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苦笑道:“小子空空,數年已是虛度,哪裡有什麼大有爲。”
他這時不等胡善說話,又接着說道:“不過胡捕頭,在下想請教一件事,希望胡捕頭能告知。”
“什麼事?”胡善眨了眨眼睛道:“我可不能保證會說實話。”
王賢一笑道:“在下想問,胡捕頭你是如何跟到這裡來的?”
他轉了轉身體,有些遲疑地說道:“是否我等疏漏,使得胡捕頭你一直追捕至此?說實話,在下初見這麼多的衙役們,立刻驚訝萬分,實在疑惑不解,煩勞胡捕頭坦言相告。”
胡善看了看王賢,過了一會兒才笑道:“非也,實在是碰巧而已。”
“哦,多謝胡捕頭。”王賢不置可否地說道:“那胡捕頭便請回吧。”
這話頓時讓其他人都驚訝起來,洪雅立刻說道:“你瘋了?讓他回去的話,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那個老者這時也是輕搖了搖頭,慢慢說道:“如今我們幾個,還對付不了那麼多的衙役們,就算放他,也要等我們走出去再說。”
王賢輕輕一笑道:“不妨事,胡捕頭昔年算是幫過我,而今我就以此爲回報吧。”
他說完便看了看洪雅,然後微笑不語。
胡善這時心中又驚又疑,他想了許久,才說道:“王公子如此大量,在下倒真是佩服,只不過我想見見周家的那幾個人,煩勞你讓他們出來吧。”
王賢沉吟了一會,便點頭道:“這樣也好,小睡,你去讓那四個人過來吧。”
小睡立刻脆脆地應了一聲,轉身跑到一旁的林子,過了不一會兒,便帶着幾個人走了出來。
胡善看着這幾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來,不由苦笑地說道:“幾位周公子,想不到竟然全部都在這裡。”
“你個狗捕頭!”週二此時立刻跑上前來,大聲罵道:“你敢動我們周家的兄弟?你奶奶的不想活了嗎?你們老爺見到我都要客氣,你這個官府裡頭的狗竟然如此無法無天!”
“無法無天的是你們!”胡善沉聲說道:“你們周家四兄弟,勾結摩尼教人,行逆賊事,密謀造反,我身爲朝廷捕頭,定要將你們四兄弟緝拿起來,以重法處置!”
週二一愣,隨即一股怒氣就上頭了,立刻一隻拳頭捅向胡善,卻見到胡善往後一閃,兩人竟然過起了拳腳。
週二是一個莽夫,力氣雖大,但是不講究什麼法度,所以撲了好幾下都沒有打到胡善,反而被他氣的火冒三丈,他大喝一聲,正要再撲過去,卻聽到有人喝道:“老二,回來!”
胡善微微擡頭,此時天色已明,可以看清那說話之人,便是周大,他毫無表情,絲毫看不出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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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本來是怒氣沖天,然而聽到周大的聲音以後,便立刻“哦”了一聲,又轉身走了回來。
“胡捕頭,你難道真的不放過我們周家之人嗎?”周大看着胡善,沉聲說道:“我們四個兄弟,雖然一向都不是好人,但是也沒有和你過不去,你何必爲難我們?”
胡善冷笑一聲道:“你們四個兄弟和摩尼教之人勾結在一起,已經是滔天大罪了,我只不過是公事公辦而已!”
“胡捕頭,你莫要如此說話!”週三這時看着胡善,低低地說道:“你現在是在我們手裡,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竟還想抓我們,是不是有些癡心妄想了!”
胡善冷笑道:“週三,你還敢說話!事情皆都是由你而起的,要不是你的緣故,你大哥根本不會和摩尼教的人勾結在一起,我想你貪婪摩尼教給你的許諾,和他們一起燒了糧倉,你這樣做,等於是把你們四兄弟推入火炕之中,你還右臉說話!”
“你!”週三聞言大怒,立刻從衣中掏出一把短劍,直接往胡善身上劈去。
“當”的一聲,他的劍還沒到胡善面前,便被洪雅截住了。
“你讓開,我要殺了這個狗官!”週三這時瞪了一下洪雅,陰狠地說道:“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夠了!”周大這時大聲說道:“還嫌不夠丟人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着胡善說道:“胡捕頭,我有一些體己話,想要和你單獨說幾句,我們便到那邊去吧。”
胡善看了看王賢,然後笑道:“如果這個王公子答應的話,在下自是奉陪。”
周大看了看王賢,淡淡地說道:“王公子,我和胡捕頭借步說幾句話如何?”
王賢沉吟了一下,隨即便笑道:“兩位請便。”
他眯着眼睛看着周大和胡善走向一旁,而周家的其他三個人也皆是呆呆望着,皆是不知道周大要和胡善說些什麼。
“你能聽到他們說什麼嗎?”王賢低低地朝着一旁的洪雅問了一句。
洪雅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道:“這麼遠我怎麼能聽清!”
“你聽不清?”王賢失望地嘆了口氣道:“我本來以爲就算他們兩個人說些什麼話,你也能聽清,這樣或可避免什麼意外之事,也罷,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更糟的事情出現,便等他們二人回來再說。”
“我能聽見。”突然一邊的小睡出聲說道:“那兩個人在互相說些奇怪的話呢。”
王賢一愣,剛想說話,卻見到週四走了過來,他便一笑道:“四公子,一日一宿未睡,想來十分辛苦了吧?”
週四擺了擺手,想了想才道:“王公子,我們四個兄弟如今是回不去揚州了,思來想去,只能和你去金陵城,我只希望王公子看在往日情分之上,勿要爲難我們。”
“這是哪裡話?”王賢肅然說道:“三公子幫我完成揚州之事,回到金陵以後,定然會被重用,以後想來也是一個將軍,而四公子你博學儒雅,我想明教的人也會喜之,到時候周家榮華,比起揚州要好的太多!”
週三這時也走了過來,聽到此話,不由輕輕一笑道:“還望王公子多多照顧我們四兄弟纔是,日後我們幾人便是一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