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天過去了。
墨王府裡很清靜。
大千先生一直很忙,於是,生茹和遊景翔兩個就成了放養的狀態。
學堂有上,不過,兩個都是自由活動。
遊景翔大多都是在院子裡練劍練兵器,生茹偶爾也出去跟着他有模有樣的學上那麼一會兒,不過,她更愛看書,墨王府的書很多很多,多到她看完這一本就深深陷入另一本了。
她喜歡看書,更喜歡看書裡的標註,東方凌翰的字彷彿還瀰漫着墨香從書頁中悄悄滲入她的鼻間,她常常看着他的字發呆,他離開好久了,路上出了事,他可還好嗎?
“生茹,快出來,出來。”正靜靜的看書,門外就傳來了遊景翔的聲音。
她懶洋洋的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自從東方凌翰不來了,這學堂裡的炭火燒得都不如之前旺了,“幹什麼?”
“快出來,出來。”遊景翔急急的催着她。
生茹這纔不情不願的收好了書,小腿一跳便跳下了有些高的椅子,飛也似的衝到了門口,“翔哥哥,有事?不過,我事先說明,我纔不要陪你練功。”她不喜歡那些個,還是看書最好。
“回來了。”遊景翔帶着汗溼的手突的一扯生茹的,帶着她就往學堂的月亮門奔去。
“什麼回來了?”生茹一時沒反應過來,迷糊的就要掙開他的手。
“逍遙王妃和十六呀。”遊景翔停了下來,得意的在生茹的腦袋瓜上彈了一下,“笨蛋,除了十六回來了,其它人誰回來能讓我這麼高興?你不高興嗎?”看着不說話的生茹捂着被彈的地方看着他發呆,遊景翔眉頭皺了起來。
“他們要回來墨王府了?”她想那個逍遙王妃既然貴爲王妃,又是女子,是斷不會住進墨王府的,按照北越國的禮儀,她應該是住到驛館去纔對的。
“我不知道,只聽說是進城了。”遊景翔不是個喜歡添油加醋的,他一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那應該是去驛館了,翔哥哥,你帶我去驛館的方向吧。”
“好的。”遊景翔是個從不會把問題複雜化的人,生茹說往驛館的方向去,他就帶她往驛館的方向,這一路上,墨王府的人聽到自家的爺回來了,面上全都是興高采烈的,大街上的人也是議論紛紛,沒想到這個逍遙王妃人還未到,就已經這樣有名了,讓生茹也對她越來越好奇了。
大馬路上的人今天特別多,尤其是往驛館的那條路,路兩邊黑壓壓的擠滿了人,至於馬路中央,已經被戒嚴了,兩旁有兵士站成兩排把守着維持着秩序,北越這是以高規格的禮遇來接待這位來自西楚的逍遙王妃。
人多,又只有路兩邊才能通行,遊景翔拉着生茹在人羣中擠來擠去,可擠了半天也沒擠出多遠去。
生茹個頭小,看到的就只有人,一個又一個的人,根本看不到路中央的情況。
很快她就聽到了敲鑼的聲音,有人在鳴鑼開道。
“女菩薩呀,據說年前最冷的那些日子傳到咱們北越的治療凍瘡的藥方就是女菩薩給的,她可真是好人呀。”
“可不是,若不是她的藥方便宜又好用,只怕我們一家幾口都要受凍瘡的罪了,又癢又疼,撓不得也抓不得。”
“聽說她雖然貴爲王妃,不過,越是達官貴人的病越不給治,越是象我們這樣的老百姓的病她越是給治。”
“你們看看這麼多人擠在這裡,就是爲了看看傳說中的女菩薩,這女菩薩果然是名不虛傳呀,我們家老祖宗如今也病着呢,不知到時候請她給診治一下是否可以?”
“肯定可以的,聽說她對老百姓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
“菩薩呀菩薩……”
生茹耳朵裡全都是這些讚美的話語,讓她不由自主的下意識的已經對女菩薩產生了好感,她好想看看她呢。
“來了,快看,太子殿下到了,女菩薩也來了。”
馬車的聲音傳了過來,生茹急得什麼似的,遊景翔這時候停了下來,鬆開了生茹的小手,兩手往兩邊一分,“讓一讓,讓一讓……”他嗓門高,力氣也大,就這樣一喊一推,便推開了一條窄窄的路,回手扯着生茹側身往前擠,他在前,她在後,“讓一讓,讓一讓……”擠一下再推一推,也不管兩邊的人樂意不樂意,他很快就扯着生茹站在了路邊的最前方,前面就是戒嚴馬路的兵士了。
生茹朝着馬車的方向望過去,那是一輛黑色的馬車,帶着風塵僕僕的味道,不過,她一眼看過去就確定這輛馬車出發的時候應該是全新的。
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讓她定定的看着那輛馬車發呆。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馬車前的一匹馬的座椅上是當今的太子東方凌霄,這還是生茹第一次看到當今太子,果然都是姓東方的,他與十六和九皇子都有些象,可是這個時候引着逍遙王妃入城的人本應該是十六纔對吧?
畢竟是十六請回來的逍遙王妃,想到這裡,生茹皺了皺眉頭,逍遙王妃是東方凌翰接到北越國的,爲什麼最後那個走在最前面迎接逍遙王妃的卻變成了是東方凌霄呢?
東方凌霄騎了着馬大搖大擺的過去了,後面就是那輛生茹看着的馬車了。
“快看,馬車裡的就是女菩薩了。”
似乎,女菩薩的名頭比逍遙王妃還要來得大。
生茹一瞬不瞬的盯着馬車,腦海裡開始閃過一些散亂的片斷,她想要捕捉,卻怎麼也無法連貫。
忽而,生茹的目光落在了那輛馬車的車把式身上,那是一個大男孩,看起來比她大卻比遊景翔小,應該也就是十歲左右的樣子。
這麼小的孩子卻在趕馬車了。
就在生茹呆呆的看着那輛馬車的時候,對面突然間有一個婦人一把推開了身前的兵士,然後就衝進了馬路中央,“撲通”跪倒在地,“女菩薩,人人都說你是女菩薩,我家娃兒得了一種怪病,看了多少個大夫都醫不好,女菩薩你行行好,能不能幫我家娃兒診一診病?女菩薩的大恩大德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讓開,給我拉開。”行在最前面的東方凌霄聽到動靜拉了拉馬的繮繩調轉馬頭開始命令兵士趕緊拉開跪在馬路中央的婦人。
“女菩薩,您行行好,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娃兒呀。”
一時間,馬路上都是那個婦人哭喊的聲音,淒厲的讓人不忍看不忍聽。
生茹的心底也升起了一份悲愴,那女人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這樣大膽的來求這位女菩薩。
東方凌霄眼見婦人被拉走,得意的一揮手,馬車就繼續前行了。
“銳兒,去把那位娃兒媽叫回來,我有話問她。”就在這時,馬車裡一直寂寂無聲的女人開口了,那聲音真好聽,好聽的讓生茹小嘴張得大大的,她怎麼就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呢。
銳兒。
等等。
她記得她最近的腦海裡閃過這個名字。
銳兒,就是那個車把式嗎?
“好的,孃親。”
孃親,銳兒叫車裡的女人爲孃親。
孃親,這是讓生茹做夢都想要喊出來的一個稱呼,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的孃親是誰。
生茹好奇了。
好奇那女菩薩熟悉的聲音,好奇叫銳兒的那個大男孩。
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全都在馬車上,不由自主的,她掙開了遊景翔的手,不由自主的,她朝前邁開了腳步,然後,就要衝向那輛馬車,她要看看車裡的女菩薩,她要問問銳兒是不是認識她?不然她的腦海裡爲什麼會有一個銳兒的名字呢?
“生茹,別去。”就在這個時候,也是一直處於好奇狀態中的遊景翔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猛的捉住了她的手,然後脣就貼到了她的耳朵上,“太子在呢,你還是……”
生茹驟然想起了之前遊景翔的警告。
‘細作’兩個字也襲上了腦海,強行的忍着不衝進馬路上的念頭,東方凌霄要害十六,她不能給東方凌霄害十六的機會。
她不是細作。
馬車停了下來。
銳兒顯然是最聽馬車裡的逍遙王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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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前方的東方凌霄再度調轉了馬頭,“逍遙王妃,你這是……”
“我是大夫,不能見死不救,既然這路上不方便,那就請那婦人留一個聯繫方式吧。”
“逍遙王妃,父皇請你入京城是專門爲他診病的,你這連父皇的面都沒見就急着給他人診病,這有些……”
“只是留聯繫方式罷了,我有說過要今天爲她家娃兒診病嗎?”女子的聲音透過車簾不卑不亢的傳了出來,音量不高,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天生的威嚴的感覺,讓兩邊的路人全都屏住了氣息只是聽着看着她的方向,眸光中全都是好奇和崇拜。
“好,快些。”
“銳兒,去吧。”
“撲通”,那才被拉走的婦人又跪了下來,“菩薩呀,女菩薩……”樸實的婦人,沒有華麗的詞藻,可那一聲聲的女菩薩卻掀起了很多人的敬拜,齊刷刷的全都朝着馬車裡的逍遙王妃跪了下去,那氣勢,甚至於遠超過了對太子的恭敬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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