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封地

周寶珍同蕭紹又在丹陽鎮上住了幾日,只是這兩天蕭紹卻是不在家裡的,也不知在忙些什麼。連着幾日黑雲壓城,可就像阿蘿說的,老天彷彿是在同誰較勁一般,這雪總也落不下來。

這天夜裡,園子裡的人都已經睡下了,消失了幾天的蕭紹終於帶着人回來了。周寶珍看他一身行裝風塵僕僕的摸樣,像是趕了不少路。果然,沐浴的時候,蕭紹一脫衣裳,周寶珍見他大腿內側都有些紅腫,想來這兩日都是在馬上過的了。

浴室裡蕭紹在熱水裡泡着,周寶珍出來讓人叫廚房準備吃食:“讓廚房烙餅,將那醬好的牛肉切大塊,炒幾個素菜,再燒了熱熱的湯來,還有跟着表哥出門的那些人,也照樣預備,記得量要足些。哦對了,別忘了給他們準備些上好的燒刀子去去寒氣。”

囑咐完這些,周寶珍又往浴室裡來,就見蕭紹仰頭躺在浴桶裡,雙目微閉像是睡着了。她伸手試了試水溫,覺得有些涼,便又往裡頭續了些熱水,這才捲起袖子替他洗頭。

也不知這幾日這些人趕了多少路,周寶珍見蕭紹的頭髮都有些打結了,拆了髮髻小心的將頭髮一縷縷分開,這纔拿木勺舀了熱水順着髮際線緩緩淋下去,待將頭髮完全打溼了,拿專門洗髮的胰子細細揉搓起來。如此反覆多次,纔算是將他的頭髮洗乾淨了,拿過一旁的棉帕將蕭紹的頭髮輕輕擦乾,最後再用乾淨的棉帕包了起來。

如此一套程序下來,竟然用了小半個時辰,中間周寶珍又往浴桶裡加了兩次熱水,雙福在外頭報說,吃食得了。她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腰,在蕭紹耳邊輕聲喚到“表哥——”

在軍中養成的習慣,蕭紹睡覺一向警醒,只是今日實在有些累了,又是在自己家中,這才睡的沉了些。不過中間周寶珍的種種舉動蕭紹都是知道的,她替他洗頭爲他加熱水,聽她語聲輕柔又周到的吩咐人替他準備吃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珍姐兒已經能很熟練的做這些事了。

其實,蕭紹從沒想過要讓周寶珍會做這些事,她一直是他的心中寶、手中嬌,然而在一年多的婚姻生活裡,珍姐兒卻無師自通,居然也做得有模有樣起來,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散發着麥香味的烙餅捲了滷的入味的大塊牛肉,就着熱乎乎的酸辣湯,再喝一口燒酒,蕭紹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軍中。這樣粗獷的吃食和吃法,顯然不是珍姐兒的風格,可小丫頭居然也安排的有模有樣,蕭紹嘴角含笑心情很好。

七星也帶着人給純鈞等跟着主子出門的人送吃的,看着眼前的烙餅牛肉還有燒刀子,這些漢子們也是一聲歡呼。純鈞擂了七星一拳,笑到“還算是你小子有良心,知道咱們趕路的人就願意吃這口。”不想七星卻是一笑“這回你可猜錯了,這些東西都是少夫人讓準備的,瞧這牛肉少夫人昨兒個就讓廚房人做上了,不然哪裡能有這樣好味。”

衆人擼起袖子風捲殘雲般的一通狠吃,待肚子裡有了些食物墊底了,這纔開始喝起酒來。七星看着眼饞,也跟着吃了一個,這才同純鈞坐到一旁說悄悄話去了。

“事情可是都辦妥了?”

“妥了,主子的意思以後人和東西就都存在那兒,走水路不論是京裡還是封地,都是極方便的。”

七星點點頭,說了句“那就好。”

“咱們明日一早就走。”蕭紹喝了口酒,如是對一旁正替他捲餅的周寶珍說到。周寶珍倒也不多驚訝,算算日子也該啓程了,要不然都該趕不上過年了,她將卷好的烙餅遞給蕭紹“如此也好,我都想姨媽她們了。只可惜這雪沒有看成。”

蕭紹接了那餅先不就吃,而是遞到周寶珍嘴邊,看她張嘴一口雪白的牙齒,卻也只在那餅上留了個小小的缺口,這才笑笑自己咬了一大口,朝她問到“英英可想表哥?”

“想了。”周寶珍覺得牙有些發酸,對了蕭紹點了點頭,待看他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這才慢吞吞的加了句“表哥不在,晚上被窩裡冷的很呢!”

“淘氣。”蕭紹笑,感情自己就是個暖被窩的。

阿蘿進屋添水,聽說主子明日要離開了,不知怎的她心下覺得又空又慌。她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主子這一去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來了。她今年十五了留在這裡過兩年頂天配個園子裡的小廝,想要有出息,還得能跟在主子身邊當差纔好,況且少夫人那樣和氣一個人,她也願意跟着她。

想想就這兩日所見,主子自不必說,單說雙福雙祿兩個吃穿住用居然比隔壁鄭王兩家的小姐還好些,且兩人什麼時候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說話也又大方又利落,對了這兩人還都識字,這麼想着阿蘿便覺得心裡羨慕的很。

“傻子,站在這裡做什麼?”雙祿走過來,見阿蘿立在廊上發呆臉都凍紅了,便輕推了她一下。

看着眼前笑的一臉自在的雙祿,阿蘿試探着問了句:“雙祿姐姐,聽所你們明日就要走了?”“是呢,這不正收拾東西呢麼,明日一早就走。”雙祿擡擡手讓她看手上的大包袱,這裡可用的人太少,這兩日她同雙福兩個可是累的夠嗆,想想還是早些回家的好。阿蘿躊躇着不知該如何將心中之事說出口,這兩日她也看出來了雙福同雙祿兩個一個沉穩一個爽利都是少夫人身邊缺不得的人,若是她們能幫忙說話,或許跟着主子離開就有希望了。

“你們兩在這裡說什麼呢?”雙福走過來,見兩人站在一處便笑問了句。“哦,我見這丫頭在這裡發呆,便來同她說兩句話。”雙祿仍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摸樣,倒是雙福見了阿蘿的形容,心下若有所思。

蕭紹在房裡吃過飯,便又往書房去了,並囑咐周寶珍先睡就是不必的等他,這幾日他不在書房的公文積了不知凡幾,好些都得趕在明日之前批出來送出去纔好。

周寶珍知道這會兒必定是勸不了他的,當下也只點了點頭“那表哥多穿些,我讓廚房預備些點心給你送去。”

蕭紹出去了,雙福進來伺候周寶珍重洗漱歇息,只是周寶珍錯過了困勁兒,這會兒卻不想立刻就睡,只上牀讓雙福移了燈過來,隨手拿了本閒書翻翻。

主子不睡,這當奴婢的自然也是不能歇的,好在她們這些人多年來也都習慣了,正巧雙福心裡也有自己的一段心事。過了年她就二十一了,雙祿比她小些也有限,主子身邊的幾個大丫頭到了明年最小的也有十八了,這也就是說一兩年內她們這些人都是要出去的,所以接替的人現在就得先物色起來了。

只是丫頭易得,然而夠資質做王府大丫頭的人卻也是不多的,這一兩年她同嚴嬤嬤也留心觀察過幾個,只是都不是大滿意。做世子妃身邊的大丫頭,笨了不行可那聰明不用在正道上的就更不行了。這幾日看下來,她私心覺得阿蘿不錯,這姑娘雖說不識字,可人機靈又還帶着些農家姑娘的淳樸。從她對待父母賣家人的態度就知道這是個心地醇厚的丫頭。只是主子身邊輕易不用外頭來的人,用了那必定也得是身家清白,就像錦繡她爹是個秀才,明翠的叔父本就是府裡的帳房。

“對了,也不知阿蘿的事,七星讓人打聽了沒有?”躺在牀上的周寶珍卻突然開口問起了阿蘿哥哥的事,她想着明日自己就要走了,答應了丫頭的事還要替人辦到纔好。

“主子放心,那日回來後主子不就讓七星寫信去軍中問了,想來不久就該有回信了。”雙福心裡想着,也合該阿蘿這丫頭有福氣,她這不心裡正猶豫,主子就主動提起她了,於是便試探着問了一句”主子覺得阿蘿如何?”

“阿蘿?好好的怎麼問起這個?”周寶珍笑着看向雙福,合上手中的書垂眸想了一想說到“這丫頭心性不錯,性子倒有幾分像你,只是到底見的世面少了些。”

這話說的倒也中肯,想阿蘿進府前不過是個農家丫頭,進府後雖說人聰明規矩也學的不錯,可那也只是相對於左右這些小戶人家來說罷了,至於跟真正王府裡的丫頭比起來,恐怕連世子妃院子裡的三等丫頭都有不如。

這麼想着雙福心下一驚,她這也是出來時間久了連規矩都忘了,怎麼能因爲看阿蘿不錯就想着要讓她當主子的大丫頭,這事要是被世子知道了,少不得是要挨罰的。世子歷來最看重世子妃,能到得了世子妃身邊的丫頭歷來都是世子相看了定下的,就比如自己比如雙祿。

“主子說的是,阿蘿人雖不錯,可到底進府的日子短了些。”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周寶珍尚在睡夢之中,便被蕭紹抱上了馬車,阿蘿跟在大家身後幫着拿東西,她昨晚一夜沒睡,心裡直如油煎一般,可卻苦於一直找不到機會同主子說話,嘴上都恨不得急出一溜泡來。到了早上,雙福見了她這樣心下同情,便隱晦的提醒了一句“少夫人身邊,歷來都是家生子的多。”

七星見阿蘿蔫蔫的,全無平日半點機靈,偷偷朝雙祿問到:“她這是怎麼了,挨主子說了?”

雙祿晚上睡得不夠,起來便有些起牀氣,就見她白了七星一眼,嘴裡說到:“你一雙眼睛一天到晚盯着人家小姑娘做什麼?”

七星討了個沒趣,摸了摸鼻子心想這個母老虎小爺惹不起總躲的起吧,這麼想着他便有去後頭看人裝車去了。隔壁王老爺是個有心的,聽見這邊有動靜,一大早就讓人送來了一車土儀,說是不值錢拿回家送親朋圖個新鮮。

王老爺騎馬直將蕭紹送到了郊外的十里長亭纔算作罷,七星同純鈞兩個騎馬走在一處,見狀笑了笑說“這老小子,賊精明。”

一行人又在路上走了兩日,才重又在一處碼頭棄車登船。自此船一路日夜兼程,總算在半月之後的一個早上達到了封地上的碼頭。

碼頭上,接到信的王府衆人早在幾日之前便已開始準備了,這可是世子自成婚後第一次回封地,更是世子妃頭一次以世子妃的身份回封地,一切都要盛大榮重纔好。

一大早,嚴嬤嬤便帶了人伺候周寶珍沐浴更衣,之後安品大妝,全套世子妃禮服比起成婚當日也是毫不馬虎。最後當那頂攢珠嵌寶的七翟冠戴在頭上,就連周寶珍一貫親和的面容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不怒自威的神情。

碼頭上旌旗招展,全套世子及世子妃依仗,文武百官分列兩側等候。蕭紹着世子禮服,先行下船接受百官朝拜,此時六個導引女官上船,引周寶珍下船,坐上十六人鳳橋,接受衆人行禮。鼓樂齊鳴,蕭紹策馬在前,周寶珍的鳳轎緊隨其後,一行上千人浩浩蕩蕩往王府行去。

王府建築有前門、端禮門、承運殿、前、中、後殿、家廟、社稷山川壇、書堂、宮門、前後寢宮、漿糨房、淨房、宰牲亭、儀仗庫、退殿、世子府、典善所、庫房、馬房、承奉司及歇房、六局、祿米倉、收糧廳等,每一座主房之外,還有門房、廊房、穿堂、麓頂房、以及辦公室、工作間等,大小房屋共有五百多間。另外有大、小門樓四十六座、牆門七十八處、井十六口、寢宮等處,周圍磚繞牆通長一千八十九丈,裡外用蜈蚣木築土牆長一千三百十五丈。

圍繞王府,朝廷還在王府內專門設置有政務機構,來負責處理王府事務。其王府最高機構爲長史司,設左、右長史各一名正五品。長史的職責是“掌王府之政令,輔相規諷,以匡王失,率府僚各供乃事而總其庶務焉,凡請名、請封、請婚、請恩澤及陳謝,進獻表啓疏書,長史爲王奏上”。長史司下轄若干部門,並有詳細的分工。審理所,負責司法刑獄;典膳所,負責王府祭祀、賓客和王、妃的飲食膳饈宴燕;典寶所,負責王府印冊符牌;紀善所,負責教導親王子弟禮法,及國家恩義大節,詔王從善,奉祠所;負責祭祀樂舞,典儀所,負責王府禮儀;工正所,負責王府修繕;良醫所,負責醫療衛生;典儀所,負責車輿鸞駕,儀仗器械;羣牧所,負責牲畜飼養;護衛司和儀衛司衙門,負責王府安全護衛和儀仗出行;庫攢、倉攢典,負責祿糧收發、倉儲;還有伴讀、教授、引禮舍人等王府常設人員。此外,若將內宮的太監、宮女、婢女、女傭、內使、校尉、樂戶等算起來,王府人員直有數萬人之巨。

周寶珍鳳轎從端禮門直入正殿,這是除了王妃只有世子妃纔能有的待遇。大殿之上定南王夫妻端坐於寶座之上,周寶珍隨在蕭紹身後進殿先行參拜之禮。蕭紹同周寶珍跪地,給定南王夫婦行禮,王爺雖然肅了一張臉,可看的出心情很好,柳王妃更是激動的眼眶微紅。

所幸,在船上的後幾日,蕭紹重又讓人給周寶珍複習了一遍規矩禮儀,大殿之上週寶珍儀態端莊優雅,走、跪、磕頭、起再跪再磕頭,三跪九磕,有如行雲流水半分不錯,看的封地一干官員都暗自點頭,世子同世子妃龍章鳳姿,威儀天成。

參拜過定南王同王妃,兩人在略低一級的座位上就坐,接受百官朝拜。封地就如一個小朝廷,也有自己的宮殿同文武百官,一切儀制與皇帝非常相似,只是規模略小了些,之前周寶珍在封地上住了許多年,可這正殿她也是頭一次來。

回家自然是好事,只是久不穿禮服,偶爾穿一次卻是累的很。再說親人相見,大殿之上固然端莊肅穆,接受衆人朝拜也確實讓人覺得心潮澎湃,然而到底不如一家人團團而坐來的親熱。

周寶珍由着人給自己換衣裳,一邊嘟了嘴朝蕭紹抱怨到:“表哥,我竟然都沒有同母親說上話。”蕭紹聞言一笑“這是你成親後第一次來封地,自然該鄭重些的好。”

雙福同雙祿來個雖是王府家生子,卻並不曾來過封地,今日見了這等架勢,心下也是嚇了一跳,此處王府規制比京中不知強上多少,這也難怪就連諸皇子世子也從不放在眼裡了。雙福心中暗呼好險,阿蘿的事最後她沒有貿貿然的多嘴,看來是對的。人相處過自然就會有情分,只是有些規矩卻是情分不能破的,就連她同雙祿兩個能來世子妃身邊伺候,也是僥天之倖了。

柳王妃讓人來傳話,說蕭紹夫妻一路上辛苦,就不必再過去拜見了,只晚上參加家宴即可。蕭紹聽了這話點點頭只說知道了,待周寶珍換過衣裳,便問她:“英英可是累了,若是不累便在這園子裡轉轉吧。”蕭紹想着王府裡年前事多,再加上他久不回封地,趁着今日有空陪珍姐兒轉轉熟悉熟悉,到了明日他恐怕就抽不出時間來了。

“稟世子、世子妃,石、蘭兩位姑娘想來給世子妃請安。”

周寶珍擡頭看向蕭紹,不知這兩位又是誰,難不成是這院裡的大丫頭?蕭紹臉上神色不變,對了進來通報的丫頭說到“世子妃現在沒空,你讓她們回去,沒事不必往這院子裡來了。”

“且慢。”丫頭行禮,低頭正要退出去,周寶珍突然開口那丫頭一時不知該如何事好。

周寶珍在心裡琢磨了一回,事情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她擡頭看向蕭紹:“表哥,只不知這兩位姑娘是誰,能進來這院子的想必也是有些身份的,不如我見一見,也耽誤不了多少時辰。”

“不相干的人,英英就不必費心了。”說着蕭紹接過斗篷,親自替她披上,攜了她的手邊往外走。

周寶珍此人最大的好處便是不愛鑽牛角尖,蕭紹既然發話說不過是兩個不相干的人,那麼她真覺得那是不相干的了。蕭紹對她的表現感到滿意,臉上便帶了些笑意,就這點最討人喜歡,小丫頭從不爲難別人,當然更不會爲難她自己。

從正房出來,就見方纔進來通報的丫頭正在門上同人說些什麼。她的對面是兩個打扮明顯比別人華麗,但顯然也是丫頭裝束女子,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毫不意外的都有一副好相貌。兩人一個冶豔一個清麗,那個生的豔麗些的顯然是個急脾氣,大約是聽說自己不能見她們,臉上便顯出幾分不平之色,似乎是想往裡硬闖,好在那個清麗的似乎性子不錯,她拉住同伴,也不知對她說了些什麼,最後兩人到底是離開了。

蕭紹牽了周寶珍,看了門外這一幕便是一皺眉,待兩人離開才溫聲對周寶珍說了句:“咱們走吧。”

一路上,蕭紹替她介紹些沿途景緻,其實世子府大致的佈局與多年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爲了兩人成婚後院顯然是大肆修繕過的,新增了許多以前沒有的去處,佈局也更爲精緻華麗,這些顯然都是按照周寶珍的喜好弄的。

後園裡,蕭紹專門讓人闢出一塊空地,拿竹籬笆爲了,在裡頭樣了諸如孔雀,仙鶴之類的禽鳥和諸如小鹿兔子等性格溫順的小動物,其實周寶珍一直想養一隻貓,可是大夫說了貓狗一類的同人過於靠近的動物與周寶珍並沒有什麼好處,如此這些也算是個補償吧。

周寶珍自來善於接受別人的好意,沒有貓狗平日裡能看看這些也是不錯的,因此她笑靨如花的衝蕭紹道謝,又興致勃勃的拿青草餵了一回鹿和兔子,最後她回頭對了蕭紹說到:“表哥這兔子真可愛,只不知若做了紅燒兔丁又如何?”

蕭紹朗聲大笑,方纔心中那點小小的不快,也在這開懷一笑裡消弭於無形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覺得珍姐兒過的是天上的日子 似乎是天生的事事順遂

只是作者想說她真的是在用腦子生活的

有些事不必在當時尋根問底對蕭紹這樣的男人更不能咄咄逼人硬碰硬,

我們珍姐兒談笑間 便能讓檣櫓灰飛煙滅了

作者很努力了 只是最近的訂閱率常使作者淚滿襟啊

朋友們支持一下正版的說啊

感謝頭霸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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