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勃使等人在大約三個小時後恢復過來,沒姿勢仍然在衝擊壁壘,之前/戲弄的事情,這些俠客是一清二楚的;不過,他們醒來後,沒有第一時間罵赤坦旦,而是湊到沒姿勢身邊,與赤坦旦一樣先把丫的運功路線看清楚,
“他這是走手三陽經,由手沿臂外走到頭,再繞回右胸。”月之哀傷說道,赤坦旦走的是足三陽經路線。
人有十二經胳與奇經八脈;手三陰經、手三陽經、足三陽經、足三陰經即是十二經胳,任脈、督脈、衝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即是奇經八脈。任督二脈即是甲字號壁壘打衝,衝帶二脈是玄字號,陰陽蹺脈是地字號,陰陽維脈是天字號;每打通兩脈,都可以讓俠客獲得自由屬性點,修爲提升時各屬性的增加等等。
待琢磨明白沒姿勢的運功路線後,四個俠客怪叫一聲,一起聯手追打赤坦旦。嬉鬧一陣子,五個人重新擠在沒姿勢身邊,準勃使羨慕忌妒恨的說道:“我們都瘋癲,赤坦旦淡定,沒姿勢卻是築壁,人與人的差距,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大?”
牛下花聞言,伸出指頭接近沒姿勢的眉心,此處即是沒姿勢運功的路線穴位之一,“要不要點下去?”其實所有人都想讓牛下花點下去,可誰也不會出聲說,這樣做太沒品,幾位都是死要面子的人,若是無人的時候,搞不好,他們會出手偷襲,但有這麼多人在,萬一哪個口風不緊說出去,那可真是跌份的很。
蕩清風不知何時出現在五名俠客身邊,他的喉音一直是乾巴巴的,讓人聽着很不熟悉;不過,聽多了也沒覺得有什麼。聽到那熟悉的乾巴之聲在身邊響起,五名俠客並沒有象早前那樣,進入防禦警惕的狀態,他們知道自己的身手在蕩清風面前,一招都走不過去。
蕩清風手掌攤開,掌心中置放着五個小瓶子,裡面裝的就是讓準勃使等人失控的“骨傀之水”,這玩意兒說它是毒藥可以,說它是良藥也可以,就看吃它的人本身屬性是否與之符合;象沒姿勢,吃骨傀之水就能夠築壁磚,沒姿勢肯定會需要更多的骨傀之水,但蕩清風現在拿出五瓶,明顯是不準備再給沒姿勢提升壁壘等級的機會。
比較奇怪的是,當這些俠客在一起時,並非由赤坦旦爲首,就連赤坦旦在內,都習慣把對外的交流權給準勃使與牛下花,這一點赤坦旦自己也覺得奇怪;與蕩清風交談的是準勃使,牛下花在旁邊時不時插一句,另外三人只是靜靜的聽着,蕩清風的要求也奇特,不但送出骨傀之水,還送出一把開啓另一個武境的鑰匙。
武境並非通行的,也有修爲規定,蕩清風己是當今天下最頂尖的修爲,有很多武境進不去;當然,如果他願意的話,也可以強行把自己的修爲壓/制下去。但這種方法有時效性,並且一旦遇到生命危險,解除壓/制的話,會受到整個武境內隱藏的內力反噬,所以,危險度很高。
蕩清風的提議很動人,即有骨傀之水拿,又可進一個甲字號壁壘修爲纔可去的武境;但在場的五名俠客都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蕩清風或許會因爲修爲高的原因不能去。但他身邊可是有將近的骨傀兵,雖說頭腦簡單,但去會全盤接受蕩清風的指令,只要蕩清風派它們去,這些骨傀肯定也能完成任務。
只是蕩清風的提議是不能反駁的,若是不同意交易,六個俠客將被困在武境內;赤坦旦服下骨傀之水後,蕩清風施放在他身上的限制己經消除,內力開始復甦。他以爲蕩清風不知道,等他準備出聲反對交易時,蕩清風僅僅是一聲令人痛徹心菲的冷哼,就把他積蓄不久的內力衝擊一空,重新恢復之新內力被停滯的狀態。
準勃使等人沒有聽到那聲冷哼,自然不知道赤坦旦與蕩清風又在暗中交了一次手,完敗的赤坦旦聳拉着腦袋,他還想自己逃出去,現在卻是泡了湯;蕩清風有的是手段,讓這六名俠客必須回到唯一命武境找他,而這次如果回來,就不需要再去虐朱溫的銅像,蕩清風也把唯一命的鑰匙交給他們。
武境鑰匙就是件成品,俠客們得到武境開啓的清單後,也需要經過製造出“武境馬”,然後由“武境馬”帶其到達武境的位置,武境馬就會化爲一把鑰匙;蕩清風給出明確的武境座標,拿出鑰匙,就讓俠客省去一些繁瑣的細節。
見五個俠客同意自己的提議,蕩清風很得意,“時間較爲急迫,待我助你們同伴一臂之力”,話音未落定,蕩清風掠到沒姿勢的身側,手掌一壓直接蓋在沒姿勢的天靈蓋上;沒姿勢渾身顫抖不止,嘴角鮮血溢出,緊接着耳鼻目亦有鮮血不斷的流出,約摸五分鐘後,蕩清風怪笑一聲閃身離去,沒姿勢則如無骨頭般癱軟在地。
赤坦旦等五人跑到沒姿勢所在的位置,將其扶了起來,然後塞入一粒補血藥,沒姿勢幽幽一聲嘆氣醒轉,接着就是破口大罵道:“臥槽尼瑪的蕩清風。”赤坦旦等五人沒有問沒姿勢爲什麼罵蕩清風,他們都清楚蕩清風所謂的助上一臂之力,肯定讓沒姿勢的壁磚出現裂縫,這就留下了隱患,修補壁磚裂痕,比凝結壁壘磚還要麻煩。
“且不管如何,你現在與赤坦旦一樣,都是甲字號二級壁壘修爲。”準勃使安慰道,沒姿勢陰沉着臉不說話。
“喂,你們時間有限,別顧着聊天,否則體內的骨毒發作,可別怪我不講信用。”蕩清風的聲音充斥着整個骨堡大廳,六個俠客打了個冷顫,齊步朝外奔跑而出。
“啊,陽光,我愛陽光,我太他瑪愛陽光了。”
利用怪模怪樣的鑰匙離開唯一命武境,刺眼的陽光絲毫沒有影響六個俠客的瘋狂,在黑暗的唯一命武境呆了將近三天,都快把他們逼瘋了;如今看到陽光,準勃使扯着嗓門大吼大叫,牛下花載歌載舞的唱“北京金山上的光芒照四方”,一貫走優雅路線的月之哀傷都忍不住喊“我日,我日”。
六個傢伙的瘋狂發泄太過投入,失去他們以往的冷靜與警惕,一點都沒有注意,他們此時出現的地方並非那墓底下,而是一處村落的附近;較爲奇怪的是,這個村落居然非常的繁華熱鬧,至少有上千的俠客正在周圍活動,也因此,圍觀六個瘋子的俠客也有百人之多。
等有俠客認出赤坦旦,再認出準勃使及其餘牛人後,周圍的後漢俠客頓時也跟着瘋狂,越來越多的人來圍觀;聰明的人俠還猜測這六個當今知名的俠客,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地方,並且還大叫我愛陽光之類的話。
赤坦旦等六人回過神來後趕緊落荒而逃,後漢想賤何太急一收到風聲,就立即聯絡赤坦旦,赤坦旦支唔幾聲應付過去,而準勃使等人也同樣收到不同的信鴿,都是後漢一些較爲知名的俠客,詢問他們來後漢有沒有活動之類的話。
六個分別坐上快速馬車,他們都需要返回自己的老窩處理一些事情;赤坦旦返回瀘州府,刺蝟軍的駐地卻沒有搬離楚縣,仍然呆在那裡。赤坦旦曾經提議,把瀘州的州府改到楚縣,卻因爲楚縣尚未達到“甲型規模”,無法成爲州府而不得不放棄這個提議。
一堆的公文等着赤坦旦蓋刺吏印綏,都是關於拔款、贈災、修橋鋪路之類的公共事情;軍隊的擴張己經停止,刺蝟軍團終於從丙級規模升到了乙級規模,是所有俠客軍團中最早升到乙級規模的,這樣就可以招收四千名俠客(在原有三千基礎上多收一千),30000正規兵。
再加上三千水仙花俠客役軍、地方徭軍、寨兵,整個瀘州也有可戰人數達到十來萬,可以應付敵人的攻擊;瀘州的防衛任務很重,但至從成爲後唐領土後,它就成爲腹地。不過,刺蝟軍上下都缺乏安全感,在楚縣、涇縣、半高縣、巖縣四城都佈下重兵,以防戰亂起來後,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財政收入是一個星期一結,糧食收成是30天一收,工資發放的話,npc是一個月一次,俠客是一星期一次;商團的運作、農田的監督、稅賦的徵收、軍隊的訓練等等,都有相關赤氏食客,以及州府俠客殿公佈任務,由俠客接取去完成,所有的獎勵則是州府自己承擔的。
一切都井然有序,一切都遵照系統主腦的遊戲設定進行,俠客們要做什麼手腳,大方向是不行的,只能小打小鬧,一旦被查出來,那就受刑受罰。接任瀘州刺吏的位置,對赤坦旦來說並沒有什麼改變,但整個刺蝟軍與瀘州的面貌,卻是有很大的改變,特別是在凝聚力這方面,形成刺蝟軍爲主,瀘州入籍俠客爲鋪的大好局面。
將自己從唯一命內獲得的材料一一存入錢莊倉庫中,錢莊倉庫是唯一不會被戰亂打/劫的,放在自己的食邑內,若是食邑被攻破,這些東西也會被搶得乾淨;因此,放在錢莊內雖然需要交納一定的保管金,卻是安全十足。
蕩清風給出的新武境名爲“綠草源武境”,位置在益蜀郡國內;實話說,赤坦旦實在不想去益蜀郡國,那裡是他做戰爭販子以來最爲狼狽的一次。可不去又不行,只好把自己的裝備拿到國家工部裡修理一番,再購買食物、清水、物品等等必須物品。
赤坦旦特意去了一趟國家工部,想看看有沒有刺吏一級的裝備可以兌換,讓他沒有想到的,刺吏裝備居然是搶手貨,很多npc刺吏都會把它兌換走,搞得倉庫內一件也沒有;每一種高級官員的裝備都是有定數的,並非無限量產,赤坦旦晚來一步,只好繼續穿着那“翊衛羽林郎將套裝”,忽忽的趕到了益蜀郡國的“鬆州”。
他是最後一個到達的,準勃使、沒姿勢、牛下花、月之哀傷及強擼灰煙滅,都早他一步到達;六個也沒有商量,準備進了“清綠源武境”後,看清楚情況,再做打算。
兵荒馬亂的益蜀郡國,令六個一路行來不得不四處撕殺,以打散前來掠奪的npc草匪、不開眼的俠客草匪,還有己經變成草匪的益蜀軍團;益蜀郡國只有一個npc軍團,由花蕊夫人組成的益蜀第一軍團,餘下的99個軍團全部是俠客軍團,普通級軍團佔大多數量,丁級規模的軍團佔少數。
多山多盤地的益蜀郡國,氣候宜人,六個人騎着戰馬緩緩而行,不是他們不想快,而是快不起來;官道由於戰亂的原因,被一直封鎖着,所有的益蜀軍團亂設卡哨亂收費。致使商路堵塞,百姓不敢外出,單一的俠客也不敢隨便出來冒險,象赤坦旦這樣只有六個人的團隊,在益蜀郡國是獨一支的。
赤坦旦的目標實在是太過耀眼,在經過剛進入益蜀郡國的幾次撕殺後,有俠客認出了赤坦旦,隨後,其餘的五名俠客也被認了出來;於是,益蜀郡國居然奇蹟般出現了難得的平靜,所有的軍團都在等待新的消息,以確定赤坦旦等六個江湖強人,來益蜀郡國做什麼。
後面跟着一長溜的尾巴,六個人也不在意,“清綠源武境”是隻有甲字號一級壁壘以上纔有資格進入,就算被人知道武境的地點,沒有武境清單或鑰匙,別的俠客也無法進入,何況當今江湖,壁壘高手可是不及百人的。
被認出來也好,省了那麼多的撕殺,雖說六個幾乎可以秒殺所有的團隊,但總會消耗食物與藥品,誰也不清楚“清綠源武境”是什麼情況;再加上不相信蕩清風的人品,六個人都做了最壞的打算,也就不願意把物資消耗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花了將近一天才到達“清綠源武境”的位置,令六個俠客感嘆戰爭真不是玩意兒,平常只需半個小時的路程,由於官道的封閉而需要走一整天;下線再上線,恢復精神的六個俠客,由準勃使取出那武境鑰匙,在後方千名斥候俠客的目光下,消失在地平面上。
“武境,是武境,快發信鴿,說鬆州有武境出現,赤坦旦等人進了武境。”所有目睹這一景象的俠客,都知道憑空消失在地平面只有兩個情況,一是下線,一是進了武境,除此之外再有特例出現。
整個益蜀郡國在不到一天的和平後,再次爆發百團大戰,無論是偏居而安的軍團,還是有志一統益蜀某州的軍團,都發動全軍趕到“鬆州”;武境的鑰匙還沒有影子,但只要知道武境的確切位置,觸碰到武境光幕,就能夠得到武境清單,手快的有,腳慢的無。
爲了搶奪有限的清單名額,益蜀軍團一路撕殺,而最早跟來的千名斥候俠客,早就在第一時間動手;赤坦旦等人消失的地方,並不一定就能夠獲得到武境鑰匙清單,必須以那個爲原點,朝四周擴散搜索,纔有機遇獲得到。
外面的事情發展,赤坦旦等人都是可以想象得到,但他們更擔心自己體內的“骨毒”,蕩清風顯然又研究新的骨毒,以避免再發生有人獲得奇遇,有人若無其事的事情。由於,六個人服下骨毒後並沒有異常,觀察體內經脈也沒有什麼阻滯,六個人懷疑蕩清風忽悠自己,可又不敢賭這一點,所以,只能前來“清綠源”武境。
清新的空氣撲鼻而入,五彩花朵四處綻放,青青綠草隨輕風搖曳,仿若一個世外桃源般美麗的地方,令剛從唯一命武境出來的六名俠客有些不適應;同樣是武境,差別之大令人有些吃不消,好在俠客們適應能力都很強,幾下調息後就平復心情,以赤坦旦爲首的三角團隊做戰方式出現,慢慢的順着由鮮花形成的道路往前行進。
“三點位置,異動。”赤坦旦出聲喊道,第二排的準勃使與牛下花,立即騰躍而出,赤坦旦後退一步,後面的沒姿勢朝前一步,其餘的人也紛紛移動變成兩個三角。準勃使與牛下花分別爲尖頭,赤坦旦與強擼護其兩翼,沒姿勢與月之哀傷護牛下花兩翼。
六個人飛速朝赤坦旦所說有異動的位置撲去,躍過漫漫花海,可看到十數條粗/大的青藤在空中漫舞;一頭體型巨大的野牛正被捆在青藤中,“哞哞”的叫喚,青藤上的細小尖刺己扎入野牛體內,一股股細小的紅液順着針刺貫入到青藤上,十數條青通體遍紅,發出尖銳的呼音。
“10秒。”己是俯趴在野草叢中的準勃使低聲說道,他說的是那頭強壯的野牛,被十數條青藤在10秒內吸光精血,渾身遍遍的躺在地上。
“植物大戰殭屍。”赤坦旦突然說出這句話,準勃使等人愣了愣後,會意赤坦旦在說什麼;唯一命就是殭屍的天下,清綠源則是植物的天下。蕩清風要取一種名爲“綠源桃”的材料(水果),這不就是植物大戰殭屍嗎?
沒姿勢覺得自己的下/體有什麼東西在動,再想到赤坦旦所說的植物大戰殭屍,他頓感不妙,急聲喊道:“起身,走。”等他騰空掠身而走時,青衫下襬全是細小的野草,這些野草正不停的往他肌膚裡鑽,沒姿勢清叱一聲,兩塊壁磚浮現,將所有的古怪野草掃滅在地。
其餘的人也沒有逃過被小草騷擾的命運,不過有壁壁壘在,對這些小草會形成致命的傷害;雖沒有什麼損傷,卻讓六個俠客驚嚇得很,這地方比起唯一命更古怪;滿眼望去都是草地,誰也無法區別出哪塊草地無害,哪塊草地就藏着要鑽入人/體內的小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