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看着葉城許久,水木才淡淡說道:“曾經差點被你給殺了的女子,武當派之人!”
葉城眉頭一皺,腦子裡快速的轉動起來,一時半會竟想不起是什麼人。
水木取出一塊布,緩緩擦拭去劍身上的血漬,輕聲道:“不用去想了,她就是萬法自然,當初在上庸城,你到是好手段,已經擊敗了她,居然還下死手,真是讓人失望呀!”
葉城這才恍然大悟,想起那個在上庸城差點把自己給宰了的女子,沒想到這水木竟然與她又關係,大概也是因爲男女關係才狙殺自己的,旋即笑道:“既然水木兄是準備爲情人找回場子,那就開始!”
“不急,你重傷在身,我若殺你,勝之不武,讓你恢復一刻好了,也讓你死得明白一些!”
水木將擦拭乾淨的長劍放回劍鞘中,很是自信的說着,似乎葉城項上人頭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葉城瞥了眼四周,知道這一戰真的是無路可逃了,四周密密麻麻的手弩弓箭,在這麼近的距離上,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要被射成篩子,只能靜靜等待一戰。
“呵呵——水木公子好大的本事,好像忘記公子蟬是怎麼死的了,你就不怕步他後塵嗎?”
就在葉城慢慢恢復傷勢之勢,突然一個輕緩媚柔的聲音從天邊飄蕩而來,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在衆人四下尋覓之時,葉城心頭一動,似有感應一般,側目看向酒樓內,早就消散了的水汽,此刻一名女子正嬌媚的看着他,一聲媚笑更是風情萬種,迷離的雙眸散發着誘人的光彩,即便是葉城都忍不住爲之一蕩。
水木也看向酒樓中,淡聲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玉狐小姐,怎麼今天有空來我京畿遊玩了,也不怕被人辣手摧花嗎?”
“呵呵!真是好笑呢,京畿一地什麼時候成了你們的了,怪不得一羣人敢在城門口收入城費,膽子倒是真是不小呢!”
屋內的女子緩緩站起身來,一切都是顯得如此之優雅,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氣質,不是刻意的做作就能有的。
不過葉城在看到她的時候,還是眉頭一皺,心頭一動,看着這女子一身雪白長裙,光潔玲瓏的小巧玉足,沒有一絲的灰層沾染,精緻得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撫摸。
“魔門?”
葉城口中喃呢一聲,這女子與他之前見過的婠婠極其相似,同樣的白衣赤足,就連那種勾人心神的邪魅都是一樣。
似乎是聽到了葉城的話,那白衣女子微微一愣,旋即說道:“守望者,可不能亂說哦,要稱呼聖門,不然可能會有殺生之禍的哦!”
葉城無奈的聳了聳肩,不在搭腔,心裡卻是微微一動,或許這下到是有了逃生的機會。
女子足不沾地,飄至葉城身側,擡起美目,深深的看着一眼他,點頭道:“果然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惜就是鋒芒太露,要是在鍛鍊一陣子,該是個不錯的好手!”
葉城聳了聳鼻子,淡道:“不錯,倒是挺香的,不過話說你們怎麼都是一樣的打扮,生怕別人不認識嗎?”
女子淡笑道:“公子生氣了麼?小女子玉狐,以後還請公子多照顧哩!”
“玉狐?”
葉城心底一跳,立即知道了這女子的身份,居然是當初華山論劍上奪得第一的女子,陰葵派的玩家高手,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她,倒是讓葉城有些驚愕。
“看來公子也聽過小女子的名諱呢,真是倍感榮幸哦!”
玉狐媚眼一眨,美目更是電力十足,再強的定性都要有些失守。
一旁看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水木顯然感覺有點掛不住,淡聲道:“我想兩位若是想要打情罵俏的也得看地點,莫非陰葵派出來的都是玉狐你這樣的人麼,我記得前些日子有不少江湖成名的好手被你玩弄了一番後掄白了的!”
“那又不能怪奴家,那些傢伙嘴上說得厲害,可真的讓他們來的時候都是銀樣蠟槍頭,敗了我的興致,還不如都殺了好,眼不見心不煩的,公子你說我說的對麼?”
葉城眉頭一皺,看着貼靠在身側的玉狐,知道水木這是在提醒自己,告訴他這玉狐的危險,被她勾搭上的男子沒什麼好下場的。
不過如此近的距離,還是讓葉城心神一蕩,似乎能感受到這女子的狐媚之息,暗忖且不說這絕美的姿色,光是這股媚柔的氣息就能讓天下男人**蝕骨了。
強壓下心裡的一股邪火,淡聲道:“你比起婠婠來要差遠了!”
本就是一句無心的話,卻是惹起了滔天怒意,剛纔還燦若桃花的玉狐臉色驟變,冰冷的殺意從眼眸中閃過,冷聲道:“本宮看上你是你的榮幸,莫非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這一次來本是準備殺你的,好心看你模樣還不錯,這纔給你條活路,真是不知死活!”
葉城心裡一陣莫名的怒火,自己莫名的就成了軟柿子,是個人都能過來捏一下,今次一天說要殺他的人就有三個,而且還是實力極強勢力極大的人,頓時冷聲道:“莫非在下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麼,是個人都想殺我,也得看看夠不夠資格!”
玉狐呵呵一笑,殺氣消失一空,笑道:“不過今天恐怕不用我動手了,你是活不成的了,水木公子似乎非取你性命不可呢,不若就讓小女子給你們當個裁判!”
水木眉頭微皺,不想居然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沒了興致了,不大想殺人了!”
說罷,居然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而跟隨他來的一衆好手皆刀劍歸鞘,不帶一點情緒的隨之而去。
這下子倒是讓葉城莫不着頭腦了,不過即便水木的人離去,剩下的白多騎公子蟬的人仍舊目不斜視的劍指場中的他,看樣子是準備立即動手了。
“玉狐姑娘,麻煩你先離開,不然一會要是傷到你就不好了!”
馬隊中,降龍伏虎此刻已經恢復了一些,而伏虎也取出了一杆丈長鐵棍,冷眼看着葉城淡聲說着。
公子蟬本是爲他們出頭,這才被葉城給殺了的,且不論朋友關係,光是這個理由,他們就不得不動,至於這個陰葵派的高手,自然不願意與她牽扯進去。
玉狐瞥了眼降龍伏會,冷聲道:“剛纔本宮的話沒聽到麼,他的命我收了,莫非要我先殺光你們?”
“你?”
伏虎眉頭一皺,一臉怒意的看着玉狐,死死的撰着手中的鐵棍,沉聲道:“守望者殺了蟬少,我們必須討回這筆債,若是蟬少到時候發怒起來,就是姑娘恐怕也討不得便宜!”
“呵呵——你們還真是聰明,居然懂得用公子蟬來壓我,他雖然實力不錯,可今天輸得那麼慘,你們不回去守在城裡,莫非不怕我一會去殺他嗎?”
玉狐不冷不淡的說着,讓人好不懷疑她真的會去把公子蟬掄白了,畢竟死過一次後的損失不小,不是短時間就能恢復的,何況他們這種層次的高手。
降龍臉色一冷,雙臂上居然也出現了一雙全圈套,沉聲道:“若是如此還請玉狐姑娘不要怪罪,要是誤傷了還請見諒!”
玉狐一揮衣袖,探出一隻潔白無瑕的玉掌,淡聲道:“就憑你們也想傷我?恐怕是說夢話了!”
四周的百多柄手弩立即平舉,對準葉城與玉狐,只要一個命令,就是一場箭雨。
葉城握上巨斬的長刀柄,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此近的距離面對這麼多的弩手,即便是他都心裡沒底,更是小心萬分,瞥了眼身旁的玉狐,她倒是一臉笑意的樣子,似乎一點都爲即將到來的攻擊當一回事。
“嗒嗒嗒——”
就在雙方神經都快崩斷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從外面傳來,在這安靜的長街上極爲清晰。
目光隨之看去,與公子蟬手下衣着一樣的漢子正快馬衝來,在衝入人羣后猛的一拉繮繩,翻身落地,匆匆走到降龍、伏虎身旁,一陣耳語。
降龍、伏虎的臉色也一陣變換,許久才深深的看了眼葉城,沉聲道:“我們撤!”
翻身上了馬背,冷聲道:“算你今天運氣好,下次就沒這麼走運了!”
百多騎就這麼疾馳而去,留下一堆看熱鬧的人和呆若木雞的葉城,良久才嘆了口氣,長刀歸鞘,一聲不吭的朝着東門行去。
心裡卻是已經明白,這次自己能躲過一劫,自然是因爲那個陰葵派的玉狐了,想起那個玉狐他心中亦是一陣疑惑,不明白這女子爲什麼也張口閉口的就要殺他。
出了東門,一路朝着東邊疾馳而去,從降龍伏虎口中得知的事情,他倒是得過去看看,令狐沖糾結這麼多人鬧上少林,照理說以他的心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魯莽的舉措,就算是要去救人,也該早就遣散纔是,莫大先生通知他讓他上少林,爲的就是化解這一次的殺戮。
“其中肯定有什麼原因,不知道那個任盈盈姑娘如何了?倒是個癡心的女子!”
一路狂奔出十數裡,此刻前方一陣水流聲傳來,衝出林子,看着眼前的一片大河,不覺心中一陣激盪。
迅疾的水流不斷的衝擊着河道兩側的山石,四周張望一下,在左側倒是有一條吊橋,懸掛在湍急的水流之上,在山隙口風的吹動下,還不停的晃盪着,顯得很是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