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枂的一日行以聽戲看戲過去,臨了離開,傅雷霆被楚昱扣下,影一將她送到別莊門口。
景枂揮揮手,讓影一回去,“這麼些路,我一會兒就到將軍府,你回楚昱身邊去吧。”
影一不說話,只那麼看着,看了許久,突然抱拳說道,“夫人,屬下有一句話想問。”
景枂對夫人二字十分不喜,但是今日收了楚昱的定情物,她再聽到這個稱呼,竟然釋然了。
並且,還有一種異樣的情緒波動。
她點點頭,等影一問她。
“夫人,可知那玉佩含義?”影一不確定的問道,眸光倏地發亮,似要求證什麼。
然而景枂卻搖頭,“你家王爺給的定情物,不是嗎?”
影一怔愣住,隨即說道,“確實如此,不過,這不是一般定情物。這玉佩,可以調動寧王府所有暗衛,包括我。”
影一擡頭,目光如炬,“從夫人收了這玉佩的一剎那,我們所有暗衛之人,全部易主。從今往後,只要夫人沒有轉贈玉佩,影一等人便誓死跟隨夫人。”
……
景枂這幾天一直在想玉佩的事情。影一雖然說的簡單,可是當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大到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以爲只是簡單的一個物件,竟然被賦予這樣強大的能力。
暗衛,寧王府全部暗衛,那可都是楚昱身邊的人。這樣給了她,他就不怕有一日她會對他不利嗎?
若是他們最後分開了,他賠了夫人又折兵,暗衛可都是她的了?
真是,大膽到無可救藥。
可是,卻該死的那麼誘人心魂。
“楚昱,你這樣做,是想讓我跟着一起沉淪嗎?”
景枂起身,走向梳妝檯,把玉佩放在盒子內。
看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妥,拿着玉佩去了牀邊,把它掛在牀頭上。
如此一看,她滿意了。
“既然這般重要,收藏起來豈不是委屈了你,還是就這樣掛着辟邪吧!”
沉香默默站在後頭,對於自家小姐掛玉佩辟邪一說實在不敢苟同。
辟邪,難道不應該掛寶劍嗎?或者,掛銅錢?
“小姐,時辰差不多了。你不是還要出門嗎,該走了。”沉香負責任的提醒,順便去衣櫃拿衣服。
景枂制止,招呼沉香跟在身後,就這麼一身輕衫羅裙去了聚德樓。
等兩人到了那兒,景枂點了茶點,讓沉香自顧喝着,自己則是出去饒了個彎兒,上了四樓。
景斯已經等在那裡,見景枂到來,立刻起身迎接。
兩人坐定,立刻直奔主題。
“老師,您想和我說什麼?”
景斯沒說話,先遞給景枂一些東西,準備等她看完再說。
“下面的人犯了錯,收集了不該收的信息。我原本準備銷燬,可是這些信息有關小姐的安危,我便做主帶了過來。小姐看完再做定奪。”
景枂把一卷羊皮紙攤開,上面密密麻麻寫着許多奇怪的字符,邊上配着奇怪的圖案。
仔細看了,竟然還能看到圖案中,羞人的畫面。
“這個?”
景斯莫不是抽了,給她看上古人類繁衍史。
“我應該還不需要看這種東西吧?”
景斯指了指羊皮卷下面,說道,“小姐,先看下面的東西。”
景枂只好抽出下面壓着的紙張,玩味的看起來,心裡一陣樂,這東西還能有什麼更變態的看法嗎?
然而,等紙張上的內容全部看完,景枂再也笑不出來。
眸色變了又變,心沉了又沉,考慮再三,景枂才問道,“你如何得來的?”
景斯開口說道,“這是最初安插在皇宮裡的探子得到的,具體時間應該是十年了。至於紙上的內容,是另外探子所得。”
景斯沒仔細看過內容,但是隻一瞥他就意識到問題嚴重性,這纔不得不找景枂。
原本想商量一下,但是景枂把人打發走了,獨自一人坐在窗口前,想了很多。
“夫人,夫人……”
景枂呢喃這兩個字,突然覺得這夫人二字有些諷刺。尤其是,他們還清清白白的。
“雖說如此,但是這樣確定楚昱的罪名,還是太過武斷。”
她剛收了他的玉佩,轉過頭因爲景斯的消息就否定他,對他厭惡之極。
即便是沒一點感情,也做不出這樣無情吧。
“找個時間問問,總比自己亂猜要好。”
景枂帶着沉香回了將軍府,之後就再也抽不出時間出去。
景寒天發動全府上下一干人等佈置將軍府,力求每一處都透着喜悅,以迎新年到來。
至於景枂,也是景寒天親自帶着,由他手把手教導,剪紙。
一次,失敗。
兩次,失敗。
N次,景枂一把摔袖,扔了剪刀不肯幹了。
“爹,我去幫沉香一起擦窗。”
景寒天一口拒絕,把剪好的小人兒往她面前一放,哼了聲,“照着這個模樣剪。”
“太難了。”
“是你蠢。”
景枂……
被自己親爹嫌棄了。
“爹怎麼會剪紙?”直的不行,景枂準備圍魏救趙,繞開話題。
景寒天一聽,果然放下剪刀,目光尤爲懷念,看着景枂更是愛憐慈祥。
“小景兒,莫不是忘了,這是你孃的手藝。”
想當初,還是小景兒吵着要學習剪紙,他在一旁跟着無奈同學,最後他學會了,小景兒依舊剪的十分難看。
就如此時此刻,剪的毫不成型。
景寒天從緬懷中出來,伸手揉着景枂的頭髮,嘆了聲,“若是你娘還在,一家人一起剪紙過年,該多好。”
景枂心頭一震,泛出心酸和苦澀,更有愧疚之情。
他的小景兒,早就不在了。如今的景枂,還是景枂嗎?
一家人,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爹,不說這些,娘也不希望您總這樣傷感,做人要往前看。我們一起剪紙,準備過年。”
景寒天點頭,父女倆再次投入剪紙大業。
兩個時辰後,景寒天怒吼一聲,揮手直接趕人,“趕緊走,不準碰我的小人兒。”
景枂望了眼被自己玩壞的剪紙,一臉無辜,“那我走了?”
“趕緊的。”
“我真走了?”
“滾吧。”
景寒天無力吐槽,若是景枂再待下去,剪紙沒成,他的小人兒都要成雪花片了。
唉,怎麼就這般不手巧,他肯定生了個假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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