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燈光閃爍,一輛警車飛馳不止,劃過長空的警笛讓周圍的汽車紛紛躲避,誰也不敢跟這輛警車並道而行。
約摸二十分鐘後,警車停在翠柳軒。江帆和華子擡着昏睡不醒的穆婉婷走進別墅,範琳琳面色陰沉地跟在後面,緊鎖的眉毛透出些許的無奈。
此時秦梓涵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嘴裡打着哈欠,聽到門響後,隨口問道:“怎麼纔回來呀,我都要睡着了。”
“能回來就不錯了,差一點你就成寡婦了。”答話的人是範琳琳,她撇着嘴巴,將手中的車鑰匙隨手一拋,一屁股坐在沙發裡,拿起桌上的杯子,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灌着水。
“嗯?什麼意思?”聽到非常詫異的回答,秦梓涵連忙側目,這才瞧見昏睡不醒的穆婉婷和兩個渾身血跡斑斑的男人,不由瞪大眼睛,輕聲尖叫一聲:“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話音剛落,她信步走上前去,聞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不免皺着眉毛,逼問的口氣道:“你們喝完酒兩個跟人打架了是不是?江帆,我跟你說過一萬遍,不要去外面喝酒鬧事,即便鬧事也可以,但影響別人的正常生活。我且問你,婉婷姐怎麼回事?”
不分青紅皁白,秦梓涵劈頭蓋臉對着江帆一頓臭罵,或許正是兩個人過於熟悉,往往會產生最直觀的判斷。
“……”江帆一臉無奈地表情,將手中的穆婉婷緩緩放在沙發上,隨後搖搖頭,轉臉瞧着華子,淡然道:“走吧,我們上樓去清洗傷口,然後包紮一下。”
“站住!”秦梓涵勃然大怒,眼珠子瞪得溜圓。這傢伙越來越囂張了,竟然敢把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未免太過分了吧。
“你想怎樣?”江帆有些生氣,絲毫不迴避凌厲的目光。
“不想怎樣,把話說清楚,要不然別想輕易上樓。”秦梓涵雙手環胸,嘴角勾起一道美麗的弧線,輕蔑的味道溢於言表。
說實話,江帆並不想把方纔兇險的一幕說給秦梓涵聽,在他眼裡,這位看似強勢的女總裁,骨子裡不過是一個柔弱至極的小女人,根本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打擊,心理防線脆弱不堪。想到這些,他雙手向前一攤,不服不忿地道:“隨便你吧,我現在就要上樓去,誰也攔不住。”
“你……”秦梓涵氣得呼呼喘着粗氣,半餉說不出一句話。
“嫂子,你誤會哥了,我們……”華子捂着疼痛的胳膊,試圖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閉嘴!”江帆出聲制止,惡狠狠地剜了華子一眼,同時也遞給範琳琳一個神秘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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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涵姐,讓他們去吧。”關鍵時刻,範琳琳終於幫忙解圍,抓住秦梓涵的手,不住地搖着頭嘆息着。
秦梓涵肺子都快要氣炸了,在家裡苦苦等了半天不說,還弄得滿頭霧水,惡狠狠地瞪了江帆一眼,冷冷道:“用不着你得意,咱們走着瞧。”
面對這樣一個不解風情的老婆,江帆並不生氣,他清楚地知道,
秦梓涵表面上言辭犀利冷言冷語,實際上心裡必定在惦記着自己的安危,尤其看到自己身負重傷的情況。因此,江帆也不便反駁,搖搖頭隨着華子走上樓梯。
客廳裡僅剩下三個女人,其中一個昏睡不醒,另外兩個女人面面相覷,眼光灼灼地凝望着。許久之後,秦梓涵按捺不住,開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趕快跟我說個明白。”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範琳琳對於這件事三緘其口,並不打算如實道出,在她看來,像秦梓涵這種柔柔弱弱的女人,也承受不住如此劇烈的打擊。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真的不清楚穆婉婷是如何喝醉酒的。
“琳琳,難道我們姐妹之間還比不過那些臭男人麼?”秦梓涵深吸一口氣,情緒有些激動。
“不是那樣的,而是……”範琳琳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支支吾吾地道。
“而是什麼?”秦梓涵急切地追問道。
“嗯,江帆並沒有喝酒,也不是跟人家打架鬥毆,他是爲了保護婉婷姐才受傷的。”
“保護婉婷姐?”
“對呀,你真的誤會他了。”
“哼哼,連你也幫着他騙我。”秦梓涵冷哼一聲,撇着嘴巴道:“現在婉婷姐昏睡不醒,明顯是喝醉酒了,一個喝醉酒的人怎麼可能生出事端,還需要誰去保護啊?”
“呃……”被這番話一問,範琳琳頓時瞠口結舌,半餉也說不出一句話。確實不假,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怎麼可能惹是生非呢?當時具體的情況範琳琳也不太瞭解,她只是從華子口中聽個大概情況,然後便急匆匆地幫着江帆解圍。
至於她爲何及時出現在會所門口,是因爲她察覺到有人暗暗跟蹤穆婉婷,心裡放心不下,所以才暗中保護,偏巧碰上當時羣毆的情況。
客廳裡一陣沉默,沉默得如冰似水,情同姐妹的兩人因爲彼此各有爲難之處,陷入從未有過的尷尬。
“嗚……”客廳裡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聲。
二女同時側目,發現躺在沙發上的穆婉婷醒了,醉酒後的穆婉婷頭暈目眩,整個身子癱軟乏力,一直沉沉地熟睡着,直到現在,才感覺稍稍舒緩一些。她緩緩睜開眼睛,頭疼欲裂的感覺傳遍周身上下,擡手扶了扶疼痛不已的腦袋,輕聲問道:“這是哪兒?”
“婉婷姐,你終於醒了。”範琳琳如釋重負般地長出一口氣,急匆匆地跑過來,眼角眉梢帶着笑意,猶如見到救星般喜悅。
“琳琳,是你呀,我怎麼在這裡?”穆婉婷疑惑不解,依稀記得方纔自己喝的酩酊大醉,似乎躺在會所的包間裡熟睡,怎麼忽然間便到了翠柳軒了呢?
“哎呀,完了完了,看來你也失去意識了。”範琳琳一拍大腿,無奈地皺皺眉。
“婉婷姐,你還記得喝醉之前的情況麼?”心裡焦急的秦梓涵湊上前來,急不可耐地問道。
“不記得了,我腦子很亂,什麼都不記得了。”穆婉婷頭疼欲裂,全然失去了記憶
力。
糟糕!越來越亂了,簡直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還是我來說吧。”說話之人是江帆,他已經換上一套乾淨清爽的衣服,緩緩走下樓梯,悠閒地坐在沙發上,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
“快說。”三個女人同時發問,緊緊皺着眉毛。
不消片刻,江帆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驚險萬分的場面聽得三個女人連連驚呼,其中尤以穆婉婷的表情變化最爲迅速,後背上不禁冒出冷汗,酒氣頓時消去大半。
“爲什麼會這樣,那孫德志也太過分了吧。”秦梓涵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這些事實。
“呵呵,男人天生就是貪財好色的傢伙,做出這種事也不足爲奇。”範琳琳倒是處亂不驚,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隨後又補充道:“幸好婉婷姐安然無事,不然後果實在難以預料。”
“謝謝你!”穆婉婷眼波流轉,目光神情地望着江帆,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不用謝,那是我應該做的。”事情終於解釋清楚,江帆淡然一笑,表情非常輕鬆自如。
原來是誤會一場!
見得自己誤會江帆,秦梓涵心生愧疚,心中憋悶的怒火也頓消一半,輕輕抿着嘴角,一臉關切地瞧着江帆,柔聲道:“你沒事吧,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你不生氣了?”江帆撇撇嘴巴,反問道。
“哼,誰讓你不解釋清楚的,還要故意隱瞞我,真是的。”秦梓涵冷哼一聲,輕輕剜了江帆一眼,嗔伲的表情無法言喻。
“誰讓你不分青紅皁白便一頓數落,這不能怪我。”江帆無奈地攤攤手,搖着頭嘆息道。
“好了好了,你們倆別吵了,現在關鍵問題是,那羣黑道混混已經盯上我們了,大家以後都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能再弄出今晚這種事情了。”看着小兩口吵架,範琳琳有些哭笑不得,嫉妒之情如鯁在喉,連忙轉移話題。
“不,這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江帆眯縫着眼睛,一副神秘兮兮的神情。
“什麼是最關鍵的?”三女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肚子餓了,必須要吃飯。”
“滾!”秦梓涵抄起一個靠墊,瞪着眼睛砸了過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什麼要緊的事都比不過肚皮,一切都要等解決溫飽問題再說。”江帆伸手抓住靠墊,不疾不徐地道:“秦梓涵,現在行使你家庭主婦的職責,馬上給我們去做飯。”
“不去,有種就餓着吧。”秦梓涵小嘴牽起一道美麗的弧線,上來大小姐脾氣。討厭的傢伙,自己最討厭做飯,這傢伙偏偏總讓自己去做。想到幾人經過一場兇險的惡戰,不由心思柔膩起來,無奈地嘆口氣道:“混蛋,想吃什麼?”
“餃子,我最愛吃餃子了。”江帆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眼珠子提溜亂轉。
“啊?”走到廚房門口的秦梓涵驚呼一聲,恨得牙根直癢癢,真想拿菜刀剁了那個混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