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依斜着鮮花,青藤傍偎着青樹,若非知曉內中的艱險,很難把眼前一派花園清美的場景,與兇殘的戰爭聯想到一起;五道人影小心翼翼的清理出藏身之地,他們不知道植物與植物之間是否有特殊的聯繫,如果有的話,那他們的埋伏就會成爲笑話,搞不好還會被植物們反埋伏。
因此,在確定植物之間是否有聯繫之時,五個俠客只能把一切都毀滅掉,留下潮溼的泥土;泥土總不可能跟植物是一個山頭的吧?前去當誘敵的牛下花臨行前,扔下一句喪氣話,說搞不好,泥土就有可能跟植物是一個山頭的,否則怎麼挖個土找水源,會受到植物的攻擊?
一邊張望着前方的草原小徑,一邊低頭打量潮溼的泥土,五名伏擊的俠客總覺得心裡沒譜;只是事到如今,也不能把牛下花扔下就跑,只好硬着頭髮繼續埋伏着。感受着地面的震動,俯耳傾聽的準勃使,單手支地,另一手攤開後高興,隨着震感越來越強,準勃使收回小指,無名指,等他最後一根手指收起變成握緊的拳頭,五名俠客馬上喚出各自的家丁,從埋伏之處衝了出去。
五名俠客埋伏的地點各不相同,左三右二一起衝出將植物大軍切成五段,再由衝在最前面的牛下花返身回來配合;預想中泥土會攻擊的情況沒有出現,這讓俠客們舒了一口氣,而他們的突襲,讓整支三千不同種類的植物驚慌失措,出現逃竄的情況。
家丁們擺出陣式,圍住一株一株的植物,一棵一棵的樹木;沒有預想中猛烈的反撲,所有的植物都是瑟瑟發抖,它們的根莖全部往泥土中紮下去,然後收縮花莖,樹木類的則把枝葉揉成一團形成大圓球。
赤坦旦覺得不對,大聲喝止其餘的俠客去攻擊那些己防禦成一團的植物,只是他的喊聲較晚;牛下花己是直刺一棵桑樹,不等他的劍觸及桑樹,所有樹葉、枝幹縮成一團的桑樹,突然爆炸而開,撲天蓋地的葉子、樹枝、主幹將牛下花淹沒。
己經看不見牛下花是死是活,赤坦旦帶着十八羅漢疾身而退,沿途將那些並沒有縮成一團的植物全部擊殺;這些植物防禦極低,攻擊手段單一,幾乎就是一劍一株的殺,所有的植物被殺死後,都被收進儲物產道具中等以後再研究。
除了倒黴催的牛下花被淹沒在桑樹突然襲擊中,其餘的俠客都聽到了赤坦旦的警示,他們放棄攻擊那些擺出防禦模樣的植物,與赤坦旦一樣收拾着無防禦的植物。等把這些植物清理光後,他們纔有空閒撲到如山般高的樹葉、樹枝堆邊,七手八腳的將這些雜物扒開,邊大聲呼喊牛下花的名字。
“咳咳,救,救,命。”微弱的呼救聲從最底部傳來,赤坦旦用掌風將邊角的雜物掃去,俯身將露出雙腿的牛下花拖了出來;可憐的牛下花滿身插滿了樹枝與樹葉,除了腳跟處,根本就看不出這裡麪包着一個人。
“嘴在哪裡?”拿着治傷藥的沒姿勢有些傻傻的問道。
由於樹枝與樹葉己是把牛下花插得滿滿的,雖然能判斷出頭在哪裡,但嘴巴在哪裡確實沒辦法準確的找到;只好開始在疑似頭部的地方亂摸,卻不想剛剛觸碰那些樹葉與樹枝,牛下花就大聲的慘叫起來,第一聲中氣十足,第二聲就弱得幾乎聽不到,很顯然他真的快要陷入暈迷。
一旦陷入暈迷不及時施救的話,牛下花就會掛掉;雖然不懂爲什麼牛下花叫得這麼慘,但赤坦旦等都知道,肯定跟那株桑樹的屬性有所關係。動又不能動,如何救人?五個俠客皺着眉頭看着那堆樹葉,還是準勃使靈機一動,從儲物道具內取出一根空心棍,這玩意兒也不知他放在儲物道具裡做什麼。
小心翼翼的摸索到牛下花嘴巴的位置,然後將那空心棍往裡一捅,牛下花渾身顫抖不止,卻是失去叫喊的力氣;“別是插鼻孔裡了吧?”準勃使見牛下花抖得很起勁,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其餘俠客忍着笑,將內傷藥磨成粉,然後和着水從空心棍中倒了進去。
由於牛下花己經暈迷,無法自行動功消化藥粉,準勃使雙掌齊下,硬生生的將幾根帶着血肉的樹葉,從牛下花的身體中拔出,總算是露出一小塊的肌膚;然後貼掌而上,將內力緩緩輸入牛下花的身體內,隨着內力不斷的輸入,內傷藥慢慢化解開,牛下花終於是幽幽一嘆後醒轉。
“哎呀……哎呀……”,斷斷續續的慘叫聲響不絕耳,牛下花頭部的樹葉與樹枝己被拔光,露出他滿是洞孔的臉,那臉真尼瑪慘不忍睹,估計全是麻子的臉,都要比他那張滿是洞孔的臉要帥幾十倍。
堂堂一名高富帥淪落成窮醜矬,看得幾個俠客噓唏的很,牛下花繼續哼哼嘰嘰;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暈迷,那些樹葉與樹枝一直在吸他的血與內力。因此,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給他治傷輸內力,讓五名俠客忙得不可開交,等把最後一片樹葉,最後一根樹枝拔離牛下花身體後,這小子才總算可以自理。
聳拉着腦袋,牛下花嘀咕着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傷勢盡復,臉上的坑洞卻沒有消失,看來還需要找專門的中醫治一治,才能夠恢復容貌;牛下花也不在意,傷一好就四處拜謝,特別謝了準勃使,沒有他的那根空心棍,就不可能及時的救治他,一一拔樹枝與樹葉,只會在當時加速他的死亡。
赤坦旦眯着眼睛看着互相客氣的牛下花與準勃使,突然出聲說:“我記得準勃使當初沒入空門時,身邊經常帶着這根空心棍。”
準勃使沒入空門前是“淫賊”,這是天下俠客都知道的事情,那他經常帶這空棍心做什麼?尼瑪,這不簡單嗎?看過電視劇沒有?採花賊們,就愛把迷/香啊之類的往漂亮姑娘房間裡吹,那準勃使的那根空心棍是幹什麼用也就一目瞭然。
“坦旦哥,做人不要太誠實啊!”準勃使乾笑一聲說道,而他旁邊的牛下花臉卻是綠綠的,他不知道那根空心棍,曾經裝過多少的蒙/汗藥、多少的迷/香以及多少的春/藥,也不知會不會留下什麼後患,瑪的,死不容易,活着也不容易啊!
處理完悲催人物牛下花的傷勢,其餘的將自己擊殺的植物拿出來曬一曬;一共有兩百多具植物的屍體,其中相同的植物一株也沒有,能夠讓俠客們喊出名字的只有區區二十幾種。所有的植物死亡後都保持着水嫩的軀體,順手捏一捏,就有一種水在植物內部流淌的感覺。
取出一柄匕首,赤坦旦將手中的梅花的主莖割破,一股金黃色漂着香氣的液體從中流出,滴滴落到瓷碗中;一株約有一米長的梅花植株,只流出大約七滴的水,隨後整個莖幹就變得皺巴巴,赤坦旦也沒有隨手扔掉,將皺巴巴的莖幹重新扔回儲物道具中。
“來,喝一滴。”赤坦旦招手喊道。
牛下花氣憤的喊道:“爲什麼老是我讓試驗品?”
“你身中千萬樹葉枝而不死,說明你有後福,這是正話;反話來說就是,你己經中了樹毒,身體內搞不好有抗體出現,所以,用你當試驗品是最好的。”準勃使笑着說道,其餘的俠客也表示認同。
真正的原因自然不是如此,而是牛下花擁有一種用錢砸出來的天級手藝叫“品味”;“品味”是一項包括很多分支的手藝,品酒、品藥、品毒等等都屬於“品味”手藝中的分支。獲得天級手藝“品味”,至少需要砸將近三千萬兩銀子,還需要無數的材料消耗,也不知牛下花這小子爲什麼肯下如此的投資,把自己的手藝砸到頂級。
品與被下毒不同,品是一門手藝,需要各種程序,被下毒屬於遭到暗算,或許能品出來,但在沒有防範情況下,還是會中毒的;象在骨堡內,牛下花原本是可以避免中“骨傀之水”的毒,但第一個喝的是赤坦旦,赤坦旦一點事也沒有,牛下花就仰頭喝下,結果就中招。
牛下花觸發“品味”手藝,然後先是伸出舌頭舔一舔,再用食指在瓷碗內沾了一些,再如刷牙般在牙齒間磨擦,最後整知舌頭浸在液體內,完成了他的品味;閉着眼睛查看玩家日誌,牛下花出聲說道:“貴重類材料,用途主要是藥劑方面,也可以用來製造剋制寒毒的酒,沒有毒,水行壁壘的構築主材之一。”
做爲被衆人救活的回報,牛下花自然需要幫其餘的人一一品味;若是沒有之前的施救,赤坦旦等俠客要讓牛下花出手,就必須支付酬勞,這是俠客之間不成文的潛規則。難得不需要支付高昂的費用,五名俠客使勁的把牛下花真的當成牛來使喚,搞得牛下花叫苦不迭。
並非所有植物屍體內榨出來的液體都是沒有毒的,但至少所有的液體都屬於貴重類材料,有的幾種還是稀有類材料;等兩百多種液體全部“品味”完,牛下花的舌頭都木掉,用特殊的藥水清刷一下口舌後,才恢復過來。
“這樣看來,此處的水源經過不同植物的培育,會產生不同的材料;這同時證明,清綠源武境的水源,是一種可培育無數珍貴植物的萬能靈水,哈哈,我們發達啦!”準勃使興奮的搓着手喊道。
“別高興太高,水源如何找?我們遇到的那拔植物大軍,屬於最弱的,可就算最弱的植物,也會自/爆,併產生足可令我們喪命的威力。蕩清風給出來的任務只有一個星期,我們己經在裡面呆了一天半,再不想辦法的話,任務失敗,我們全都成了骨傀。”牛下花大潑冷水的說道。
無人辯駁,六個人重新整裝出發,但走了幾步又全部停下,相互望了一眼後齊聲嘆息;往哪走?怎麼走?他們是來找水蜜/桃的,而水蜜/桃是在清綠源武境的中心地帶。如果能夠找到一條地下河,就可以有一絲線索,然後慢慢的找出更多的線索,最終找到水源盡頭,那也就找到了水蜜/桃。
沒有山峰,望眼過去皆是平原,平原上滿是樹林及其餘種類繁多的植物,樹林並不茂盛,目前看到最大的樹林也就由數十棵樹組成;俠客們猜測這跟植物大軍的形成有關係,因爲植物們形成大軍後,就具有移動的能力,因此遠移其生長的故地,慢慢的就形成如今各種植物混居在一起的局面。
沒有動物,連一隻蟲子也看不到,難怪這裡的植物長得如此的旺盛;俠客們很是懊悔沒有帶些蟲子進來,對於植物來說,蟲類就是它們的天敵。或許下次來的時候,帶大堆的蟲子進來,就不需要擔心被大規模的植物軍隊圍攻,當然,現在也只是藉此來安慰一下自己,還有沒有下一次都不曉得啊!
武境有大有小,小的不需要半天就能探索完;大的話,走個幾月估計也探索不完。而清綠源武境很顯然就屬於大的武境,六個人己經花去兩天的時間探索,除了逃還是逃。弱小的植物都會跟強大的植物混居在一起,一旦其受到攻擊就會發出類似呼救的聲響,從而引來非俠客們可應付的植物,只能是落荒而逃。
不過,兩天的探索也不是沒有收穫的,至少對植物有了範圍的認識,一些植物是現實中有的,一些是遊戲公司自己造出來的。這些信息對俠客們很有用,至少能增加他們知識儲量,等以後在征戰大陸再看到,就可以收集起來,征戰大陸的植物可不是個個都會攻擊的。
也只有武境纔會生產出這樣變異的植物,零零散散的戰鬥消耗着俠客們的精力,藥品與食物也在不斷消耗中。由於一直找不到水源,俠客們對清水的使用也越發節約起來,雖說遍地都是植物,但這些植物體內可沒有水,全是閃着金黃色光芒的液體,喝下去不解渴,搞不好還會中毒身亡。
如此下去肯定不是辦法,六個人不斷的商量,卻始終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案;也曾提議繼續鏟地引來植物大軍,相信總會有一波被消滅光,然後可以在那地方一直往下挖。這個提義也確實實施過,但前來攻擊的植物大軍卻一直很強大,再說,那天遇到的植物大軍是真的很弱,可俠客們也沒辦法全部殲滅。
等他們再次鏟地時,來的仍然是那羣植物大軍,但數量己經補足;舊計重施的俠客們還是沒有全殲,然後再埋伏,又沒全殲,每次前來的植物大軍數量都是在三千,死一個補一個。俠客們卻沒有足夠的藥品與食物、清水進行這樣的消耗戰,最終不得不放棄那個地方,轉戰其餘的地方,試圖再找一個實力弱,數量少,且無法補充兵力的植物大軍來殺一殺。
白晰的雙足輕踩着草地,頭上戴着數種顏色花朵編成的花冠,青春洋溢的少女,發出清脆而動聽的笑聲;她的雙/乳處套着兩朵花,那兩朵花的形狀大小恰好掩蓋中她的美/乳,下身處則是兩片荷葉,一前一後遮中私/密之處。
一棵高達十米的巨樹在草地上緩緩朝前移動,數十根粗/大的青藤在空中飛舞,對巨樹的接近,少女毫不在意,反而越發挑逗的露出身體的股膚;巨樹揮舞的青藤更加的快束,顯然它己經興奮起來,想要用數十根青藤,狠狠的與那少女進行一番交/歡。
少女慢慢的往後退,嘴裡發出如貓叫的呻吟,巨樹的移動速度並不快,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興奮去,絲毫沒有察覺到,離少女後方僅五十米處,有一夥與少女同樣打扮的人,正悄悄的埋伏着。
巨樹與少女突然間停止下來,它與她齊齊瞪着好奇的眼睛,朝東邊方向望去,那裡有六個奇怪的傢伙,正吵吵鬧鬧的行來;六個古怪的傢伙似乎也發現了它與她,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那穿着古怪的傢伙,嘴裡發出尖銳的叫喊。
準勃使眼珠子不停的在那少女身上亂轉,嘴裡輕聲嘀咕道:“臥槽,這是玩哪個民族風情的說?”
“尼瑪,你精/蟲上腦啊?這是土著,太好了,我們終於遇到土著了。”牛下花大叫道,隨後,六個人都發現那少女似乎很焦急,揮着雙手做出阻止他們靠近的動作。六名俠客齊齊停下腳步,正欲商量如何與少女土著溝通時,突然那棵巨樹瞬間移出十數米,與少女的距離一下拉近到只有三米。
長長的青藤將少女捲了起來,少女發出驚恐的叫喊,埋伏在五十米開外的族人,紛紛衝了出來,他們手中的武器全是木製的,嘴裡發出呼喝之聲,似乎讓巨樹放下少女;六名俠客知道此時不能再耽擱,趕緊施展輕功掠飛而至,牛下花的影子在空中散出八虛一實,手中的“影劍”砍向纏住少女的巨樹。
巨樹似乎沒有料到牛下花會砍它,居然不閃不避,隨着一股金黃液體從它斷掉的切口處噴出,巨樹渾身樹幹亂抖,一種陌生的語言在它樹身中傳出;令赤坦旦等奇怪的是,那名被救下來的少女,扯掉青藤後,就與她的族人一起趴跪在地上,不斷的叩頭。
“尼瑪,我最討厭所謂的民族風俗,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人家全族。”似乎在現實中有過類似的遭遇,月之哀傷很是不爽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