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涵姐,你不會是發燒了吧,怎麼……”好半天範琳琳才緩過神來,擡手摸了摸秦梓涵的額頭,眼神輕輕掃過江帆的臉,略帶責怪地嗔道:“怎麼忽然說起瘋瘋癲癲的話,而且還當着禽獸的面,不怕引狼入室啊。”
“哎呀,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前後幕後黑手尚未查出,後有江帆提出的噁心意見,秦梓涵一時有些茫然,不知道究竟從何說起,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表達得更清楚些。誰知道方纔情急之下精神錯亂,竟說出了穿內衣的事情,在衆人面前好不羞澀,一張俏臉陣紅陣白羞澀難當。
引狼入室?禽獸?親孃啊,這他孃的是形容一個威武瀟灑氣度不凡的男人麼?江帆頓時覺得渾身不爽,不禁雙眉倒豎氣衝胸口,沉聲道:“範琳琳,說話注意言辭,不要有意無意地扯到無辜的人身上。”
“哼,不願意聽把耳朵堵上,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給我閉嘴。”範琳琳眼睛向上一翻,微微皺着小鼻子,嘴脣緩緩勾起,擠眉弄眼的表情說不出的好看。
“憑什麼不能說話呀,這件事情跟我有很大關係。”眼看着範琳琳得意,江帆連忙出聲反駁着,似乎二人鬥嘴已經成爲心照不宣的習慣,若是哪天不鬥嘴纔會是出乎意料呢。
“啥?我沒有聽錯吧。”似乎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範琳琳噗嗤一笑,露出滿口的小白牙:“女人穿內衣跟你有關係?有什麼關係,莫非你也穿內衣?胸罩多大型號的,說來聽聽。”
“……”
一句話引得鬨堂大笑,三個女人當場笑翻了,相比於另外兩個女人矜持的笑容,其中範琳琳最爲誇張,乾脆坐在沙發裡,不停地拍打着沙發背,眼淚鼻涕流了一把。
糟糕!越解釋越糊塗,倒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江帆滿臉錯愕,尷尬地瞪着眼睛,實在是百口莫辯,指着範琳琳的鼻子嘆着氣:“女色狼,難道非要穿胸罩才能跟內衣有關係麼?”
“廢話啦,要不然哪個正經的男人會討論女人的內衣呀!”範琳琳強忍着笑,又可氣又可笑地道:“拜託你最好識趣些,我們女人之間探討私密事兒的時候,最好將您那張可愛的臭嘴巴閉上,OK?”
“我……”江帆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面對這樣牙尖嘴利的女人,着實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情急之下不知如何應對。
“呵呵,江帆你先別說了,跟女人鬥嘴是最不明智的事情,聰明的男人都會懂得沉默是金。”穆婉婷莞爾一笑,白皙光滑的臉蛋兒上流露出些許的同情。憑心而論,三個女人當中,尤屬她最爲成熟知性,也是最善解人意的女人。
聽人勸吃飽飯,於是江帆無奈地攤攤手,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梓涵姐,你到底想說什麼呀。”經過一次激烈的鬥嘴後,範琳琳這才冷靜下來,耐心地詢問着事情的來龍去脈。
“嗯,好吧,事到如今我就跟你們實話實說吧。”秦梓涵悠然嘆口氣,一屁股坐在沙發裡,擡手示意兩位姐妹也坐下來,卷卷舌頭斟酌着詞句:“目前來說,興國集團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已經查出有人在背後搞鬼,使得興國集團眼看要破產了。到現在我也沒找出背後黑手究竟是誰,實在是心急如焚百般無奈。”
“嗨,還當是什麼事兒呢,這有什麼犯愁的呀,有困難找警察呀。”範琳琳傲然地挺起胸脯,滿臉得意地道:“我有好多經偵方面的朋友,如果需要的話,隨時隨地聽從調遣。偵破國際級的商業案件難辦,偵破小型的商業案件還不是手到擒來。”
“對呀,我怎麼忘了這點呢,差點忘了身邊就有個威名赫赫的高級警官。”秦梓涵一拍腦門,不由喜上眉梢,甜甜地笑道:“琳琳,大專家,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興國集團上上下下幾千人的希望與未來就寄託在你身上嘍。”
“什麼事情呀,能詳細
跟我說說麼,這樣我更有利於幫助你們分析案情。”女人都是愛慕虛榮的,被人誇讚成專家,難免會洋洋得意。範琳琳心中竊喜,臉上卻展現出高級警察的素養,對待事情客觀冷靜,絲毫沒有半點馬虎的意味。
“還是我來說吧。”江帆輕咳一聲,端正地坐在沙發上,不疾不徐地道:“據相當可靠的消息驗證,興國集團惹怒了某位大人物,然後由政府暗箱操作,強行勒令與興國集團合作的幾個廠商中止合作,並且永久不得與興國集團合作,最終導致興國集團面臨破產的危險。”
言簡意賅,簡明扼要,一句話描述了事件的來龍去脈。無意中,江大少爺的口才又精進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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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範琳琳秀眉緊蹙,驚呼道:“有這樣的事?”
“嗯,沒錯。”秦梓涵點點頭,神情有些黯然,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旋即擠出一絲苦笑:“興國集團被我經營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心中有愧,很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了,如果一切不能挽回的話,我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話已至此,一種無聲的落寞感油然而生,彷彿是從懸崖跌落谷底的痛苦和掙扎。
“這叫什麼話,朋友有難,我們自然會傾盡全力。朋友就是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才行,不然要朋友做什麼。再者說,事情興許還能出現轉機,梓涵姐不要過於悲觀,無論發生什麼事,總要用樂觀積極的心態去面對纔是。”範琳琳眼神堅毅,透露出一股無法描述的灼灼風範。
姐妹情深,女人之間的情誼不比男人的豁達遼遠,但卻細膩萬分,在點滴間體現出真情實感。
相比之下,穆婉婷不如範琳琳的直接豪爽,只是默默地伸出手,緊緊握在秦梓涵的手上,淡然笑着:“梓涵,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希望你能第一時間說出來,好姐妹風雨共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範琳琳也將手遞過去,眼裡滿是激動的情愫。
三個女人緊緊握着手,燈光的映襯下,眼睛裡閃着點點熒光,彼此的感情再次升溫,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
“範琳琳,從你警察的角度來看,調查出背後黑手的可能性有多少?”默默看着三個女人傾訴衷腸共建友誼,江帆心有感慨,但更關心事情的結果,不得不出聲打斷。
“嗯,據我所知,能夠擁有這麼大能力的人,可以迫使政府出面強行解決商業問題的,在雲海市屈指可數。”範琳琳面色凝重,內心開始估量起那三個人來。
“都是誰?”江帆和秦梓涵異口同聲,眼神裡盡是驚疑的神色。目前來講,能夠找出幕後黑手是興國集團的頭等大事,比真人內衣秀的活動重要得多,或許可以直接挽救興國集團水深火熱的境地。因此,他們關切的神情溢於言表。
“呵呵,是誰我還不清楚,但我知道那個人一定是位高權重的人,而且他一定是位政界高官。一般情況下,政府出面阻撓商界的事情很罕見,除非高層領導發話。梓涵姐你可以從這個角度出發,到底得罪了哪位領導了?”
“這……”秦梓涵緊鎖雙眉,擡手抓着烏黑的頭髮,苦惱的表情痛苦至極,思忖半響才搖頭道:“真的想不出來,這幾天我也一直在回想,最近因爲哪些事惹怒了某位領導,但公司事務繁雜,實在沒有頭緒。”
問題再度陷入僵局,客廳裡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黯然落寞的情緒。
“放心吧,明天我去趟經偵,讓他們幫忙調查調查,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範琳琳打破了沉默,輕鬆地展顏一笑,忽又想起什麼,有些疑惑地問道:“梓涵姐,記得剛纔你說內衣的事情來着,跟這件事有關係麼?”
“呃……”棘手的問題還是出現了,到底如何表達呢?秦梓涵咬咬牙,終於下定決心,清清嗓子道:“興國集團
面臨絕境,目前公司唯一盈利的部門是鑫業商場,鑫業商場是剛剛收購的,主推的品牌是內衣,但由於缺乏流動資金,無法大力推廣和宣傳。爲了節約資本,江帆想出了一個主意,想……”
話說到一半,她擡起一雙秀眸,略帶尷尬地望着身邊的兩位姐妹,猶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哎呀,別吞吞吐吐的,聽着很急人。”範琳琳性格直爽,說話不喜歡藏着掖着,同樣也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
“按照江帆的設想,想讓我們三個穿着內衣做一次展銷推廣會,利用這次機會把內衣品牌推銷出去,藉此得到最大限度的營銷。這個方案我一直猶豫不決,不知道怎麼跟你們說,同時也覺得太……太誇張了些,你們覺得呢?”秦梓涵憤恨地甩甩頭,極爲尷尬地說完這句話。
“噫!”穆婉婷和範琳琳面色潮紅,粉嫩的臉蛋兒羞澀得像花骨朵似的,互相對視一眼,均察覺到彼此眼中的羞伲模樣。
憑心而論,她們兩個人從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傳統保守的思想教育,思想觀和價值觀基本相似,相對屬於比較守舊的性子。平時都很少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若要她們在衆人面前穿着盈盈露骨的內衣,把玲瓏曼妙的身材展示出去,着實有些難以接受。
偌大的客廳裡死一般的沉靜,甚至可以聽得見針掉地上的聲音。
察覺出兩位姐夫臉上的異樣,秦梓涵擠出一絲苦笑,輕聲道:“你們不用爲難,我知道這個想法有些過分,所以在第一時間否定了。興國集團的困難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更不是僅憑一個鑫業商場可以挽救的,我們還會想出更好的方案措施來。時間不早了,我先去上樓休息,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說罷,秦梓涵施施然站起身,不經意地嘆了口氣,轉身走向樓梯處,消瘦的背影在燈光的映射下,更顯幾分悽楚。
“梓涵姐,我同意。”擡眼瞧着秦梓涵的背影,範琳琳緊緊抿着嘴脣,內心經過一番激烈的鬥爭後,終於還是下定決心。
“我也同意。”穆婉婷莞爾一笑,臉上浮出淡淡的酒窩,酒窩迷人,臉色潮紅,在燈光下彰顯幾分風姿卓卓的魅力。
想不到兩位姐妹竟然會同意如此離奇荒謬的想法,秦梓涵感動到無以復加的境地,轉過身的時候已是淚眼婆娑,強顏歡笑地抹掉臉上的淚花兒,感激地道:“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
“梓涵姐你先上去吧,我有話跟江帆說。”範琳琳擺擺手,待到秦梓涵轉身上樓後,美麗的杏眼忽然一翻,露出兇狠冰冷的眼色,指着江帆的鼻子大聲叱道:“江帆,你這頭大色狼,滿腦子都是些淫穢的主意,說說你到底打什麼歪主意,是不是想看老孃的笑話呀!”
“啊?”江帆滿臉無辜,高高地舉起雙手,一副苦笑不得的模樣:“姑奶奶饒命啊,我只不過是提個建議而已,用不着那麼激動吧。”
“哼,鬼才會相信你的鬼話呢,一定是蓄謀已久的,要不然爲什麼半天也不說話,分明是心裡有鬼心虛了。”範琳琳捏着拳頭,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瞪着眼睛道:“婉婷姐,你說對不對?”
“嗯,我看也像。”出乎意料的,穆婉婷也同樣認爲江帆心懷鬼胎沒安好良心。
“半天不說話?你們女人探討內衣,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話可說的?再說了,不是不讓插嘴麼?這也成了把柄了?還讓不讓人活了?”江帆心裡鬱悶至極,無奈地緊鎖着雙眉。
“別跟他廢話了,動手吧。”範琳琳晃晃胳膊,高傲地揚起腦袋,犀利的目光冷冷地凝視過來。
“啊!”
“啊!”
“啊!救命啊!救命啊!”
燈光的陰影裡,兩個絕色大美女正在毒打一個委屈至極的男人,原本應該浮想聯翩的場景裡發出難以置信的慘叫聲,聽起來更像是在叫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