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推搡着走了進來,就在距離他面前兩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手一揮,暗影立刻會意的又是一推,寶柔兒便不自覺的跪倒在他的面前,卻是低低的一聲慘叫,“啊……”顯然是剛剛在太陽底下跪得久了讓她的膝蓋已傷了,此時在落地只增加了她的痛意。
輕展軒冷冷一笑,“寶柔兒,別裝了,你根本就沒瘋。”
女子哈哈一笑,望着他的眸子裡都是恨意,卻依然不出聲,只是那眸光卻是恨不得把他殺了一樣。
輕展軒撩起長衫下襬,一個旋身便立在了女子的面前,“說吧,是誰告訴你無邪是歐陽永君的孩子的。”
寶柔兒依然不作聲的笑,彷彿沒有聽見一樣根本就不理會他,輕展軒舉起了手中一根半路上折來的樹枝,隨手就挑上了她的發,一點一點的將一縷髮絲纏在那樹枝上,再彷彿輕輕的擡起,寶柔兒立刻就痛呼出聲,“你住手。”
“按住她。”瞧着女子似乎掙扎着要站起來逃避他的手法時,他眸子輕揚,好久沒有這麼狠戾過了,自從認識瞭如沁,他真是變了許多,從前這樣子隨便虐一個人他是眉頭也不會皺一下的,可是如今心裡卻泛起了微微不忍,手臂繼續向上擡起,輕笑如沐春風一般自在,“是皇后娘娘嗎?”慢聲細語的追問,他並不急,他有得是時間,就是怕她禁受不住。
“王爺想要知道自可去問問娘娘呀,柔兒什麼也不知。”她嘴硬着呢,也不怕着她的發斷了麼。
“好,這個你可以不知道,也可以信口胡謅,那你再說說你先前肚子裡的雜種是誰的?”他冷冷的面容直視着她,手中的樹枝隱隱使力再向上擡起,被按住身子的寶柔兒半分也動彈不得,可是她的身子卻在聽到輕展軒的問話時猛的一顫。
“你是怎麼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倘若你現在說出那幕後的指使者,我還可以饒你一命,否則……”
臉一別,寶柔兒倔強了。
手中的樹枝一鬆,輕展軒清脆的拍了拍手,“既然你不說,那麼就別怪我無情了,這唯一的機會也被你喪失了。”
寶柔兒有些迷糊的擡起頭,“你當真都知道了?”
一笑,轉身瀟灑就落坐在太師椅上,“你那未出世的娃兒應該姓李,可是不是?”他低笑,想要看着她的反應。
寶柔兒果然一驚,渾身立刻癱軟如泥一樣的向一旁倒去,幸好有兩上暗影按着她,否則她一準就倒在了地上,“你,你怎麼知道了?”
他猜的,只知道她有過身孕,卻不知道那野男人是誰,但是他知道寶柔兒背後的那股勢力,便試了一試,但是她的反應便證明了一切。
“他要挑起內亂麼,卻不見得有那麼容易吧,你說是不?”手指抓起了一旁桌子上的茶杯,輕輕一個用力,立刻那陶瓷的茶杯便碎裂成粉沫狀,隨手一揚,就飛到了寶柔兒的面前輕輕落下,“如果你現在開始能夠屬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或許我會考慮給你一個全屍,否則便把你剁成幾塊喂狗去了。”
他雲淡風清的說着,女子卻已經抖成了一團,“我說我說。”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那麼她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還不如少讓自己遭些罪,裝了這般久的瘋顛受了這麼多的苦卻只爲了一個他,此時她真的後悔了,也真的不值不值呀,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你很喜歡他嗎?”李將軍喜好女色他是清楚的,從前在飛軒堡裡他最喜歡在娛人院裡左擁右抱的享齊人之福。
寶柔兒點頭,卻也知道那喜歡就是毒藥,李將軍還是把她當作了棋子,而她卻心甘情願的做着這一切,卻不想那一次她唯一的偷情卻有了他的骨肉,這一切想想都不可思議,卻是真實的發生了,肚子裡的孩子一天天的長大,她多想讓孩子順利的生下來呀,可是任憑她怎麼努力,即使追到邊域去,輕展軒也不肯與她圓房,卻又倒楣的中了毒而傷了腹中的胎兒,於是她也知道再也保不住孩子了,她曾經傳過消息請李將軍救她出宮,然而得到的消息卻是讓她藉着肚子裡的孩子再一次的謀害如沁小產,可是她卻沒得選擇,李將軍救過她,她便會爲了他而赴湯蹈火……
“那麼梅林裡的事情也是你故意讓小絡去告之二爺的了?”其實在看到小絡身死的時候他就已猜出,如今便是要藉由寶柔兒的口確認的證實那一切猜測。
“哈哈,那是你的猜忌太深,否則那一步小棋又豈會讓你中招呢。”她調侃的說道,他傷了如沁就是她的開心。
她的話讓輕展軒面上一滯,寶柔兒這一句倒是說得沒錯,可是自從知道愛了,他的妒意便也深了,這是人之天性嗎,他怎麼也無法消除了去,“你三番兩次的欲要加害如沁,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第一次就被我發現了那茶水裡你做的手腳,其實讓你活到今天已經是你的福份了,從來還沒有人敢在我身邊如此的放肆呢。”他凜然說完,既然一切都已說清,便證明歐陽永君所查都是屬實的,那麼今日他再也不想放過她了。
“輕展軒,你真狠,明明對我已設防,卻還是讓我死心塌地的相信你,然後一步步的走入你設下的陷井裡,早晚有一天你也會得到報應的。”寶柔兒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因着達不到她的目的,也未完成李將軍交待的一切,她只覺她徹底失敗了。
“說吧,無邪的事到底是誰告訴你的。”這是他的最後一個問題,倘若她說了,那麼所有的結便都解了。
冷笑,“只是一張小紙條而已,我也不知道那是怎麼來的,而且那小紙條也早已被我吃進了肚子裡了,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傷了她的心一回,哈哈,這就足夠了,否則我真嫉妒,嫉妒你那麼愛她那麼遷就她,我不信這世上真有真愛,從前不信,將來還是不信,我詛咒你們一輩子都不會幸福的。”
輕展軒震怒,不理會的揮揮手,“拉出去,給她服了的無心丹,越多越好,服到她吃不下爲止。”她只是一個棋子,知道的也便只有這些了,留着她也無用,便依着她給她一個全屍吧,說起無心丹,又讓他想起了如沁,倘若不是如沁當初的聰明,任你是何人也擋不住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渴求,寶柔兒,可是這一次你的對手卻不是男人,而是……
兩個暗影立刻押着寶柔兒向廳堂外走去,此時,陽光已淡去,正是黃昏時,微風襲人,一片清涼。
輕展軒卻又想起了什麼,“等等。”
一個暗影轉身,輕展軒揮了揮手,便招呼着那暗影迎過來,衝着他的耳朵也不知講了些什麼,暗影便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可是看他輕快的步子也猜到了必是與寶柔兒有關,必是令人解氣的事情。
揹着手踱在廳堂裡,他在等待着寶柔兒服了無心丹之後的反應,這樣子給她留個全屍是她的福份了,誰讓她從前幾次三番的陷害沁兒呢。
時間在悄悄的過去了,估摸着這時候寶柔兒身上的無心丹一定是起了作用,這才奔出大廳向着先前關押着寶柔兒的柴房走去。
他的速度一向快,人還未到就聽到一陣狗吠聲,是一個家丁牽了七八隻狗向着那柴房而去,那些狗似乎已極爲的興奮,一笑,暗影果然做的好,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的。
就站在柴房的幾米之外,輕展軒親眼看到那七八隻狗被放進了柴房裡,鬆開時,狗吠聲更甚,只撒着歡的叫着,然後便是柴房傳出來的女子的媚叫的聲音,彷彿極是享受。
不用想他也知道那如寶柔兒一樣服了無心丹的狗此時會是什麼樣的狀況,必是拼命的衝到那寶柔兒的身上吧。
這一回,只管讓她舒服到精疲而亡。
一轉身,再也不理會柴房裡狗與女人的吟叫,這是她的報應了,沒有給她五馬分屍,切了喂狗已經是她的幸福了。
柴房的門前,兩個暗影如雕像一般的守在那裡,而他卻要去用膳去了,臥雲居,如沁還在等着他。
用完了晚膳,那寶柔兒所有的一切便也就善了後。
飯後的晚茶,他抿着薄脣輕笑,算計着他的女人必是如此的下場。(呼呼,終於把寶柔兒解決了,不是軒的冷酷,實在是童鞋們的盛情難卻,嘿嘿。只能寫成這樣了,否則真的會被槍斃了的,嘿嘿。)
那一夜,臥房裡的兩個搖籃便被輕展軒着人搬了出去,再也不許那麼多人住在裡面,這一夜,沁兒還是屬於他的,這是屬於他與她的天地,他不準再有人來叨擾,即使是無憂與無邪也不可以呢。
這一夜他溫柔相擁着她,他知道昨夜裡他真的把她累壞了,便只安靜的睡臥在她的身側,聽着她淺淺弱弱的呼吸真是好聽,那是催眠曲,伴着他沉靜入眠,也是這許久以來他睡得最酣香的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