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嘶喊,正在隔壁房間睡覺的竹韻登時驚了一跳,她連鞋都顧不上穿,便跑了出去,看到那抹站在雨幕中的身影時,小丫頭頓時六神無主起來,她快速的衝進雨幕中,哭喊着:“小姐,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啊?您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您告訴我們丫,爲什麼這麼虐待自己,您怎麼了?”奈何竹韻怎樣的哭喊,都沒有將漣漪喊回來。
漣漪一個踉蹌,便跌倒在地,可是她卻沒想要起來,就這樣隨意的坐在地上,任憑着雨水的沖刷,而往日那雙神采飛揚的美眸,此刻卻黯淡無神。
聽到叫喊聲後,漣漪其他房中的貼身丫鬟都跑了進來,看到小姐和竹韻躺在地上,頓時嚇了一跳,竹韻看到衝在最前面的紫蘇時,趕緊喊道:“蘇兒,快去把老爺和少爺請過來,小姐不知道怎麼了。”
紫蘇本就擔心,聽到竹韻的吩咐,意識到事關重大,運用起輕功,快速的跑了出去。而此時,周圍陸陸續續聽到了動靜,想必,下人們都聽到了漣漪那淒厲般的哀鳴吧!
竹韻心疼的抱着漣漪,似乎想要以此爲她取暖。也許是傻丫頭慌了神兒,居然沒有意識到要先將小姐拉進房間,就這樣傻乎乎的陪着漣漪在雨幕裡乾坐着。
約莫閃神兒的功夫,水逸軒身着中衣便衝了進來,甚至連傘都沒有拿,他看到坐在雨幕中的漣漪,幽深的瞳孔縮了縮,趕緊上前推開竹韻,把漣漪攔腰抱了起來,衝着竹韻喊道:“還愣着幹什麼,燒水去。”
經少爺一提醒,竹韻這才慌忙的閃了出去。
而水逸軒低頭望着那張慘白的小臉,心不由得緊了緊,多久了?這些年從沒有看到過這般狼狽的漣漪,她,到底怎麼了?
輕輕的把漣漪放到*上後,趕緊吩咐下人拿來了棉被,把她整個人給圍了起來,躺在那裡的漣漪雙眸無神的望着前方,了無生氣,水逸軒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怒吼道:“紫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紫蘇和竹韻是漣漪的貼身侍婢,就是她剛剛去給少爺報信的人,如今見到這樣的小姐,她也是詫異的很,不過很快的平靜了下來,用心的回想今天白天發生的種種,就在水逸軒即將抓狂的時候,她才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回答道:“昨天小姐*未歸,我今天遠遠的看見她回來,可是她並不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因爲距離太遠,所以奴婢並沒有看清。奴婢想要進房服侍小姐,卻見小姐換了身衣服後,立馬去了溫泉處沐浴,接着去給老主子請安,然後就一直髮愣,晚膳也沒用就睡下了,奴婢想要詢問,可是小姐不讓我們伺候,把我們統統趕了出來。少爺,您看小姐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紫蘇雖然有些後怕,但還是有條不紊的將漣漪今天發生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聽完這些,水逸軒不動聲色的示意紫蘇出去,他目光憐惜的望着坐在*角渾身發顫的漣漪,深邃的瞳孔如秋水一般亂人心絃,薄脣淡淡的聲音卻帶着不可抗拒的冰意:“跟我說,到底怎麼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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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昨天晚上’這一敏感字眼,*角的小人兒渾身縮了縮,瞪着雙眼,無助的望着水逸軒,那般慌亂、無助的人兒,哪裡還是他那慵懶、調皮的妹妹,水逸軒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正在這時,竹韻跑了進來:“少爺,熱水燒好了。”說完,努力的嚥了一口口水,這位少爺,向來冷漠,她很是懼怕,以爲明天上午方纔回谷,沒想到晚膳時分便已經提前回谷,說是事情提前料理完,也幸好有少爺在,不然,就麻煩了。
“嗯,你們趕緊準備準備,給漪兒暖暖身,我先下去,你們動作麻利點。”水逸軒掃了一眼窩在角落裡的漣漪,踏步離開,小丫頭們立刻閃身進來,快速的爲漣漪沐浴更衣。
剛剛站定,便看到老爺子快步的往這邊奔過來,後面跟了一大羣老媽子、老頭子,都是伺候老爺子的老人,他們手裡有的拿着雨傘,有的拿着厚衣,卻仍舊沒趕上老頭子焦急的步伐,看到站在門口的水逸軒,頓感詫異:“臭小子,你動作挺快的嘛!丫頭到底怎麼了?”
“聽到聲音後就立馬往這邊趕,就發現她坐在雨幕裡發呆,今天你就沒發現她有什麼不妥之處?”水逸軒雙臂環抱,鄙視的看着眼前的老頭子。
“沒有啊,她今天我沒看出來有什麼差別啊,就是臉色似乎不大好,怎麼了,這孩子怎麼會坐在雨幕裡面呢,是不是你又欺負她了?你這個混蛋,看來我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好歹了。”說完,拿着手中的柺杖就要去打,卻沒想到撲了個空。
“臭老頭,我還沒責問你,你卻來怪我了,我今天晚上剛回來,哪有時間欺負她?”說完冷眼睨着水老頭,一副淡然的表情。
“那是怎麼回事,這孩子好端端的,怎麼會想不開跑到雨幕下淋雨呢?這到底是怎麼了?....”因爲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坐在外面的長廊裡等着。
片刻後,門開了,露出了竹韻那張憂愁的臉。
老頭子快步的上前:“你家小姐怎麼樣了?”
“回老主子,小姐沐浴後好一點了,不過卻很虛弱,已經躺下了,您可以進去了,我們問,恐怕不方便。”竹韻擔憂的望了望裡面,嘆了口氣,離開了。
水逸軒大踏步的進了房,看到眼前蒼白無力、卻依舊美的動人的女子,心中不由得緊了緊:“妹妹,你到底怎麼了?”
老爺子也隨後進來,如此柔弱的漣漪,他還真是頭一次看到,漣漪看到兩位關心的臉龐,柔柔一笑:“爺爺,哥哥,我沒事,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估計是做了噩夢,夢遊般的跑了出去吧,剛剛我聽竹韻說着,還真有些不可思議呢!”
水逸軒聽她這說法,明顯的不相信,更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言語,眼神飄蕩的時候,卻無意間掃到了某漪沒有蓋住的玉臂,那條佈滿痕跡的玉臂,身爲男人的他,又怎麼可能不清楚這意味着什麼?瞳孔驟然縮緊,深邃的黑眸裡有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憤怒,就連拳頭也纂的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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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一切水老頭並沒有看到,漣漪平時就乖巧懂事,她這樣說,水老頭便也信了,兩人就聊了起來,水逸軒看到兩人沒完沒了的說了起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喂,老頭,你有完沒完啊,漪兒剛淋了雨,需要休息,現在天也不早了,您也趕緊下去休息吧,這裡我來照顧她,我替她把把脈。”
水老頭一聽,覺得在理,沒有多想,就被衆人簇擁着走了出去,他們一走,水逸軒看四下無人,狠戾的吼道:“他,是誰?”
猛然聽到這句話,漣漪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答非所問的問道:“漪兒不明白哥哥的意思。”
“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快告訴我,那個混蛋到底是誰?”水逸軒咬牙切齒的問道。
漣漪心中一暖,可還是倔強的偏了偏頭,牙齒使勁的咬着嘴脣,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水逸軒看此情況,頓時覺得心疼,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妹妹,可是這麼多年的相處,我早已把你當成了我的親人,更是水家的一份子,你如今在外面受了委屈,難道哥哥就這樣任其發生嗎?看着我,我是你的哥哥,是你的親人,更是你的後盾,快告訴我,到底是哪個混蛋王八蛋,居然敢惹我水族的人?”
水逸軒的這些話,句句鏗鏘有力,給了漣漪無論是精神還是心理上巨大的支持,漣漪心頭一暖,淚水便向決堤之水似地嘩嘩的掉了下來:“嗚...哥,嗚....我不要活了,我真的不要活了,...”最後竟然忍不住抱着水逸軒痛苦流涕起來。
望着自己的肩膀被漣漪的眼淚、鼻涕弄的一片凌亂,水逸軒眉頭緊蹙,他不由得扶扶額頭,嘴角也是微微在抽搐,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眸光深沉的怒喊着:“告訴我這個王八蛋是誰,我定讓他生不如死,敢他媽的動我水族的人,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時,哭了半天的漣漪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下來,幽幽的念道:“哥,其實,我並不知道他是誰...”說到這兒,不禁停頓了一下,見水逸軒面色幽深,有發火的動向,便趕緊說道:“昨天,我在空中花園中小憩,忽然被一黑衣人點了穴道,然後他揹着我,把我帶到了山腰上,那裡有一個男人,頭戴金色面具,腿腳似乎不大靈活,但力氣卻大得驚人,而且好似也有武功,那人把我放下後,便離開了,我發現,那個面具男,似乎被人下了媚藥,而且還是分量極重的藥,然後,然後....”後面的話漣漪沒有再說,此時的水逸軒,已經是冷得不能在冷了。
金色面具?腿腳不靈活?這樣有特色的人,恐怕除了他沒有別人了,只是,他不是應該在京城嗎?怎麼會來雪狼山?哼,不知好歹的人,敢惹水族的人,當真是厲害的緊吶,這事,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望着水逸軒高深莫測,卻又波瀾不驚的臉龐,漣漪幽幽的問道:“哥哥,你知道這個人嗎?”
“不,不認識,但是你放心,我會派人去查的,一定讓他生不如死。”水逸軒對漣漪許下諾言,雖然她不是他的親生妹妹,但一年的相處,足以改變很多事。在他還沒有查出來之前,還不能輕易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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