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坦旦取出一塊獸皮布,上面描繪着栩栩如生的圖案,與現實中的水蜜/桃有些相似,它就是蕩清風讓六名俠客取的東西。
蕩清風是以強制的形式公佈了一個任務,任務名字叫“奪取綠源桃”,任務完成獎勵不詳,任務失敗的懲罰卻很明確,就是六個俠客會集體“屍毒”發作,至於屍毒發作將會發生什麼事情,系統狗日的也沒說。
噴着粘稠液體的苞籽花,會吐絲的桑樹,有毒的蘋果等等,一路行來,驚險萬分也徹底迷失了方向;武境除非是被探索透底,纔會有地圖在市面上販售。象這種新武境,就完全沒有地圖指導,而蕩清風更是進都沒進過,自然也有什麼詳細的路線圖,一切只能靠六個倒黴催的俠客。
“發現奇怪的現象沒有?”赤坦旦問道。
其餘五人露出想哭的表情,準勃使嘀咕道:“這裡到處都是奇怪的現象,你指哪一樣?”
“水源,我們一路走來連條小溪也沒有看到,這個武境缺乏水源啊!但這科學,沒有水的話,此武境怎麼會如此的茂盛?所以,我猜測關鍵點就是找到水源頭,綠源桃長得象水蜜/桃,搞不好它就生長在此武境的水源頭位置。”赤坦旦摸着下巴很諸葛亮哥哥風範的說道。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機關武境的核心地帶。”月之哀傷說道,赤坦旦等人當初是從非正規渠道進入的,而月傷卻是有鑰匙進入,兩者呆在武境內的時間不同。赤坦旦沒有找到機關武境的中心地帶,月傷卻是在百老邪的幫助下,找到了中心地帶,從而凝成第一塊壁磚。
“機關武境裡全是機械、礦石之類的,中心地帶卻長着茂盛的森林。”月傷說道。
“咦,你們這麼一說,是不是代表每個武境都有特殊缺失的東西,而這東西就是武境的中心地帶?比如唯一命武境,整天黑漆漆的,如果能夠找到有自然光的地方,那就搞不好是唯一命武境的中心地帶。”強擼灰煙滅露出興奮的神情。
能夠知道這樣的信息,對他們來說是很有的;當然,聰明的俠客很多,這樣的信息最終也會被發現。但現在也只有少部分人去過武境,公衆武境是沒有那些明顯的缺失特徵,只要能趕在更多人發現這個信息前,多去武境,就能夠搶先一步得到最好的東西。
武境的中心地帶就是整個武境最爲危險,也是收穫最多的地方;蕩清風能夠稱霸唯一命武境,就是掌握了唯一命武境的中心物資。而他特意把骨堡建在唯一命武境處,一方面是想捉魔宗傳人,另一方面未嘗沒有阻止他人探測中心地帶的意思。
赤坦旦從儲物道具中取出一把鐵鏟在地上挖起來,他是想挖挖看有沒有地下水,卻不料,剛挖了不到半米的深度,地面卻傳來強烈的震動;這種震動對熟悉征戰的他們來說,就如同有萬匹戰馬齊齊奔馳,六人的臉色大變,齊齊俯聲傾聽,然後朝東面掠飛而逃,在他們身後出現一支植物大軍。
“槽,挖水源就是斷人絕路,赤坦旦,你捅了馬蜂窩啦!”牛下花邊跑邊喊道。
“突突突”,無數的果實如箭矢般從後方疾射而來,六個俠客抱頭鼠竄,偶爾也有幾粒果實砸中他們,令他們感到陣陣的酥麻;好在這種酥麻並不影響他們的行動,只是渾身如同無數螞蟻在爬一樣,令他們奇癢難受。
“這尼瑪的是無視防禦的效果攻擊啊!”癢得受不了的準勃使,邊脫裝備邊吼叫道。
“不要抓,抓破皮的話就掛了,找個地方吃解毒藥。”赤坦旦雙劍齊飛,劈開頭頂上砸落的果料,並朝準勃使大喊道;準勃使的動作聞言一滯,恨恨的把裝備重新披上,然後發狂的拍出掌印。
植物大軍追了一段時間後就各自散去,讓己經癢得雙眼通紅,臉色猙獰的六名俠客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後,六個人就趕緊找了塊沒有危險的草地坐下來,一邊動功抵擋酥麻,一邊吃解毒藥。
解毒藥有很多種,六個俠客冒險經驗豐富再加上有錢,各式各樣的解毒藥都買了好多;六人商量之後,開始分別食用解毒藥,最終一種名爲“清腸丸”的解毒藥起到了作用。六人一邊記住這種藥名,一邊服食,此丸一落肚被內力化開,令人難受欲死的酥麻之感立即消失無蹤。
“呼……”,六個人不約而同的吐出一口氣,然後一排躺在草地上,很快,他們又整齊的翻身而起,然後盤腿開始運轉內力,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驚喜與意外的表情。他們都聽到系統提示,獲得了5萬的經驗獎勵,並且那些讓他們酥麻難受的果實汁水,在他們體內與內力混合在一起,再經由各自的運功線路,輸送到壁磚中。
“太好了,我的第二塊壁磚築造線路出現,沒想到那果實居然有如此奇特的功效。”準勃使興奮的說道。
沒姿勢有些失落,如果蕩清風沒有強行幫他築壁,他的壁磚就不會出現裂痕,那此次他的和三塊壁磚構築路線也會出現;但現在,那種果實的卻全部填補他第二塊壁磚的裂痕,而且還沒有完全修復,看來需要更多的果實。
赤坦旦有些撓頭,他的第三塊壁磚確實有虛形出現,這就是所謂的構築路線;只有構築路線出現,才能夠往裡填材料,其實也算是儲存材料,衝擊壁壘必須閉關,否則就走火入魔。但在這之前,卻也可以做事前準備,收集材料進行提純,然後儲存到壁壘中,等衝擊的時候,所有的材料就可以從壁壘中拿出,然後再進行填充。
之所以會撓頭,是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壁壘,似乎有些排斥那些果實能量,排斥的感覺非常明顯,就象看到某種令其非常厭惡的東西。這迫使赤坦旦不得不運功,藉助“清腸丸”的藥力,把所有涌入壁壘內的果實能量全部排出體外,而第三塊壁磚路線也隨之消失。
“MB的,我這壁壘很挑食啊!人人都有好處,就我沒好處,真尼瑪的虧。”赤坦理在心裡罵道。
除赤坦旦與沒姿勢在心中暗罵外,其餘四人都露出興奮的表情,不用說也知道,他們己經決定去找那種果實的本體;少數服從多數,何況沒姿勢也沒理由反對,要反對的只有赤坦旦。不過,赤坦旦轉念一想,這玩意兒對他沒用,也可以收集起來,然後拿出去賣,應該可以賣出大價錢的,會挑食的壁壘肯定是極少數,能夠擁有極少數的壁壘也算是牛擦的,赤坦理頓時又有些沾沾自喜。
之前植物大軍的成份非常龐雜,誰也不知道砸中他們的那批果實本體是什麼植物,好在大家都認得那果實,所以,一路找過去,只要能看到那果實,就可以知道它的本體。不過,植物大軍似乎是臨時拼湊起來的,六人走了一段依然驚險萬份的路後,仍然沒有找到,最後,準勃使提議挖草地,用赤坦旦之前的方法,引出植物大軍。
這樣做風險極大,誰都不清楚附近湊出來的植物大軍,會由什麼植物構成,萬一其中有超牛擦的植物,那六個人豈不是危險的很?準勃使冷笑的說道:“衝擊壁壘不危險?收取材料不危險?我們一路走來將近五個多月,哪天是不危險的?我擦,你們現在告訴我怕危險?”
五個俠客都把目光轉向赤坦旦,就是這傢伙說很危險的;赤坦旦面不改色的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我就是怕危險,你咬我啊?”
“我丟。”五個俠客齊罵道。
依然是少數服從多數,無奈的赤坦旦只好喚出十八羅漢保護自己,見赤坦旦居然把輕易不肯召喚的十八羅漢喚出來,其餘五名俠客頓時覺得很意外,牛下花譏嘲的說:“你還真的這麼怕啊?不對,你肯定有什麼秘密沒說出來。”
“管那麼多做什麼?趕緊挖,先聲明,哥會第一個跑的。”赤坦旦說道。
準勃使輕哼一聲,與牛下花等四人一起拿出鐵鏟,然後在草地上挖起來;與之前一樣,還沒有挖到半米的深度,地面就傳來震動。但此次震動卻更加強烈,俯地傾聽的六個俠客臉色難看極了,因爲這次出現的地方是五處,也就是說,他們被植物大軍包圍了。
“臥槽尼瑪的,你們五人一起挖什麼挖?”赤坦旦破口大罵道。
“誰能知道一個人挖出現一支植物大軍,五個人挖就出現五個啊?”準勃使哭喪着臉吼道。
互相責罵之間,六個俠客己是在第一時間就拔腿而逃,並也把自己的家丁召喚出來;準勃使的家丁是“十八銅人陣”,與赤坦旦的十八羅漢是一脈相承的。
牛下花的是“七星飛錘陣”,七人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各持流星錘攻敵,其妙處是每次發招,皆能一錘化七,串成北斗星座,整齊劃一,連綿不絕,無懈要擊。
沒姿勢的是“昏天暗地七殺陣”,名字有點長,由七個黑衣瞎子組成,他們左手提一根明杖,右手持一把摺扇,圍住所要消滅的目標,在一種帶着奇異節奏的琴聲伴奏下,凌空起舞。
強擼灰煙滅的是“北斗七劍陣”,由道門七名劍客組成;月之哀傷的是“八卦劍陣”,由八名來自道門的劍道依八卦站位佈陣。
各人的底細大家都瞭解,強大的家丁圍着自己的家主,在漫天的果實攻擊中,朝外突圍,他們必須在五路植物大軍合圍時逃出去;否則就需要承受將近半個小時的攻擊,半個小時後,植物大軍纔會自動解散,所以,必須爭取時間。
赤坦旦與準勃使的家丁是一脈相承的,36個和尚居然自動形成一個新的陣式,名爲“36羅漢銅人陣”,這令赤坦旦與準勃使意外的掉下巴;兩個人擠在中心位置,對視一眼後,各自冷哼一聲扭頭,然後踏着陣中的銀光,配合羅漢銅人陣的運轉。
新成的陣式由兩個人指揮配合,由於陣中的銀光腳印兩個都能看得清楚,爲避免撞在一起,兩人還是很有默契的選擇一左一右各不干擾;其餘四名俠客的家丁就沒有一脈相承的,儘管月傷與強擼的家丁都出自道門,但他們並沒有溶合成新的陣式。
蘋果、檸檬、椰子、西瓜,還有很多根本喊不出名字的果實,將天空遮得密不透風,底下的俠客眼前一面黑暗,不得不點起火把,以避免逃錯方向,撞入五路植物大軍中的一路,來個自投羅網。
羅漢銅人陣的三十六名和尚,全身都蒙着黃色的光芒,手中的鐵棍在頭頂飛舞,所有的果實都被他們擊飛而出;赤坦旦與準勃使在陣中不斷遊走,他們必須保證家丁的內力充沛,而此時家丁肯定不能自行吃藥,所以,家主可以將自己的內力輸送到家丁體內,使他們保持戰鬥力。
雖然只是乙字號巔峰的武林末流家丁,但形成陣式後,就算壁壘高手被困在其中,也無法馬上突破;當然,太牛擦的壁壘高手不在其例,比如百老邪與蕩清風,他們被困在陣中的話,只需喚出壁壘,就可以滅了三十六個和尚的羅漢銅人陣。
家主很關鍵,家丁組成陣式後,家主的實力決定整個陣式的強與弱;只要家主能夠纏住被困在陣中的高手,那陣式就不會被破掉。比如赤坦旦可以纏住百老邪,百老邪再厲害,喚出牛擦的壁壘,也無法對家丁造成傷害,必須擺脫或擊敗赤坦旦,才能找機會破陣,從而脫困。
現在陣中沒有敵人,敵人是漫天落下的果實,赤坦旦的任務就是當輸送員,保持陣式的運轉;其餘的俠客也是如此,家丁數量太多的壞處也就體現出來。若是家主實力太弱,一下子要照顧十八個體家丁,很可能會造成照顧不周的局面,從而使某個家丁內力不繼,無法保持陣式的運轉。
好在赤坦旦與準勃使實力還算可以,再加上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與自己的家丁合作,所以,兩人雖然各有十八個家丁,卻仍然能夠照應的過來;其餘的俠客都只有七名或五名家丁,自然也是可以照應的過來。
全部的心神都放在照應家丁身上,六名俠客沒有任何的空閒去關注周圍的情況,他們有些機械的跟着家丁陣式中的銀光腳印前進;時間過去多久,周圍五路植物大軍都是什麼來頭等等,他們全都沒有在意與關心。
當發現黑暗不再時,六人頓時大鬆一口氣,雖然仍然有果實不斷的落下來,但他們成功從五路植物大軍包圍中脫逃而出;收起家丁,六人發足狂奔,一直逃到後面的植物大軍自行解散,才個個氣喘吁吁的停下來,重新找個安全的地方,六個人再次盤腿調息,吃內力藥,吃食物清水消減飢渴值。
休息了十來分鐘,準勃使心有餘悸的問:“還來不來?”
赤坦旦不說話,其餘四人卻是磨拳擦掌齊聲說:“來”;當然,這次肯定不能五把鏟子一起來,以免再受到五路植物大軍的追殺。由準勃使繼續挖,仍如之前一樣,只挖了不到半米,就殺來一支植物大軍。
由於此次並沒有打算逃走,所以六個俠客可以看清此支植物大軍的成份;其實看清了也沒有用,因爲大部分的植物他們都不認識。家丁們再次被召喚出來,不退反擊的六名俠客,嚎叫着朝植物大軍衝殺而去。
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發生,當俠客們帶着家丁衝鋒時,所有的植物大軍居然發出各式各樣的叫聲,然後轟然而散,瞬時就逃得一個也沒有,把六名俠客看得呆滯在當場。
“尼瑪,臨陣脫逃啊!”目瞪口呆的準勃使,好半晌才破口大罵道。
“其實植物也不多,我目測了一下,大約有三千株左右,有花有草有樹;如果我猜測沒有錯的話,植物大軍應該是以體積劃分階級的。我們遇到臨陣脫逃的這支植物大軍,體積都很小,所以只是受程序規則的驅駛,過來打醬油的,若是我們逃跑,他們膽子就會變大。”月傷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先僞裝逃跑,然後返身再殺回來?”牛下花問道。
“切,難怪你被赤坦旦打敗一次又一次,就你這軍事素質還玩征戰俠客,回去就把軍團解散掉算了。”準勃使諷刺道。
牛下花大怒,拔出自己引以爲傲的,也是當今江湖中唯一的神兵級裝備“影劍”,很是囂張的朝準勃使挑戰;準勃使豈會怯戰,當即就要揮掌而上。赤坦旦等人自然不會讓他們打起來,雖然知道這兩個傢伙就是演演戲,以找臺階下,但他們四人還是很配合的出來勸架。
“一人挖,五人埋伏起,逃得時候就往我們埋伏的寺方走,不要引錯方向。”赤坦旦說道。
準勃使擡了擡下巴,朝自己身邊的一個家丁說:“聽到沒有,這纔是征戰派的代表人物。”
牛下花冷哼一聲嘀咕道:“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