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婷婷滿懷期待的等着爺爺的誇獎,等了好久依然悄無生氣,她伸出小手推了推姜老頭,姜老頭噗通一聲一頭撞在了地上,死了。
“爺爺,你怎麼了?怎麼不和我說話了呀?爺爺,你起來呀?”姜婷婷一遍遍推搡着姜老頭的屍體,不斷的問道。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姜婷婷見到姜老頭沒有起來,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安靜了下來,然後向着聶遠問道:“大哥哥,我爺爺怎麼了?”說話的時候她沒有回頭。
“死了。”聶遠說的很直接,他很期待接到這個消息以後,這個小姑娘會發生什麼變化。
“哦,爺爺也死了呀。爹爹死了,孃親死了,現在爺爺也死了,我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姜婷婷居然很平靜,用淡然的語調說道。
啪嗒。
淚滴低落摔碎的聲音響起,姜婷婷一頭烏黑的長髮頃刻之間變得蒼白,無邊的寒氣蔓延,身旁成爲冰域,外界,豔陽天飄起了雪,雪花在毒辣的陽光中堅強的落下,一顆都沒有融化。
雪越下越大。
“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有這麼多壞人呢?”
“爲什麼壞人這麼壞,爺爺這麼好的人會死呢?”
“爲什麼我的家人都死了,還有人很開心呢?”
姜婷婷一邊回頭一邊說道,語氣平靜的令人膽寒,姜老頭的屍體飄了起來,附上一層玄冰,冰層越來越厚,最終形成了一個冰棺,漂浮在姜婷婷身後。
“大哥哥,你說,他們是不是都該死呀?”姜婷婷看着聶遠問道,那雙眼睛沒了烏黑的瞳孔,雪白一片。
聶遠坐在座位上露出了欣賞至極的表情,點頭道:“沒錯,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該死,每個人都該殺。”
姜婷婷拿起了細劍,手指從劍鋒上劃過,流出白色的血,她把手指放入嘴中吮吸,歪着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嗯,婷婷知道了,謝謝大哥哥。”
聶遠毫不客氣的說道:“不必客氣。”
姜婷婷懸浮在空中,成爲了漫天冰雪當中的精靈,她向外飄去,棺材跟在身後,聶遠沒有阻止。
到了門前,姜婷婷再次回頭:“大哥哥,我要走了,再見。”
“再見。”聶遠送別。
姜婷婷飛出飯館,毫無留戀的化作流光消失在風雪當中,一聲淒厲的哀嚎如泣如訴迴盪在耳邊,聶遠清晰的聽到了重物墜地的聲響,接着血色能量轟然爆發,將整個小鎮完全摧毀,唯有這座小飯館依然屹立不倒。
“呵呵,似乎給自己招惹了一個仇敵啊,”靜坐半晌之後,聶遠笑着自語。
“不過,我是爲你好啊。”
“太陰魔女。”
......
距離這個小鎮稍遠的地方,與太陰魔女離開的方向相反,又一羣威武雄壯的騎士,騎着猙獰可怖,踏空而行的異獸正朝小鎮而來。
“我說,我們爲什麼要去找那個什麼散落在外的姜家人啊!”說話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長得很帥,但是眉目之間是掩飾不住的傲氣,似乎目空一切,他騎在一個青色的異獸上,造型彷彿獅子和老虎雜交,頭上生着一隻五彩的犄角,頗爲不凡,他看起來很不耐煩,滿臉都是抱怨。
“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家主對姜哲太爺有愧,命令我們必須找到太爺的後人,然後接回家中,這是命令,命令你懂嗎?”一個絕色少女對着先前的少年說道,她生的絕美,坐下的異獸同樣不凡,好似一頭神鹿,眉心長着豎眼,渾身銀色鱗片散發神聖光輝。
“沒錯,如果這一次真的找到了姜哲老太爺的後人,見面的時候,我們都必須保持恭敬,特別是你,姜易晨,你如果還是現在這個態度,可別怪我到時候不給你留面子。”這羣隊伍以現在說話的青年爲首,但從外表來看,這個青年也最爲不凡,他騎着一隻金燦燦似火燒的神獸,頭上長着兩隻分叉的犄角,足不沾地,速度飛快,這名青年身穿白衣,二十出頭的樣子,稱得上的謙謙君子,丰神俊朗。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是一直這個態度啊,可是我們都找了多少個地方了,騙子都殺了一大片,不也是沒找到嗎,而且這裡窮鄉僻壤,姜哲老太爺怎麼會在這裡隱居。”名叫姜易晨的少年嘟嘟囔囔很不服氣,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顯然心中有氣。
青年和少女在身後搖了搖頭,都覺得他太過任性,見他獨自衝出也不理他,一會自然會回來。
沒成想過了一會,遠處傳來姜易晨凝重的呼聲:“你們快來,這裡有強大的氣息留存!”
原本散散慢慢的隊伍陡然一肅,飛快的向着姜易晨所在地衝去,到達小鎮周邊,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起來,這裡依稀還可以看出原本應該是一個人族聚居地,但如今已經成爲了廢墟,唯有一棟房子孤零零的立在原地,最驚人的是這裡留存的能量氣息讓他們都感覺膽寒,坐下的異獸不安的輕聲嗚咽着,似乎正在害怕。
“大家小心,這裡恐怕有大能出沒,也許不弱於聖主!”青年開口,嚇了衆人一跳,要知道那可是聖主啊,聖地和荒古世家的掌門人才可以叫做聖主,那是仙台二層的大能才配的上的稱呼。
“小鎮被夷爲平地,可那棟房子還存在,恐怕不簡單,我等前去拜會一下,姜易晨,記住我的話,別給家族惹麻煩。”青年着重對姜易晨說道,如果平時打出姜家旗號,自然是無往不利,可那要看面對的是誰,聖主級別的高手即使放在姜家,也不敢輕易得罪。
踏入小鎮領土範圍之後,他們更加小心了,因爲殘存的能量居然可以影響他們的血氣運行,原本平緩流淌的血氣,在這股能量的作用下有了暴走的傾向,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露出難受的神色,那些原本踏空而行的異獸,更是紛紛落地,老老實實的走在路上。
青年心思沉重,甚至有了轉身離開的想法,但既然已經落下,這時想走已經晚了,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了不得的人,只希望是友非敵,否則自己這一羣人,恐怕無法倖免。
“姜家姜逸飛,拜見前輩。”他老到飯館之前,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