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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修長手指輕輕撥開她額上散亂的髮絲,慘白的臉,如雪如紙,她睡得很安詳……

地牢內很靜很靜,似乎能聽到外面風吹落葉的聲音。

“吧嗒。”

一顆極大的淚水從他眼角滑落,落在她頰上……

他緩緩擡頭,如狼的目光迸射出駭人徹骨的寒意。

李尚書以及幕僚,獄長等人均是嚇得瑟瑟發抖,“撲通”一聲,已經全部跪倒在地上。

“王爺,這,這女囚……”

歐陽煜瞳眸一縮,目光詭異陰冷,李尚書噤若寒蟬。

聲音比雪還冷,比冰還寒。

歐陽煜對着清秋說道:“清兒,你說本王要怎麼處置他們呢?”

清秋不語,甚至連眼皮都未睜開。

歐陽煜冷靜的可怕,他呵呵一笑:“清兒,我們把他們抓回去下油鍋好不好?”

清秋依然沒有回答。

歐陽煜眉峰一挑,自言自語道:“清兒,本王知道你累了,本王不煩你。”他微微一笑,在清秋額上一吻,抱着清秋大步而去,留下一句:“刑部尚書濫用私刑,本王要親自查辦,帶走!”

“是!屬下遵命!”黃唯威嚴的回道。

姬月和翠兒站在剛進地牢門口,便看到歐陽煜抱着清秋一言不發的出來。

“王爺……”姬月喚道,歐陽煜面無表情的走過。

“冷姑娘怎麼樣了?”姬月語露關心。

歐陽煜身體一頓,姬月緊張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晨曦穿透雲層斑斑駁駁的灑在他的身上,卻驅不走他身上的寒意。

“她會沒事。”良久,他拋下一句話,才大步離開。

翠兒拉扯着姬月的衣袖:“夫人,我從未看到王爺這種神清,比發怒起來更加可怕。”

姬月幸災樂禍的笑道:“如此甚好。”

翠兒大驚小怪道:“夫人,那個冷清秋會不會死掉?”

“不會。”

“爲什麼?”

“因爲我不想讓她死,她就不能死。”

姬月諱莫如深的笑起來,她望着天上,喟然一嘆,妹妹,姐姐會替你來愛他……

木桶裡,水汽氤氳,花瓣洋洋灑灑,暗香浮動。他抱着清秋跨進木桶裡,水暖暖的,泡在裡面是種享受,會很舒服。

可是於清秋而言,是種折磨,因爲她遍體鱗傷。無衣說必須用清水清洗傷口,不然會發炎腐爛。

他抱着她,**,坦誠相對。可是他卻無慾無求。他的神情是那樣專注,那樣認真,指腹婆娑着她的肌膚,舀起清水將她身上每處傷口清洗過去。

他身上有劍傷,有燙傷,但是他不知道痛是什麼,因爲和清秋比起來,他的傷,根本微不足道。心裡不平衡。他在想,要在自己身上劃上幾刀纔可以補償清秋,他,沒有保護好她。清秋睡得很熟,幫她沐浴,她沒有一絲反應,靜得像是沒有呼吸。他真怕啊!他不想去叫醒她,怕她會賴皮的不醒來,讓他着急,讓他傷心。

“清兒說,天荒地老也不放開本王的……”

“清兒說,要替本王生個孩兒……”

“清兒一定會醒來,一定不會拋棄本王的。”他幽幽道,空氣中有濃烈的憂傷,像是從他眼中流泄出來的一樣。

將清秋抱上層層雲絲被相疊的柔軟牀上,拿過御用玉清露,在清秋傷口上仔細敷上,蓋上薄被。

“清兒,折磨你的人就是門外,本王連本帶利的幫你討回來。”

眼中閃過一絲暴戾,歐陽煜站起身,面色陰沉的望門口走去。

光禿禿的院子裡跪着四人,陽光很明媚,很燦爛,皮膚灼燙,他們四人臉上流的不知是熱汗還是冷汗。

歐陽煜站在門口上,院子裡的溫度驟然下降,他身上的寒意一點點的散發。

他們顫顫巍巍的跪着,歐陽煜冷哼一聲:“大丈夫所爲,敢作敢當,既然你們有勇氣做,自然要敢於承擔,莫要給我們天龍皇朝男人丟了顏面。”

“王爺饒命!下官乃秉公辦理!天地可鑑!”

“李尚書當本王是瞎子呢!”

“下官不敢!”李尚書惶恐道。

歐陽煜眯着狹長雙眸:“本王看你狗膽包天!”

“王爺有所不知,那女囚和別人狼狽爲奸謀害王爺,昨天半夜他還來劫獄呢!被下官給一舉抓獲!”

“哦,既然如此,那人現在身在何處?可是在刑部大牢?”

“不,不在……”

“李尚書,本王看你睜着眼睛說瞎話,既是如此,留着眼睛又有何用?”

李淵海一聽,嚇得肝膽俱裂:“王爺,下官爲朝廷鞠躬盡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望王爺開恩,饒過下官!”

歐陽煜只冷冷吐出幾個字:“李尚書,你不該動她……”他瞳眸狠狠一縮:“來人,將他們三人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是,王爺!”幾名侍衛將除李尚書在外的兩名侍衛和一名幕僚均是拉下去。

李淵海嚇得屁滾尿流,他不斷的抹着冷汗:“王爺,下官願意受一百大板。”

九王爺的殘酷,和暴戾,無人不知。

與其受其他刑法,不如棍杖。

歐陽煜在迴廊上來來回回的踱步,他把玩着手上的玉板指:“好歹也是尚書大人,本王豈可虧待了你?”歐陽煜眉峰一挑,說得意味深長。

李尚書面如死灰,他幾乎被歐陽煜犀利的目光凌遲而死,他乾脆起身,朝一名侍衛衝過去,欲要拔劍自盡,歐陽煜揮手一彈,那劍頓時斷成兩半,他陰冷道:“是先下油鍋好還是剝皮好呢?”

李尚書見事情無迴旋之地,便碎罵起來:“歐陽煜你如此慘無人道,一定會遭天譴報應的!”

歐陽煜狠眼一眯:“割其舌,瞎其眼,斷其手,剝其皮,再下油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