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頓了頓,沉吟道:“除了酒釀元宵,小姐就再沒吃其他的了?”
翡意在旁乾巴巴道:“小姐每日都吃青菜豆腐,就是受不了了奴婢纔給做的酒釀元宵,奴婢根本不知道這個會對小姐的傷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白芷道:“如若是小姐單單飲酒的話,引起這身上的熱毒症還有可能,只是酒釀元宵雖然有酒氣,但畢竟很少,白芷實話實說,不大可能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可能小姐還接觸了其他方面的事物,而小姐自己疏忽了。”
聞人笑支着下巴,喟嘆道:“聽你這麼說,那碗酒釀元宵可真是很冤。”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了以後,白芷走出聞人笑的閨房時,聞人笑正趴在牀上,讓翡意找來話本子念給她聽,她聽得正帶勁。
這話本子裡寫的無非就是男男女女、情情愛愛啊什麼的,翡意念着念着有些念不出口了,偏生聞人笑十分認真,時不時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我覺得這個地方,牀戲應該加得更加激情一點。”翡意憋紅了一張臉,聞人笑等了一會兒等不到她繼續,不由懶懶擡頭瞥了她一眼,“繼續,不要停。”
白芷正打開房門,院子裡的兩個丫鬟在聞人笑看不見的情況下已經私自站起來了,沒想到白芷會突然出來,嚇得趕緊又卑順地跪了下去。白芷眉頭抽了抽,回頭去看正因爲話本子而糾結的聞人笑,好心提醒道:“小姐還是看點清淡的書比較好,太激情了不利於傷情恢復。”
聞人笑揮揮手:“無礙,小姐好這一口兒。”
隨即白芷就離開了侯府,只是她還沒到家,中途又被召進了宮。
東宮要見她。
她是聞人笑的主治大夫,東宮想要摸清聞人笑的狀況,只得一有機會就揪着她。只不過給聞人笑治病,並且第一時間向上級彙報,這也是白芷的職責之一。
東宮。
“臣女叩見太子殿下。”偌大的東宮殿上,白芷跪伏在地上,恭敬地對座上的男人見禮道。
某人正端坐在寬大書桌前,書桌上堆着一摞高高的摺子,他一手打開摺子,一手素手執着硃砂筆,正龍飛鳳舞地往摺子上做批註。
頭也不擡。
他左手邊站了一名扈從,右手邊放着一隻鳥架子,鳥架子上正蹲着一隻五光十色的騷包鸚鵡。
還不等他出聲說話,旁邊的鸚鵡便先聲奪人,賤兮兮地道:“平身吧。”
白芷規規矩矩跪着,沒有理它。它顯然很着急,又道:“本宮叫你平身,嗷!”話剛一說完,冷不防一支硃砂筆朝騷包鸚鵡飛來,砸中它的腦袋,砰地一下,它吃痛地叫一聲,撲騰着兩下翅膀,掉了兩根毛,“痛死本宮了!”
謝鬱不急不忙地擡起頭,稍顯細長的眸子透着清淡的光,恍若入夜前那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襯得瞳仁深邃而又分明。他淡淡看了一眼白芷,道:“起來吧。”
白芷道:“謝太子殿下。”遂起身安安靜靜地立於一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