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四 要讓軍隊習慣直接被最高統治者指揮

江大海的戰績很耀眼。

海盜船全部被擊沉,海盜頭子劉麻子被他生擒回來獻給蕭如薰,其餘海盜除了一百零六顆首級之外,全部沉沒在海里死掉,他麾下水兵戰死十六人,傷二十三人,僅此而已。

江大海從此在水師中聲名鵲起,在老一代水兵基本上全部陣亡之後,以他爲首的新成長起來的流民出身的水兵佔據了水師主流,這些都是蕭如薰一手提拔起來的水師官兵,身家性命全是蕭如薰給的,對蕭如薰極度忠心,很值得信任。

最後,江大海成了水師總兵官,年僅二十七,當然了,如今水師總體的平均年齡都在二十七以下相當年輕,很多十幾歲的半大孩子也踊躍加入水師,水師的聲望一時居然在陸軍之上。

這也造成了部分陸軍軍官的不滿,他們也渴望戰爭來昭示自己的存在感,傳統的陸軍至上的概念讓他們十分不爽。

蕭如薰知道,對緬甸土著開戰的日子不會遠了,但是在此之前,一定要解決掉西班牙人,讓他們稱臣納貢,搶佔香料貿易的份額,進一步確立南洋商業的遊戲規則,確立自己的地位,以方便之後自己集中精力去對付那些緬甸土著。

江大海對蕭如薰絕對忠心,出征之前還向蕭如薰請示戰爭方向和策略,蕭如薰大笑之後說讓他自己決定,結果他還是不自己決定,快到呂宋近海的時候又向自己請示策略。

蕭如薰直到這時江大海表忠心的笨拙方式,但是越笨拙越純粹,這個流民出身的小夥子沒有後臺沒有根基,只能依靠自己,乃至於整個水師軍官羣體都是自己提拔上來的,沒有後臺,或者說只有一個後臺,那就是自己。

有些時候,需要讓軍隊直接接受最高領導者的指揮,讓他們知道最高領導者的存在,讓他們習慣於直接接受最高指令,這是宋朝自唐末之亂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

於是宋初纔有了『陣圖』這樣奇葩的束縛將軍手腳的東西,後來到了民國,委員長也經常越級指揮,越過軍長指揮師長,越過師長指揮旅長,造成一定意義上的軍隊混亂。

但是該說不說,趙匡胤和趙光義的本意是正確的,宋朝就再也沒有出現黃袍加身的事情,而中央軍的指揮權也始終掌握在委員長的手上,他的地位沒人可以取代。

像五代時期那種『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的事情,也再也沒有發生過,軍隊從此被壓制了,不能再主動擁立皇帝了。

甚至於我黨也要使用政委來加強黨對軍隊的領導,而不是軍事主官對軍隊的領導,由此可見直接掌握基層軍隊軍心的重要性。

蕭如薰做將軍的時候就很討厭上面有人指手畫腳,生怕自己的指揮受到干擾,好在朱翊鈞別的優點不明顯,唯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一點他做得非常好。

一般他選擇的指揮者,就算他不滿意,也不會在戰爭中干預指揮甚至臨陣換將,一般都是戰前指定,戰時不干預,戰後再論,合格繼續做,不合格撤職再換,戰時干預指揮他不做。

這一點,他比崇禎做的好太多,所以明朝沒有崩潰在萬曆,而崩潰在了崇禎。

然而他也始終無法越過文官直接掌握軍權,甚至無法在軍中混個臉熟,只靠皇帝的大義名分調動軍隊,是沒人在關鍵時刻給你賣命的。

而現在蕭如薰做一地之主的時候,因爲緬甸陸上三年沒有需要他出戰的戰事,他也開始擔心自己的軍隊脫離自己久了,不習慣於自己的指揮,甚至於淡忘了自己的存在而只聽統兵大將的指揮,甚至發展爲他們的私兵。

直到這時蕭如薰才深切的明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是分情況的,這種時代,統治者就是不可能完全信任領兵將軍的,軍隊是一切的基礎,掌握軍隊纔有話語權。

蕭如薰對明廷是作爲將軍,因此厭惡朝廷的指揮,但是作爲緬甸之主,他同樣不能安心於讓自己手下的將軍代替他統領軍隊。

蕭如薰規定將軍無事不得離開軍營,高級統兵大將也要和士兵一起住在軍營,公事離開自然有他的手令,私事的話除了最高級的幾名大將之外,其餘的都要一級一級打報告,用以保持將軍和軍隊的紀律性。

於是他只好用頻繁視察軍隊練兵情況和親自提拔基層軍官的手段來混臉熟,來收買人心,保持自己的曝光度,甚至屢次直接越過統兵主將發令給某一部隊進行特別行動,觀察這些軍隊軍官的反應。

他們的反應還好,基本上讓蕭如薰滿意,不管哪一級的將軍都會聽從他的指令,以他的指令爲最優先執行的指令,甚至可以違背高級軍官定下的軍規。

高級軍官也沒有提出不滿,最多隻是在拜見的時候求證,並且詢問蕭如薰是不是可以事先通知他們一下以免造成誤會。

他們好不容易制定的軍規,結果你蕭大將軍一句話就給弄破了,這樣不好。

蕭如薰每次都笑着說好好好,下次一定改,但是之後依然我行我素,後來各級軍官都習慣了,看到蕭如薰身邊的親衛和親筆指令,就直接出動,誰也不請示,統兵大將也習慣了,既然是人家的軍隊,人家也可以直接指揮。

當然戰時肯定不會這樣做,那是取敗之道,宋帝就是沒有想到在和平時代直接指揮軍隊搞演習和親自獎勵,以此來混臉熟收買人心,只是在戰時指手畫腳,干預將軍臨陣指揮,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他就用這種方法維持自己在軍中尤其是在陸軍中的影響力,而水師軍官因爲全是他親自提拔出來的,戰後也親自獎勵授田,甚至是親自撮合高級軍官的婚事,所以水師的忠誠度他不擔心。

比如江大海的婚事就是他撮合的,江大海沒爹沒媽,沒人給說婚事,二十五歲了還光棍一條,每日和左右夫人爲伍,甚是苦楚。

蕭如薰知道之後,就親自出面,找到了江大海看中的一戶良善人家的小家碧玉說親,婚禮也是他親自出席主持的,江大海爲此感激涕零,要不是他的年齡大於蕭如薰,估計都願意拜乾爹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江大海對他畢恭畢敬,一切行動聽指揮,讓他往東絕不往西,這樣的人才能讓蕭如薰放心給他指揮權。

“大海啊,不用管我,論水戰我是個實打實的外行,這一次就是來混資歷的,你指揮你的,我不干預你,我就坐在這裡看着你打贏這場仗。”

呂宋島近海處,用千里鏡能隱隱約約看到不明戰艦的時候,蕭如薰拍了拍江大海的肩膀,坐在了一張椅子上,面色泰然自若,一言不發。

江大海放下心來,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揮動了令旗。

“擂鼓!升旗!準備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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