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章 花癡
夕陽西下!
言鼎站在罪惡之城的入口,如標槍般的身軀,前面則是一條淡淡的模糊的影子,他的影子。
影子前面就是罪惡之城的街道,不長也不寬,邊上是幾十家的商鋪。
山河內有無數個這樣的小鎮,每一個都是這樣樣子,簡陋的商鋪,前面掛着雜、兵、藥……等等的牌子。
街道兩旁應該有各式各樣的攤子,各式各樣的零食,也應該有人在耍各式各樣的把式。
而此時,卻沒有一個人!
空空的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宛如一座死城,讓這座黑色的城鎮看起來就像一具棺材,是了,棺材!
前面有火爐,爐上有一口大鍋,鍋內水煮得滾開,騰騰的向外冒着熱氣。
酒樓內的桌子上,擺着幾盤菜,在盤子旁放着幾副碗筷。
寒冷、陰森、詭異的氣氛從四面八方傳來……
言鼎依舊站立在城門口,影子更長,人也更寂寞。
他的後面還跟着一個人,燕姬,當她看到這副景象後,吃驚的張大了小嘴,對於罪惡之城或許她瞭解的遠不如言鼎多。
當天邊最後一抹亮色消盡,陡然間一盞紅色的燈籠亮起,紅色的皮紙,發出紅色的光芒,隨之第二盞、第三盞、第四盞……
街道上登時熱鬧起來,男人女人、店主客人、大人小孩一瞬間就像憑空出現一般從各個角落冒了出來。
他們臉上都帶着笑,笑容燦爛無比。
一個肥胖的中年婦人帶着一個梳着“沖天炮”的小孩,在買糖葫蘆。
三個臉上已被歲月刻下多條痕跡的老頭,聚集在牆角的小吃攤上,高談着年輕時的英勇事蹟。
走江湖賣藝的正帶着訓練有素的小猴子,在表演走繩索的絕技。
一直都閉着眼睛的言鼎,嘴角勾起一抹興許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弧度。
一個字,妖!
這個時候燕姬恰巧擡頭,她頓時覺得言鼎就跟這裡的人一樣,邪氣凜然!
她突然間推翻了自己對於言鼎先前的一切猜測,因爲他就跟天上的星空一般的深邃神秘。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燕姬坐在言鼎的對面,這是道邊的一個小麪攤,而言鼎此時正專心致志的對付一碗刀削麪,剛出鍋的刀削麪上飄着紅色的辣椒油,吃得言鼎滿頭大汗,卻也酣暢淋漓。
“言鼎,一言九鼎的言鼎。”言鼎皺了下眉頭。
“我叫燕姬。”
“我知道。”
“你爲什麼不奇怪這裡發生的一切?”燕姬終於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如果不知道答案,她心裡就像有貓在撓一樣。
言鼎吃完了面,把碗中的湯也喝了個乾淨,這才放下碗道:“因爲他們都是死人,只有死人才會在夜裡出現。”
聽到這個答案燕姬不由感到背脊一陣涼風吹過,這時麪攤老闆正好端着一碗麪放到她面前,她忍不住的向後縮了縮。
當她看到麪攤老闆燦爛的笑容還有地上拖着一條影子後,美眸瞪了言鼎一眼,死人自然是沒有影子的,同時她也發現了言鼎嘴角戲謔的笑意,“你這個答案一點也不好笑,而且你確實是個壞人。”
她鼓着腮幫,拿起筷子,夾起碗中的青菜狠狠咬了一口,似乎把青菜當成了面前某個人。
言鼎聳了聳肩,並沒有反駁,只是淡然道:“別跟着我了,而且這個地方很危險滴,就像白天發生的事情,這裡你可以經常看到。”
言鼎繼續對着第二碗發起了進攻,他的食慾似乎很不錯。
燕姬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卻很是委屈的看着言鼎,“可是我已經跟了進來,而且我的職業還是一個幾乎沒有抵抗能力的戰歌,你可不能丟下我,雖然你也是個壞人,起碼看着不那麼討厭。”
言鼎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道:“你在沒有抵抗能力後還露了一條,你還是個女人,呃,一個漂亮的女人。”
燕姬吃吃笑了,道:“你這是在誇我嗎?”
“不是,麻煩也總是跟着漂亮女人而產生的,而我最怕麻煩。”言鼎直言道。
“哼,誇一下會死呀!”燕姬撅起了小嘴,在心裡道。眼睛一轉,貝齒輕咬紅脣,魅惑道:“可你越是想趕我走,越是對我冷酷,反而讓我對你的興趣越大,這是不是你的欲擒故縱之計呢?”
她兩眼脈脈含情,繼續道:“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要不要今天晚上我給你暖牀?”
言鼎嘴裡的一口麪湯都噴到了地上,猛然一陣巨咳,哭笑不得道:“你難道是個花癡?”
誰知燕姬聽到言鼎這句明顯帶有侮辱的話,不但不怒反倒還對他吃吃笑着,反問道:“你看呢?”
言鼎十分認真的看着她,卻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女人的心思就像是海底針,又豈是能看出來的?
但無可否認的是,燕姬確實是一個美女,她有一張清秀的臉蛋,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尖削的下巴,挺翹的胸部,呃,從外面看不如傲雪那麼巍峨壯觀,但言鼎卻親眼見識過確實有貨……
燕姬看起來單薄,但也更加體現了她的小蠻腰,言鼎的視線繼續往下移,最後停留在那雙修長的雙腿,這雙腿也很誘人,看起來結實而充滿彈性,曲線圓潤。
燕姬沒有避開言鼎近乎褻瀆的視線,只是俏臉上不自覺的染上了一層紅暈。
“我看,像。”言鼎肯定道。
燕姬原本紅潤嬌媚的臉色瞬間青白,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氣,擠出一張笑臉,“你看錯了。”
言鼎輕哦了一聲,這個時候他倒真有點佩服燕姬的定力,也真難爲她現在還能笑得出來,一個女孩子能少幾分嬌蠻多一分沉穩,實屬不易。
言鼎付了面錢,眼睛不着痕跡的朝遠處望上一眼,緊接着收回了目光。
衣、食、住、行,山河完全跟現實一樣,這也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餓了可以吃,困了可以睡,只是言鼎潛意識中一直認爲這是個遊戲,而且他更喜歡自己的那張舒服柔軟的大牀,看來今天卻要做出改變了。
朝客棧走去的他突然停住腳步,回頭對燕姬說道:“我最後說一次,不要再跟着我了,
輕佻的語氣和邪魅的笑容,燕姬似乎聽明白了這話中蘊含的另一層涵義,腳步也是一緩,內心極其的糾結,要是自己眼光錯的話,可真是送上門待宰的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