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是人中龍鳳,豈能一點想法都沒有,本就對婠婠很是忌諱,被這麼一說,腦子一轉立即分出了事情輕重。
安胖子雖然口上說着不會動手,可他始終陰陰的守在一旁,聽他們之間的語氣,似乎也沒多融洽,說不準一個紕漏就讓他全力動手殺人。
侯希白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往徐子陵瞧去,嘆道:“徐兄意下如何?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雖然小弟最恨辣手摧花之人,眼下卻找不到其他可行的辦法了!”
徐子陵從高處俯視而下,雖然口中並未答話,但氣機已經將眼前的絕色美女牢牢鎖定,只要她有一絲的妄動,肯定是雷霆般的轟殺而下。
安隆等無一不是足與棺棺獨力抗衡的高手,雖沒有擺開架勢,但精神均緊緊鎖牢在棺棺身上,只要她稍有異舉,會因在高手對峙時的微妙氣機感應下突然出擊,所以此時的棺棺好比窮巷裡的猛獸,除非她能抵得住四人聯手的攻勢,否則絕不敢輕舉妄動。
婠婠眉頭一皺,立時感覺到四周的氣氛不對勁,看着葉城的雙眸寒光一閃,旋即轉身朝着徐子陵笑道:“子陵既然也想要這印卷,那婠婠如何能不成人之美呢?子陵可要接住了哦!”
話音未落,婠婠長袖一抖,那羊皮卷快若流星的飛到他眼前,一旁的楊虛彥當即就將劍鋒一轉,磅礴的勁氣轟然而去,化作沖天的長虹,一改之前的虛無縹緲,細劍現出了本體,以撼山震嶽般的威勢席捲而去,此刻人與劍在不分彼此。
徐子陵此時剛接着印卷,便見楊虛彥全力揮劍攻來,劍未至,殺氣早把他完全籠罩其中,縱然躲避,但只能稍延被殺的時間。對方的出劍,使他頓墜泥足深陷的困局,由此可知楊虛彥的厲害,這刻的劍法便像長江大河,有一瀉千里威勢,痛快淋漓的狂草,教人完全摸不到筆路。
急切之下的徐子陵立即把到手的印卷脫手拋出,滿含勁氣之下投向橫空而來的楊虛彥,笑道:“楊兄何必着急,想要印卷的話徐某送便是了!”
同時腳下用力,身下踩着的羅漢塑像立即碎裂瓦解,令他整個人落向地面,伸手一拍石塊,改下落爲橫着向側後方向移開。
侯希白也從另一側掠來,手中摺扇猛的一開,好似一把尖刀削向楊虛彥的腳踝,俊目威棱四射。
楊虛彥此刻心裡一沉,看着滿含勁氣的羊皮卷快要撞上自己的細劍,居然沒劍勢一沉,仍舊去路不減的攻向徐子陵,似乎是想要先擊殺了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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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掠向印卷的安隆,此刻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眼見就要抓住印卷,可後背突然發出一陣猶若鬼叫神嚎的破空聲,當即臉色大變,心裡更是因爲之前婠婠說要殺他而心裡有些發憷,這一下自然真的相信婠婠有殺他之心。
他稱呼婠婠爲侄女,更是與她師尊有舊,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這印卷果如婠婠所說,對他一點用處都沒,自然不會因爲這東西丟了性命,猛提一口真氣,同時收拾已經被動搖的心神,加速後退,藉着過人的體重,令他的飛退倏地加速,且是左歪右倒,蓬蓬聲中撞得羅漢塑像碎屑橫飛,轉眼消失在塑像羣中。
她本想借此機會讓楊虛彥和徐子陵拼個半死,誰知道徐子陵居然一點都不留戀,便將那印卷轉手丟出,眼下楊虛彥竟然還沒要印卷,繼續追殺徐子陵,倒是快讓侯希白奪得印卷,這可不是她所想的,當即身體飄出,綢帶長袖再次出擊,滿含勁氣下不輸與任何的刀劍,攻向侯希白的後背。
徐子陵此時已經飄落至地面,看着迅猛攻來的一劍,依舊面不改色,左掌胸前一拂,先以勁氣轟上楊虛彥的劍氣,右手再次搓掌成刀,狠狠的劈在細劍之上,登時洶涌的螺旋勁氣硬生生撕裂開層層劍氣,擊中劍身。
他這手螺旋勁氣自然要比葉城的強橫上很多,好似凝成實質一般,密不可分,恰如鐵鑽頭一般。
徐子陵一掌劈中劍身,旋即手掌不動,改手刀成五指向下一按,借力閃向一旁,臉上也是一陣潮紅。
楊虛彥被他的螺旋勁氣一阻,雖然佔了少許上風,卻一時半會也難以乘勝追擊,等他化解了侵入體內的螺旋勁氣,再次攻上去的時候,卻也爲時已晚,只能全力出手攻殺,一劍快似一劍,寸步不讓。
徐子陵以天馬行空般的手法,勉力見招拆招,同時大喝道:“侯兄,帶着印卷速速離去,不用理會小弟!”
這話比什麼厲害的招數都厲害,楊虛彥慌忙收斂劍勢就要閃退出去,生怕侯希白真的帶着印卷就這麼跑了。
此刻侯希白也是使出全身實力,勉強與婠婠戰成平手,可那羊皮卷卻再次被擊飛了出去,無巧不巧的位置恰是葉城的方向。
葉城仍舊斜靠在石像上,輕輕一伸手,便將印卷接入手中,笑道:“這東西有什麼用,寫得這麼深奧,誰能看得懂!”
雖然口中說着,但他清楚,手中的這個羊皮卷肯定是價值極大,否則也不會引來這麼高高手搶奪,若是按照品級來分,至少都是絕世武學,這並不是葉城不動心,也是這羊皮捲上最後赫然寫着任務品三字,將他的希望完全擊碎,而且他與徐子陵侯希白也算是相識一場,若是就因爲這麼個東西就貪婪忘義,那他就不叫葉城了。
侯希白臉上一喜,急聲道:“守望老弟,你速速帶着東西離去,就在我們上次見面的地方見好了!”
葉城剛要離去,就見到身旁突然掠出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剛纔混戰中消失不見的青衣女子,從那婀娜凹凸的身材上傳出一陣清香,清脆的聲音說道:“不用離開了,侯公子,就由青璇爲你擋住婠婠,你也好下來歇息一會!”
侯希白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摺扇忽然打開,朝着婠婠連上揮出數下,頓時一個個氣旋朝着婠婠的腦門、胸口、小腹激射而去,勁氣劃破空氣的“嗤嗤”聲極爲刺耳,顯然他是盡了全力出手,同時身體朝着一旁橫移過來。
婠婠看着攻來的氣旋,感受到上面蘊含着的勁氣,自然不敢小覷,長飄帶突然倒捲回來,在身前盪出一層層波lang,盡數封住了這數個氣旋的去路,一息時間便化解了這股內勁,可卻也失去了最好的出手時機。
青衣女子手中玉簫突起,幻出一片綠色光影,封堵住婠婠的去路,當即使盡全身解數,與婠婠周旋在一起。
侯希白脫出戰圈,這才感覺一陣輕鬆,原來與婠婠交手的這一會,已經讓他倍感壓力,不僅要對付詭異絕倫的攻擊方式,還要無時無刻以真氣化解那種空間坍塌的感覺,短短的一炷香時間,已經讓他汗流浹背,更是不敢小覷這個傾城傾國之貌的女子。
看到幾丈外葉城那輕鬆休閒的樣子,侯希白就是一陣激動,畢竟圖謀已久的東西馬上就要到手了,讓他如何能不激動,乾脆坐在一旁的,張開笑道:“多謝守望老弟了,扔過來就行了,我也累壞了!”
葉城坐直了身體,脫手就將羊皮卷扔了過去,笑道:“你下次可得請我喝酒了!”
“一定,一定!”
侯希白伸手就要接過羊皮卷,一臉的興奮之色。
眼看羊皮卷就要到手,突然兩人之間的一尊羅漢像竟然活了過來,帶着迅猛的力道撲向一旁坐着的侯希白,若是此刻他仍然不放棄羊皮卷,鐵定要被石像撞上。
這變化讓一旁的衆人都是一愣,葉城卻是眼睛瞥到了石像後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纔倉皇逃跑掉的安胖子,當即也不顧實力懸殊,只爲拖延他一息半晌的,雙手猛的一撐石像,朝着已經伸手抓向羊皮卷的安隆飛撲過去,雙拳緊握之下,兩道氣旋沿着手臂迅猛轟出。
可惜時間還是慢了一線,安隆乃是與婠婠師尊一輩的高手,實力豈容忽視,一手抓上羊皮卷後,側頭看到攻來的葉城,冷哼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也敢在老夫面前撒野!”
安隆右手拿着羊皮卷,左手單掌甩了過來,肥厚的肉掌,五指變幻如蓮花盛開,剎那間一朵蓮花氣勁透掌而出,朝着葉城腦袋轟了過來。
那氣勁在出手之際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可下一刻居然在半空中嬌豔盛開,葉城毫不懷疑此刻蓮花內暗含的內勁,足夠將自己的腦袋轟成渣,當即雙拳合抱,兩股氣旋神奇般的合二爲一,比起之前分散的時候更加凝實尖銳。
“蓬!”
尖銳的爆炸聲,劇烈碰撞後四下激射的勁氣,瞬間將四丈之內的羅漢石像盡數摧毀,整個大殿內都轟隆隆的響成一片。
待得漫天的灰層散開後,安隆已經逃得連個影都沒了,而葉城卻躺在碎石之中,臉上被勁氣劃開了不少的傷口,更嚴重的是他的左臂,此刻已經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肘部的白骨,極爲駭人。
“咳咳!”
嘴巴一張,一大口的鮮血涌了出來,葉城這纔有氣無力的哼道:“侯兄,小弟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