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巳和水子沒想到在這各個都逃命去了的鎮子上,竟還能見到一個人。
然而還能在他們二人面前,如此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注視着他們,這一份魄力已足以令他們感到詫異。
水子那天藍色的眸子突然變得風情萬種,與一開始天真的模樣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她催馬上前幾步,溫柔的笑道:“小哥是迷路了麼?爲什麼站在這路中央不走?要不要姐姐帶你找媽媽去呢?”說完,又自哧哧而笑。
灰衣人目光十分冷漠,聲音也十分的冷,他說:“我並沒有迷路,兩位倒是像迷路了。”
水子笑得更溫柔,眸子中,流露出一種十分柔情的神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風塵中即成熟又溫柔體貼的女人,她柔柔的說:“你怎麼知道姐姐迷路了?你是不是想帶姐姐回家啊?”
說到這裡,臉上竟又出現紅潮,一副嬌嗔害羞的模樣,嫣然一笑,接道:“我知道姐姐長得漂亮,你要是看上了姐姐,可以直說嘛。”
她突然把身上的天藍色衣衫胸口上的扣子打開了兩粒,露出她潔白如雪的胸膛,臉上更是流露出一種只有蕩婦才能流露得出來的神情,說道:“天氣真熱,姐姐坐騎走累了,小哥你若是想帶姐姐回家,就過來抱姐姐回去罷。”說完媚眼一眨,神情淫蕩,句句言語皆是赤裸裸的挑逗。
灰衣人目光卻仍是冷漠得沒有一點神情,他說:“你這招勾引男人的‘迷心大法’對我是沒有用的,我勸二位還是快快回家的好。”
水子和火巳皆是一怔,心想:眼前這人竟不受迷惑,當真稀奇。
水子笑着下馬,她水蛇一般的腰肢輕輕一扭,也看不出她做了什麼,就只這麼一扭,盈盈的身子便如一朵藍色而嬌豔的花一般,直挺挺的站到了灰衣人面前。
二人相距,幾乎面目貼着面目。
水子身上一股奇異的香味,瀰漫在灰衣人鼻略,風從身後吹起她那天藍色的髮絲,幾縷髮絲飄蕩在灰衣人眼前,她高挺的胸脯,幾乎抵在灰衣人胸膛上。
春色盎然,空氣中瀰漫着一種足以令無數男人爲之神魂顛倒的香味。
本來解開鈕釦了的衣衫,水子又特意把衣衫往兩邊拉扯,使得胸膛的肌膚,露得更多,露出誘人且神秘的深溝。
她仍是笑得十分溫柔,說道:“有緣千里來相會,想必老天註定要我們在這裡相遇,既然如此有緣,小哥何不與姐姐喝幾杯,姐姐喝得高興,到了晚上,可是很開放的。”
說着,把袍子長袖撩上,露出白玉一般的雙手,溫柔的伸到灰衣人身後,勾住了他的脖子。
這麼一來,她的身子就更貼近灰衣人的身子,堅挺的胸膛,直接被灰衣人的胸膛擠壓。
灰衣人鼻中一聲冷哼,也沒有見他有何動作,水子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宛如有一雙無形而強有力的手在推着她,令她不得不鬆開勾住灰衣人的手,自己身子抵受不住,竟被彈飛出去。
在空中優美的一個翻身,穩穩的落下地來。
但她臉上已沒有了笑容,也沒有了適才那般風情,有的只是她那天藍色的眉頭深皺,一臉驚詫,目光打量着灰衣人。
火巳也看到了這一幕,但他卻不知水子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開的,還道是灰衣人突然使了什麼手法,把水子逼開了,只聽他關心的問道:“水子,怎麼了?”卻仍坐在坐騎上。
水子沒有回答,目光只是看着灰衣人。
只聽灰衣人冷冷的道:“二位還是儘快離開這裡的好,前方不是你們應該去的地方。”
水子目光轉動,突然又笑
道:“這裡景色這麼美,前方肯定是更美了,我從小就聽說東方山水錦繡,如今有幸得一見,小哥若是趕我們回去,未免太讓姐姐傷心了。”
灰衣人冷笑一聲,道:“何人都可以來東方遊玩,只有你們不能。”
水子道:“倘若我等二人定要過去呢?”
灰衣人不說話。
水子笑道:“小哥是不是看姐姐嬌弱美麗,怕在路上遇到壞人啊?既然如此不如你陪着我們遊玩一番也好啊。”
灰衣人仍是不說話。
水子道:“哎喲,小哥怎麼不理姐姐了,你不想帶着姐姐遊玩麼,那我只能自己去走走啦。”說着轉身向火巳使了使眼色,過去牽住馬繮想要繞過灰衣人身略而去。
按道理以他們的性格,此刻定會把灰衣人殺了的,但水子剛剛已領會過灰衣人的實力,她心中隱隱有個聲音在提醒着她,眼前這個人不是好惹的!
沒等他們走到身前,灰衣人便冷冷的道:“想過去,就得死。”
這是火巳和水子聽過的最可笑的笑話,他們從未從別人的嘴中聽過這樣的話,死字在他們看來更是別人的符號,絕對不會用在他們身上,但此刻這灰衣人確實說了一句“要他們死”。
火巳哈哈大笑,笑聲之中狂傲之氣側漏,笑了一陣後,他臉上的神情變得十分邪惡,目中殺氣濃烈,他說:“你知道嗎,曾經也有個人說要我死!可是我現在卻還在好好的活着,而那個人你知道是什麼下場嗎?”
灰衣人道:“我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
火巳微感詫異,但隨即便又笑道:“我告訴你也無妨,那個人之後被我打敗,我並沒有殺他,反而把他關在一個地下密室,讓他長年不見天日,每天用火燃燒他一根手指一個時辰,有時候還會讓他三天不吃飯,然後從他身上割下一塊肉,烤熟了讓他吃。”他注視着灰衣人道:“你想不想體會一下這其中的痛苦?”
灰衣人冷笑道:“閣下想必是一個虐待狂,我對受虐狂一向都很無情的。”
火巳又是一聲哈哈大笑,語氣卻十分尖銳,他說:“我對不自量力的人,更無情。”
灰衣人沉默不語,又是沉默是最後的回答。
柔暖的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寒意。
水子突然轉目一看,但見右邊道旁放着一個大水缸,裡面裝滿了水,當下臉上微微一笑,道:“我來變個魔術給小哥看看,若是看得高興,便讓姐姐和這位哥哥過去罷!也好免了兩位接下來的一場生死拼鬥。”
說完嘻嘻一笑,右手一揚,一條細小的水柱從大水缸之中射出來,引着那條水柱在空中轉了一個圈,隨即向前一送,唆的一聲,一條水柱筆直的向灰衣人射去。
去勢快急,破空之聲,咻咻響,眨眼間便已到身前,但見灰衣人仍是一動不動,水柱在離他面門還有幾釐米的距離突然停住,停留了片刻,一條水柱突然變成無數細小的水珠,散落在地。
水子和火巳二人不由得大吃一驚。
水子身爲“金木水火土”裡面的第五,功法以水爲主,天下之水,在她面前皆可運用自由,用來殺人,那自然也不成問題。
剛剛那一條水柱射出去,若是換成普通人,可以一連穿透十個人的身體,然而如此威力強大的攻擊,竟被眼前這神秘的灰衣人如此輕易的化解,而且他竟連動都沒有動一下,這如何不讓他二人吃驚?
自也足以可見,這灰衣人的修爲,簡直到達了一種超神的境界。
他是什麼人?
爲什麼如此強大?
這是水子和火巳此刻心中的
疑問。
他們來這片領地已經差不多有半個月了,但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如此強大的人。
他二人實在無法相信眼前這人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但他二人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水子臉上仍是露出笑容,只是暗中提高了警惕,對灰衣人也有了提防之心。
她說:“小哥覺得我剛纔的魔術好不好看呢?”
灰衣人淡然道:“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罷。”
水子心想:好,我就讓你看看更厲害的。擡頭看了看天,說道:“這天如此悶熱,要是此刻下場雨就好了。”
她把目光移向了灰衣人,嚶呤一笑,道:“小哥信不信我現在立馬便可以讓老天下一場雨?”
灰衣人道:“下雨又何難?難的是,本來不會下雨的天,竟會有人能讓它下雨。”
水子格格笑道:“其實這也不是很難,你要學,姐姐可以教你的,看好了。”
右手一揚,又是一條水柱從大水缸裡激射出來,水子右手手掌平放,那一條水柱落在她柔嫩的手掌心,成了一灘水。
說也奇怪,一灘水本可溢出她的手掌心的,可是偏偏連一滴水都沒有溢出來。
她對灰衣人又是一笑,道:“來了。”
平託着一灘水的手掌往上空一送,一陣颶風從地面上捲起,激得她天藍色的袍袖和髮絲不停飄蕩。宛如一朵藍色妖姬在廣闊的大地之上突然綻放。
一灘水潑灑在空中,水子那天藍色嘴脣微微起合幾下,像是念了一段什麼口訣,那一灘看起來並不是很多的水,竟神奇的在空中擴張開來,宛如一張透明的紙,直把灰衣人、火巳、以及水子自己籠罩在它之下。
水子突然叫道:“天上的神啊,大地需要滋潤,萬物需要您的呵護,您若有憐憫之心,便賜下聖水罷!”
“罷”字說完,她雙手合起,放在腹前,本來左手在下,右手在上,突然一轉一番,變成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但見那如一張透明的、鋪在三人上空的水紙突然散開,形成了無數粒晶瑩的水珠。
水子緊合的雙掌,突然分開,豎掌向前一推,但見倒轉星移一般奇妙,那無數粒水珠去勢如流星,全向灰衣人落下,當真如天下大雨,景觀之神奇,令人不可思議。
灰衣人仍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身上灰衣人被一股勁風激盪舒展,臉上灰布突然動了動,像是嘴脣起合唸了一段口訣,在那無數粒水珠將要落到他身上的時候,身周突然一股若隱若現的紫色光澤形成一個保護圈,把他身子包裹在裡面,但見水珠落下,嗤嗤之聲連綿不絕,竟全被那紫色保護圈化解。
水子和火巳更是大驚失色。
這從天而降的水珠雖然看起來和普通的水珠沒有什麼區別,但其中卻含着無比強大的穿透力,所謂滴水穿石。這些看似普通的水珠,一滴便能穿透世界上最堅固的大石,更別說此刻這麼多水珠了。
倘若都落在灰衣人身上,他這肉身之軀,還不變得千瘡百孔?
但他們沒有想到,這灰衣人竟能如此輕易的化解,這實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議的事。
水子從未遇到過如此強大的對手,她實是有點不敢相信此刻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找招下雨的魔術,叫做“滿天雨落”。名字聽來很雅緻,但卻是殺人最致命的攻擊。縱使千軍萬馬,只要這一片水珠落下,那也逃脫不了死神之手。
灰衣人身周散發着紫色光澤的保護圈是他用體內靈力凝聚而成的,靈力越強,形成的保護圈的堅固程度就越強,足可見,灰衣人體內靈力是有多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