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瑩在外面呆了整整一天才回到靳宅,一進入家門,她就感到氣氛不同尋常,那個討厭的譚艾米站在樓梯口,擔憂的看着二樓的方向。
靳子瑩皺了皺眉,走了過去問:“怎麼了?”
砰啦,二樓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似是有什麼東西重重倒地一般,靳子瑩臉色一變,顧不上譚艾米,腳步匆匆地走了上去,而譚艾米見此後腳就跟了上去。
砰,又是一聲物件破碎的聲音。
靳子瑩衝了過去,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那扇被鎖了五年,然後被人用外力強行踹開的門,已經掉落了一螺絲,斜斜地掛在牆上,她又看了一眼那滿目瘡痍的房間,忽地有些頭痛。
那間已經被塵封五年的房間,一片狼藉,靳成俊站在房中央,渾身充斥着噬人的殺氣,饒是跟隨他多年的譚艾米見了,也不免有些膽寒心驚。
“大哥,你發什麼瘋?”靳子瑩皺着眉走了上去,拉着靳成俊的手。
“滾,滾出去!”靳成俊唰地轉過身,惡狠狠地瞪着靳子瑩,手往門外一指,又伸手將她推了一下,爆吼出聲。
靳子瑩被他一吼一推,幾乎沒站住,嚇得臉色發白,幸虧在她身後的譚艾米眼疾手快扶着她,纔沒摔倒在地。
靳子瑩本來就不爽到極點,被親大哥不分青紅皁白的怒吼推撞,大小姐脾氣立即衝了上來,煞白着臉對他吼了回去:“你是不是瘋了,我肚子裡的是你外甥。”
不等靳成俊開口,她想也不想的就衝口而出:“有本事發脾氣衝陸蔓去,在這發什麼瘋?”
扶着她的譚艾米聽了眸光一閃,看向靳成俊抿緊了脣。
靳成俊盛怒當中,聽到那個名字,也不管眼前的是不是自己的妹妹,刷地轉身冷冷地瞪着靳子瑩,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子:“滾!”
“你!”靳子瑩冷哼一聲:“滾就滾,誰稀罕!”
說罷快步走了出去,這都算什麼事?她還不願意管呢,有你後悔的。
譚艾米同樣被靳成俊轟了出去,房門被他狠狠一甩,螺絲又掉了一顆。
靳子瑩看在眼裡,怒火蹭蹭的網上竄,也不顧自己是不是懷孕的身子,擡起腳就往那扇門一踹,那門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終於終結它的時代。
“他發什麼瘋?”靳子瑩聽着房內重新響起的摔東西聲,沉着臉問譚艾米。
譚艾米眸光一閃,說道:“你哥讓陳大去調查陸蔓過去五年來的事,剛剛陳大送來報告,他看了就衝上樓,然後就這樣了。”
靳子瑩哼了一聲,看了一眼房內,嘲弄的一笑,說道:“現在才發脾氣有什麼用?早五年前的時候幹嘛去了?”
“子瑩,你知道那份報告內容?”譚艾米試探着問。
陳大送來報告的時候,她正陪着靳成俊,他一邊看報告她就觀察着他的臉色,跟在他身邊多年,從來沒見過神情如此豐富的靳成俊。
似憤怒,似屈辱,似憐惜,似心痛,但更多的是狂怒。
她一直想要看報告裡寫的是什麼,然而,靳成俊一看完整份報告,就唰地站了起來,拿着報告衝到了樓上,很快的,裡面就傳出扔東西的聲音。
靳子瑩冷眼掃了她一眼,露出譏誚的一笑,意有所指地道:“你剛纔沒聽到嗎?陸蔓回來了,我看你還是別肖想我哥了。”說罷也不看她臉上突變的神色,扭身就向房內走去。
譚艾米一個人站在走廊裡,聽着房間裡傳來的破碎聲,臉沉如水。
陸蔓,又是陸蔓,這個名字真是陰魂不散。
譚艾米看向裡面那盛怒中的男人正狠狠地摔着那房間的每一樣物品,宛如被拔了虎鬚的老虎一般,她眼裡閃過一絲陰霾。
靳成俊將從前他和陸蔓的婚房裡面的東西全砸了,然而,胸臆間那熊熊燃燒的怒火卻半點都沒降下來。
就在這個房間,這個位置,五年前陸蔓痛快地在他遞過去的離婚協議書籤下名字,想也不想問也不問看也不看,那麼的爽快。
他當時就該懷疑的,就在他對陸中平展開報復動作的時候,她都沒有半點想要離開想離婚的意思,卻突然就變得這麼快。
原來,原來不是因爲心死,而是因爲她懷孕了。
她帶着自己的孩子迫不及待的逃離,狠狠地擺了他一道。
好,陸蔓,好一個陸蔓!
靳成俊的鷹眸一片赤紅,抄起地上的調查報告,衝了出去。
從來沒有人在算計他之後,還能安然無恙,陸蔓,竟然敢瞞着我生下孩子,我要你付出沉重的代價。
“成俊,你去哪?”譚艾米見靳成俊衝了出來,不由巴巴地追了上去。
然而,靳成俊卻理也不理她,一把抓起客廳的大衣就衝出家門。
譚艾米快步追了出去,她要知道,陸蔓到底做了什麼,讓靳成俊失去引以爲傲的冷靜沉穩。
事情失去控制,她覺得一點都不爽,那種感覺就像手裡抓住一把沙,她越用力,沙子流失得更快似的。
相比於靳宅一片陰霾,位於B市算是貧民區的小窩裡,卻是一片溫馨和溫暖。
陸懷恩坐在餐桌前拆着董晉送給他的聖誕禮物,興奮得小臉通紅,而董晉,則是一臉的縱容和寵溺,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個手工陶瓷杯,上面畫着憨厚的小豬,十分可愛。
這是陸蔓母子兩人到手工店做出來的陶瓷杯,手工很差,小豬更是陸懷恩親手畫的傑作,卻讓他感到無比的滿足,這是他收到的最喜歡的一份聖誕禮物。
陸蔓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子,拍了拍兒子的頭:“好了,待會再拆,該吃飯了。”
陸懷恩聽了立即乖巧的跑去洗手間洗手,而董晉,則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陸蔓:“小蔓,聖誕快樂。”
燕說:這兩天很忙,章節只有三更,抱歉,多謝殷惠的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