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聞言,腳下頓時一個踉蹌。
林建鄴打算把自己許配給恆王?
有沒有搞錯啊?
自己纔不要嫁給那個看起來就很危險的男人呢。
而且,自己的記憶裡明明就沒有那個男人,他卻偏偏用那樣寵溺熟絡的口吻說着曾經。
這明明就是別有所圖嘛。
雖然自己現在還不知道他圖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一圖的。
林浣清已經幾步繞到了林浣溪的面前,囂張的擋住了林浣溪的去路。
林浣溪擡頭掃了林浣清一眼,嘴角的嘲諷越發的明顯起來:“嫺靜優雅,溫柔如水的二妹妹,還有什麼事兒嗎?”
林浣清聞言,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林浣溪,你少做白日夢了。恆王是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物,你卻是卑微如塵土,你以爲恆王真的會娶你爲妃嗎?”這句話,幾乎是林浣清從牙縫中磨出來的,一字一句,都透着那麼的咬牙切齒。
這候府中,只有自己纔有資格成爲恆王妃。
誰敢擋在自己的面前,就不要怪自己對她不客氣。
“恆王會不會娶我,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勞二妹妹掛心了。”林浣溪的嘴角,依舊是掛着標準的淺笑,卻晃的林浣清越加的憤怒起來。
自己明明是重重的一拳,卻感覺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樣,那種無處着力的感覺,真的很讓人惱火。
林浣清高高揚起手。
林浣溪的眸子頓時危險的眯了起來。
可是林浣清的手卻在半途中生生的轉變了方向,一個巴掌便狠狠的打在了她自己的臉頰上。
纖細的身子也順勢倒在了地上。
如玉的素手捂住通紅的臉頰。
一雙美目中還泛起點點淚光,透着那麼的楚楚可憐。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林浣溪都有些愣住了。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林浣清這樣做的原因了。
“溪兒,你在做什麼?”一道隱着怒氣的聲音自林浣溪的背後傳來。
林浣清在杜鵑的攙扶下站在起身來,雖然臉頰紅腫,髮髻也有些散亂,可是卻依舊擺出一副溫婉嫺雅的姿態,聲音也溫柔的似一汪春水:“恆王殿下,父親……”
林建鄴看着林浣清已經微微有些腫起的臉頰,心中的怒火越發的強盛起來。
只是有周文傑在側,林建鄴也少不得要忍一忍。
“溪兒,你爲何出手傷人?”林建鄴強行壓抑着胸中的怒氣,瞪着眼睛問道。
林浣溪轉過身來,漆黑的眸子中平靜非常:“我並沒有出手傷人。”
“難道,還是清兒自己打了自己不成?”林建鄴擰着眉頭,嚴厲的問道。
林浣清擡起頭來,纖長的睫毛上掛着晶瑩的淚滴,越發顯得楚楚可憐起來:“父親,是清兒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並不關大姐的事兒,還請父親不要再追究了。”
林浣溪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
倒果然是個演戲的好手。
“摔倒?若只是不小心摔倒的,又怎麼會把臉也摔腫了?這明明就是被人甩了一巴掌。”林建鄴看着林浣溪冷笑的樣子,心中的怒火越發的強盛起來。
“就算是如此,也定是清兒有哪裡做的不好了。”林浣清粉頸低垂着,嬌柔的聲音中還帶着一絲哽咽:“清兒以後會多加註意的,不會再惹大姐生氣了。”
“溪兒,你看看你?哪裡有一絲長姐的風範?”林建鄴的大手緊緊的握住又鬆開,若不是還搞不清周文傑對林浣溪到底是什麼態度,他早就一巴掌甩過去了。
本來,這樣的事情,林建鄴也根本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處理的。
之所以這樣做,他其實也是有私心的。
他是希望通過這麼一鬧,林浣清嬌柔溫婉識大體的模樣可以吸引了周文傑。
畢竟,對於林浣溪,他還是極其不放心的。
林浣溪嘴角的嘲諷越加的明顯了:“明明不是我的打的,可是你們偏偏要扣在我的頭上。既然如此……”
說到這裡,林浣溪的雙眸微微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甩了林浣清一巴掌。
登時,林浣清的臉頰上便浮現起一個鮮紅的五指印來,一下子就腫的老高。
下巴的位置,還被林浣溪的指甲刮出一道血跡來。
“反正是要背這個黑鍋,我乾脆就把罪名給落實了吧。”林浣溪滿意的看了看林浣清,這才彎着眼睛笑道:“看見沒,這個力度,纔是我的作爲。”
林浣清的耳朵嗡嗡作響,臉頰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的眼淚忍不住的成串滾落,胸中的怒火幾乎要燒去她的理智。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林浣清極力壓下心中的憤怒,嘴角勉強扯出一絲淺笑來,聲音也越發的可憐起來:“只要大姐能高興,只要大姐能消氣,清兒怎樣都無所謂的。”
委屈求全的聲音,還有嬌俏可憐的模樣……
真的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林浣清偷偷的看了周文傑一眼,果見周文傑的一張臉,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來了。
這樣一來,他就絕對不會看上林浣溪這個野蠻的女人的。
那自己挨的這一巴掌,也算是值了。
不過日後,總歸還是要加倍還給她的。
周文傑沉着一張臉,快步走過來。
林浣清的水眸中泛着淚光,一副想要息事寧人的溫婉模樣:“恆王殿下,大姐她,她只是和清兒開個玩笑而已,並非真的……”
林浣清的一番話還沒說完,周文傑就已經走到了林浣溪的面前。
動作迅速的抓住林浣溪的手,仔細的看了看,這才溫和的責備道:“想要打罵人,只管叫身邊的人去做,何苦自己動手,你看看,手心都泛紅了,是不是很疼?”
林浣清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雙眸,本就紅腫的臉頰此刻更是紅的如同滴血一般,就連耳尖也是火燒火燎的。
“別說之前那一巴掌不是溪兒打的,就算真的是溪兒打的,那又怎樣?”周文傑霸氣的將林浣溪護在身後,一雙眸子危險的眯起來:“你不過一個小小的侯府庶女,卻妄圖污衊長姐聲譽,實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