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笑打完了,一手叉着腰直起身體來,吁了一口氣,隨手就將藤條扔在了地上,道:“打也打完了,罰也罰完了,小姐我出了一身的汗,翡意,還不起來隨小姐進房更衣。”
說罷轉身就拾級而上,優雅而瀟灑地進了房門。翡意擡手拭了拭眼淚,強忍着痛站起來,哽着喉應了一聲:“是,奴婢這就來。”
這場戲於是匆匆收場。欽國侯語氣好不到哪裡去,道:“還愣着幹什麼,都還不退下!”江氏和聞人雪帶着各自的婢女退出了折春苑,欽國侯面上不說,現在細細想來竟有些佩服和喜歡聞人笑的所爲。但聞人笑手上的傷可不是假的,遂他又對還未離開的白芷道,“白大夫,勞煩你一會兒再去幫笑兒看看她的手,及時消腫纔好。”
白芷微微點頭,道:“侯爺客氣,這是白芷分內之事。”
該走的人都走了以後,欽國侯也甩甩袖子走了。除了白芷以外,院子裡還跪着春喜和冬素兩個丫鬟,此時正面面相覷。大約是事情的神轉折,讓她們也有些回不過來神。
這時聞人笑的聲音又透過閨房的摺扇門傳來,好似恢復了往日懶洋洋的語氣,卻又不乏威嚴,道:“大夫還在外面嗎?”
白芷應道:“在。”
“那就進來吧,”聞人笑道,“幫忙看看小姐的手丫鬟的背,外面那兩個丫頭跪着就跪着,沒讓起來之前膽敢起來,看小姐不敲斷她們的腿。”
白芷回頭看了一眼春喜和冬素,兩個丫頭聞言連忙瑟瑟地跪好,哭哭啼啼十分可憐的樣子。白芷遂又進去了聞人笑的閨房。
聞人笑下手不重,翡意後背上的傷也不是特別嚴重,只是後背上那道道紅痕卻是很明顯的。白芷纔給聞人笑治過傷,因而在醫術上她還是相當相信白芷的。
白芷的藥一塗抹,不多久那紅痕便慢慢消了去。聞人笑問翡意:“痛不痛?”
翡意抹了抹發紅的眼角,把脖子一橫,咬牙道:“這哪兒算痛,再來十棍奴婢也受得住。”
聞人笑眼裡有了點點笑意,一挑眉,道:“瞧瞧這志氣,看來區區五十棍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嘛。”
翡意慫了慫,道:“就當奴婢什麼也沒說……”
等給翡意上完了藥,白芷轉頭對聞人笑道:“小姐的手也需得上藥處理。”
白芷進來的第一時間本是要給聞人笑治手的,只是聞人笑卻讓她先幫翡意看,現在翡意的傷妥當了,自然要看看聞人笑的。
聞人笑瞅了瞅自己又紅又腫的掌心,把這隻熊掌給白芷遞了出去。白芷便輕車熟路地取出藥箱裡的藥給聞人笑塗抹。
先前白芷沒進來時,聞人笑就已向翡意打聽了她的來歷,道:“聽說,你是我的專用大夫?”
白芷點頭:“可以這麼說。”
“小姐我最近運氣不怎麼好”,聞人笑揉了揉下巴,道,“你說昨天我才偷偷吃了一碗酒釀元宵,怎的今天就攤上大事了。白大夫,你老實說,一碗酒釀元宵當真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