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蘭歐蘭……這個名字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啊。”袁滿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是那位故去的薛小姐的心上人。”聲音清越,含着一點點愉悅。
袁滿又驚又喜:“你怎麼也到這兒來了?”
陳清裡輕嘆:“一人在家裡也實在坐不住,又好奇得很,便讓十八跟着過來了。”
袁滿點頭:“我先前還想不明白,李家的小老婆怎麼認識他的?現在知道他原來是個唱戲的,一切就說的通了。”
陳清裡道:“不錯。若不是他時不時地去唱戲,那一位又怎麼會認識他呢?奇就奇在他居然是那位薛小姐的心上人。”
李不動在旁邊冷笑:“大家小姐喜歡上一個戲子,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歐蘭面色羞赧。
袁滿思考:“可是現在李府裡的那位才說是薛小姐,那這不是……”
李不動一拍桌子:“她要是敢,她就不是我的妹妹!”
袁滿直咳嗽:“那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
陳清裡沉吟:“放他回去,我們再圖打算。”
看歐蘭漸漸走遠,袁滿急了:“喂,就這樣放他離開麼?”
“不放他離開,你手裡有官府的緝查令?”
袁滿搖頭:“可是他明顯有問題啊。他說話閃閃躲躲的,一看就是騙子。”
陳清裡微笑:“說的沒錯,一個人說話閃躲時必有不能見人的地方,這也就是我們放他回去的目的。”
呃,袁滿疑惑:“放他回去那也應該找人跟着他啊,不然怎麼知道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李不動嗤笑:“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找人去?”
袁滿無語。
過了一會兒,她又奇怪地問道:“現在你們還覺得這事是借屍還魂麼?”
陳清裡搖頭,李不動冷笑着不說話。
跟李不動相比,顯然陳清裡很好說話。
袁滿蹭過去離他近了點,問:“你怎麼想的,告訴我好不好?”
陳清裡失笑:“你實在很好奇。滿滿,你自己想想,你覺得有可能麼?”
她想了想:“這個我不知道,至少目前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他輕嘆:“當然有不對勁的地方。若是兩人兩情相悅,薛小姐故去,歐蘭該傷心纔對,怎麼會這麼快就找上別人且又在戲園子裡開始唱戲?這是疑點一。”
“還有呢?”
“若李府裡的小姐真的是薛小姐,我們問了她這麼多,她也說了這麼多,爲何不提起歐蘭?”
袁滿一拍桌子:“對啊,爲什麼?”
陳清裡微笑:“可我們耳朵裡聽見的全是薛小姐對歐蘭一片癡心。滿滿你是女子,換了你,你爲什麼不肯提起歐蘭?”
她很認真地想:“一是可能歐蘭是個令我傷心的人,我不願意提起;二是,咳咳,這段感情本身就見不得人或者不被別人認可,所以我選擇不說。所以說,第二種可能性更大!!”
陳清裡點頭。
李不動突然插嘴說道:“還有你們不知道的第三點。那天我派人去寶香齋拿了十二樣式的胭脂,她選的卻不是薛小姐房裡的那樣,而妹妹她是不用寶香齋香粉的。”
陳清裡微笑:“有趣,越來越有意思了。”他心裡隱隱地作出了猜測。
看他笑得一臉高深莫測,袁滿好奇:“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說說唄。”
他微笑着道:“若是所有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那麼我們只會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也許這就是佈局的人想要的結果。”
袁滿沒聽明白,望向了李不動。
李不動嗤笑:“他的意思是說,借屍還魂一開始就是個藉口,所有的事都是有人故意設局,也就是你說過的先入爲主。那麼他們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很容易?”
袁滿不贊同:“可是薛小姐已經真的死了啊,這是我和你親眼見到的啊。”
陳清裡輕嘆:“不錯,這也是現在困惑我們的事之一。”
“接下來怎麼辦?”
“當然是去找教養嬤嬤。”李不動說。
薛小姐的教養嬤嬤已經是滿頭銀髮了,面孔卻很年輕。袁滿見到的第一眼第一感覺就是,可憐未老頭先白!
陳清裡笑着開口:“老人家先不要哭,薛小姐年紀輕輕便去了,不得不說是天妒紅顏。可如今您還有機會再見她一面,你老可要去麼?”
她依舊哭哭啼啼:“有機會再去我老人家自然要去。你們聽說過借屍還魂麼?肯定是小姐捨不得我這把老骨頭,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婆子就回來看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