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攜妻浣溪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周文修和林浣溪對着周懷仁行禮道。
“起來說話。”周懷仁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這才說道。
“多謝父皇。”周文修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這纔有些不解的問道:“不知父皇傳喚兒臣來此有何吩咐?”
“有人說你謀害了恆王妃,可是真的?”周懷仁慢條斯理的問道。
“兒臣初一便出城了,十一纔剛剛回來,而兒臣聽說恆王妃是死了初十或者更早的時候。”周文修不慌不忙的說道:“既然恆王妃遇害時,兒臣都不在盛京中,那又如何謀害恆王妃呢?”
“七弟,你明明就是初十回來的,也是那天溺死了清兒。”周文傑目光冷冷的盯着周文修:“你不過是爲了掩蓋罪行,這才謊稱自己是十一回來的。”
“父皇,兒臣有證人可以證明,七弟瑞王是初十回京的。”周文傑對着周懷仁拱手行禮道:“請父皇允許兒臣傳證人上堂……”
周懷仁點點頭,一旁的太監忙的高聲喊道:“準……”
不多時,兩名官差便押着一名黑衣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黑衣人的一條腿似是已經瘸了,走路時還一拐一拐的。
“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黑衣人跪在地上,微微垂着頭,高聲說道。
“下跪何人?”周懷仁身邊的太監尖着嗓子問道。
“草民沒有名字,是神火教的教徒,做的殺人的生意,只有一個數字編號,三十七。”黑衣人回答道。
“殺人的生意?那你最近接的一單生意是誰的生意?”周懷仁問道。
“是,是瑞王殿下的生意。”黑衣人略微猶豫了一下,這纔回答道:“目標是恆王妃。”
“這麼說,恆王妃是你殺死的?”周懷仁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
“回皇上的話,草民是受瑞王殿下的僱傭,才殺死恆王妃的。”黑衣人謹慎的回答道:“草民與恆王妃並無冤仇,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而是瑞王殿下花重金要買恆王妃的性命。”
“一般做殺人生意的人,嘴巴不是都很嚴的嗎?你怎麼倒比竹筒倒豆子還快?”周懷仁端起一旁的香茗,輕輕的抿了一口。
“皇上面前,草民不敢有任何欺瞞……”黑衣人垂頭回答道:“若是他人,草民也定然不會說的。”
“瑞王是怎麼找的你?”周懷仁又問道。
“因爲草民先接了恆王妃的生意,目標是瑞王妃。因爲草民學藝不精,還未走到瑞王妃的門前,便被瑞王殿下抓了個正着,瑞王殿下給了草民五千兩銀子,讓草民回頭殺掉恆王妃。這就是全部事情經過。”黑衣人回答道。
“父皇,清兒派人暗殺瑞王妃,是她的錯,她應該受到北周律法的懲罰,可是七弟瑞王卻不應該派人回來暗殺她。”周文傑趁機說道。
“只有他的一面之詞?”周懷仁的脣邊勾着一抹冷笑。
“回稟父皇,兒臣還有其他的人證和物證,請父皇允許兒臣傳他們上堂。”周文傑繼續說道。
周懷仁點點頭。
不多時,孟雪便出現在公堂上。
“兒媳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孟雪對着周懷仁福了福身子,聲音很是溫柔。
“你竟然也摻和在這件事情裡了?”周懷仁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冰冷起來。
“兒媳只是要弔唁恆王妃弟妹時無意中看到的。”孟雪微微垂着頭,很安靜的站在那裡。
“你無意中看到了什麼?”周懷仁問道。
“兒媳當時是和瑞王妃弟妹一同進去弔唁的,離開時也是一起的。”孟雪說這話的時候,還回頭看了林浣溪一眼:“當時,兒媳怕瑞王妃弟妹太過傷心,便想着好好陪陪她,可是兒媳卻無意中看到,瑞王妃拿出很厚的一疊銀票塞給了恆王府的一名小丫環手中。”
本來,孟雪的臺詞就是到這裡的,這也是她和周文傑商量好的。
但是他們之間卻有個最大的不同。
孟雪想要的,是林浣溪的命,而周文傑想到的,則是周文修的命。
而且,周文傑也不過是想要利用她而已。
但是她看了一眼林浣溪淡然的模樣,又忍不住的多加了一句:“兒媳心中起疑,便偷偷的跟了一段路,最後聽到瑞王妃弟妹親口對她的丫環說,那個賤人總算是死了……兒媳這纔想起來,兒媳曾出聲安慰瑞王妃弟妹時,她那滿不在乎的神情,還說有什麼人各有命……”
聽到這裡,周文傑的眉頭卻是緊緊的擰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恆王妃是瑞王妃派人殺死的?”周懷仁的聲音,越發的冷了起來。
“父皇……”孟雪擡起頭來,目光不經意看到了周文傑擰死的眉頭,理智一下子又回來了。
她當初和周文傑商定的是,她按照周文傑的說法來說,而周文傑保證林浣溪不再對她構成威脅。
想到這裡,孟雪便又垂下了頭:“兒媳也不敢肯定,只是把自己的所聞所見都告訴父皇,這一切還請父皇來定奪。”
“可還有別的話?”周懷仁問道。
“兒媳已經將自己知道的看到的聽到的都告訴了父皇,已經沒有其他可說的了。”孟雪抿了抿脣,最後又加了一句:“恆王妃弟妹死的冤,還請父皇爲恆王妃弟妹做主。”
“既然已經無話可說,便退下吧。”周懷仁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着孟雪揮了揮手。
“父皇,兒臣還有物證。”周文傑一邊說着,一邊從腰間拿出一塊兒玉佩來,雙手呈着:“這塊兒玉佩,是父皇曾經賞賜給七弟瑞王的,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玉佩的。當初七弟瑞王派遣那名殺手去殺清兒時,那名殺手因爲害怕事後被倒打一耙,所以便順手從七弟瑞王的腰間偷了這塊兒玉佩,還請父皇過目。”
“呈上來。”周懷仁的話音才落,站在他身後的那名太監便起身走到周文傑身前,將那塊兒玉佩雙手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