在這短暫的時間中已經產生了默契,每次都是土節龍起手迫使駱千墨走位期間穿插冰刺對駱千墨的走位再次限制,最後雙刀斬出使無法閃避的駱千墨作出抵擋。
已經重複了多次雖然駱千墨明知道他們會這樣出招但也無計可施,土節龍覆蓋範圍極廣每次地面都是隨意變形凸起石節,冰刺更是難以預測,在這個過程中想要不露出破綻是不可能的。
可惡!這種被壓着打的感覺讓駱千墨胸中憋了一口惡氣,看着再次推進而來的土節龍,駱千墨決定這一次嘗試突破限制就先從這個最煩人的能改變地形的土魔力之人開始清算。
之前他之所以不斷閃避其實也是爲了能夠看清這土節龍的走向,乃是人爲控制他不相信沒有規律可尋,果然在閃躲了無數次之後駱千墨注意到了一些可能連土魔力之人都不一定察覺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