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心中已經有了主意那我就不問了,但是動手的地方得提前選好,儘量採取埋伏的方式吧。”
不知是不是夜裡涼的緣故,夏嫣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發冷,她雙腳落地從龍耀懷裡起身往牀那邊走,回被窩裡該是會暖和一點吧。
龍耀轉身看向夏嫣的背影,眼神晃了晃便跟着起身了,這丫頭太敏感,卻又敏感的讓人心疼。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被窩,龍耀長臂一攬便將背對着他的夏嫣調轉過來,直接把人扯進了他的懷裡。
“你怎麼不熄了蠟燭就進來了?”
嘆了一口氣,龍耀支起身子把牀前的蠟燭吹滅,剛要回被窩卻又聽的她道,“桌上的還亮着呢。”
“嗯?”
低頭看夏嫣大眼睛水汪汪的瞅着自己,龍耀好笑又無語的揉揉她柔順的黑髮,然後執起牀前那瓜子盤中的一粒瓜子彈向蠟燭,瓜子落地,燭火滅。
不就是功夫高麼?真是嘚瑟!
看到這一幕夏嫣心中忍不住冷哼,轉身面朝牆壁去了。
龍耀
把夏嫣扳回自己懷裡,龍耀便靠在牀頭有一搭沒一搭的用手指爲她梳理起長髮,雖心裡還是不舒服,但夏嫣好歹枕在他的肚子上沒再離開。
“其實我的勢力大多是父皇留給我的,我只是在這基礎上儘量幫助他們發展,包括暗衛。龍弼一直以爲得到了皇位就能號令所有勢力,實際上他所知道的勢力只是明面上的,而暗中勢力與明面上的交錯複雜,這些他永遠都看不懂。”
“江鼎是我無意中救下來送去暗衛營的,而銘風和紫影都是父皇親自挑選,暗中培養出來的精英,之後他們再以合適的身份出現在我身邊,充當我在明處的侍衛。在暗中保護我們的十個侍衛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而事實上在訓中與散佈各地的暗衛足有上萬人。”
夏嫣靜靜的聽着沒有說話,事實上龍耀說的這些她其實也有想到過的,只是人數倒是比她想的要多出一半來。
看來老皇帝早就在暗中培養了,否則怎麼可能在朝夕間選出這麼多人來?畢竟這些人應該大多是根骨不錯的孤兒。
“然後你會不會說這些人當中有的在朝爲官,有的成了名流商賈?”
“呵呵,就你聰明。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們不光是武藝高強,其他各方面也會加強學習,相比起各自的專攻,武藝恰恰成了最爲基礎的東西。”
“比如呢?”
夏嫣坐起身來,將被子披在背上,在黑暗中只見得龍耀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天空中璀璨的星。
對面的男人往前探了探身子,又將被子給她捂嚴實了,這才繼續道,“比如熟知四書五經考取功名;跟隨商賈做學生意;調香;製毒;媚術。他們看似離我們很遠,其實無處不在。就像咱們現在住的這家客棧,它的老闆就是暗衛中的一員。”
“這麼說來倒是蠻厲害的,但你能保證他們的忠臣度嗎?一萬暗衛,若是其中有叛變者的話豈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暗衛最重要的便是忠誠,這是挑選他們進暗衛營的先決條件,況且他們之間除了集訓外,相見的機會很少。”
雖然龍耀的語氣很篤定,但夏嫣總覺得這事還是有些欠妥。人都是會變的,就算最初的信念不變,可週圍的環境也會發生改變。
如果別人拿紫影來威脅江鼎的話,那江鼎會選擇龍耀這個主子,還是他的女人。
就算江鼎會忍痛選擇忠於龍耀,可難保別的暗衛也會這樣選擇,畢竟龍耀對於他們來說,或許只是一個一輩子都見不了面的名義上的“主子”
這些話夏嫣並沒有對龍耀說,讓他懷疑自己屬下的忠誠並不見得是件好事,以後只有她時時注意着點了。
聽龍耀說完這些她的心情是好了些,可是卻又不得不多思。從被她救下的那時起,她與從前那個什麼都可以不在乎的夏嫣便越行越遠。
第二日一早,一名暗衛便帶着龍耀的命令離開了,而江鼎與鍾垠等人圍坐在桌邊,商量伏擊的最好地點。
“從劍州到綿州會經過鐵牛山,這個地方是目前最適合埋伏的位置,此山形似臥牛,有兩山在主山之前分立兩側像雙蹄,從兩山之間往後延一條小道才能出去。我們埋在小道兩側的山體上,對付他們簡直是手到擒來。”
鍾垠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興高采烈的說着自己的看法,只是大夥依然雙眼緊盯着地圖思量,沒人回答他的話。
擡頭看了一圈見沒人搭理自己,鍾垠不由的鬱悶,“你們怎麼回事呀?給個回話好嗎?”
“你能看出來的趙明庸會看不出來?再說這山的周圍地勢都頗爲平坦,他們只要往左或往右多繞幾里路即可,要是按你這法子埋伏,只能鋪個空!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的法子不行那你們來啊!”
夏嫣也懶的再跟他說話了,只顧埋頭研究地圖,真恨不得手中握只放大鏡,將這張地圖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的研究個透徹。
“咱們先別急着研究地圖了,我總覺得那個趙明庸不一定會把救災物資全帶來,估計帶來的那部分是給災民們做樣子的。咱們等他們這些物資運過去之後,再把他藏起來的那些找出來。”
“嫣兒說的對,是我把這個忽略了。江鼎,趙明庸隊伍中可有咱們自己的人?現在緊要的是知道他的計劃,龍弼派給他的人那麼多,就算他想在路上動手腳也不會那麼簡單就能做到。”
龍耀想了想又繼續道,“不過這埋伏的事還是得同時進行,以防萬一。”
“既然對這幾條路揣摸不定,那咱們就在他可能可能路線上都設埋伏,等咱們的人傳回消息以後在做改動。”
不知道夏嫣腦袋瓜子裡有什麼好點子,但衆人卻是覺得她的想法是不錯,於是一衆人便圍在桌子周圍細細商討開來。
趙明庸不是個笨的,他們這些人卻也不傻啊!
哦,錯了,除了那個想當然的鐘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