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安置沒有什麼錯,少女從方政處出來,就男裝打扮了。所以這獄吏把她當成男囚。
可問題是,季東宇真不想成爲下一個被剝皮的。他答應給她一個單間囚室的,這纔多大一會兒?要是少女把這件事算到他的頭上,以爲他說話不算話,要削他怎麼辦?
他厲聲道:“誰讓你們這麼安排的?而且,還縱容他們鬥毆?”
穆北道:“大人,他們三個打一個,實在是太過份了,你應該狠狠地懲罰他們!”
鼻青臉腫的三人:“……”
季東宇:“……”
絳衣少女身上點塵不沾,那邊三個青年臉足足大了一圈。
這是三個打一個?確定不是一個打三個麼?
季東宇板着臉喝道:“你們三個,爲什麼要打他?”
三個青年表示很不服,明明他們纔是捱打的三個,爲什麼從獄吏到這位掌獄大人,都認定是他們欺負人?
難道就因爲他們人多麼?
藍衣青年哭喪着臉道:“我們沒有打她,是她打我們!”
季東宇冷冷道:“還敢狡辯,當本掌獄眼睛瞎了?”
三青年:“……”
季東宇大概也覺得這麼說有點無恥,他現在可不就是寧可瞎了,他乾脆更不要臉了,臉和命,當然是命更重要。
他威嚴地掃過獄吏,道:“雖說是在囚室裡,可這三個人犯仗着人多欺凌弱小,此風不可長,把他們拖到另一間去。至於這個……”
季東宇的目光看向穆北,穆北立刻綻開一臉笑容,道:“大人,我跟我辛大哥住一起,他身子單,我可以服侍他!”
季東宇:“……”
身子單?
他知道不知道這位身子單的女俠,當着他的面,笑吟吟地把號稱閻王的人一刀一刀割了?
而且他的話也很可笑,如果是昨天,有人對他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一定橫眉立目狠狠訓斥一番,這是囚室,當是他家麼?還要人服侍?
但是此刻,他不敢說這話,加上穆北長得比畫上的人還好看,又對着他一臉笑容,而他又憷於駱清心之煞氣,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偷眼看了駱清心一眼。
駱清心坐在那邊牀上,手腳上的鐐銬泛着幽冷的光,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嬌小了,季東宇嘴角抽了抽,明明鐐銬只是擺設,她爲什麼要戴上呢?
不過,這少年這麼說的時候,她沒什麼反應,看來對少年住在這裡沒有什麼意見。
於是,那三個青年被拖走,但是穆北卻留了下來。
季東宇也立刻就走了。駱清心對他說過,想要自己活得長,就當她不存在。
這間囚室,是整個牢獄司比較安靜的地方,今天的駱清心也是忙了一天了,還是比較累的。
穆北倒是個乖覺的人,立刻幫她鋪好牀被,叫駱清心休息。其實這牀也簡陋,被也簡陋,也實在沒什麼可鋪的。
駱清心一覺醒來,覺得懷裡有個毛絨絨,軟軟的東西,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就一腳踹出去。
沒想到,那物比她還要驚嚇,啪嗒一聲,仰面朝天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