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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孕……”清秋重複了一遍,眼眸頓時瞠大,她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小腹:“不可能的,我怎麼可能會懷孕呢?”

太后寵溺笑道:“傻孩子,你是女子,女子當然會懷孕的。”

清秋只覺得精神恍惚的厲害,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懷孕!那次,她讓春桃陪自己去蘇嬤嬤那裡喝那沖喜湯,可是上午在花園裡王爺對她做了那等事情。難道就是那個時候懷上的麼?清秋只覺得胸口堵得慌,像是呼吸不上來,她說道:“許是吃壞了肚子,一定不是懷孕。”她是懂醫術的,怎麼在這個事上卻馬虎了起來?清秋左手搭在右手脈搏上,心頓時沉了下去,果真是……“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清秋喃喃念道,只覺得手足無措,她肚子裡有了王爺的骨肉,是他們的孩子。熱淚盈眶,清秋失聲痛哭了起來:“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太后安撫的拍着清秋的後背:“別人懷孕都是高高興興的,你倒好,已經是做孃親的人了,還這般哭哭啼啼的,也不怕別人恥笑。”清秋撲到太后懷裡:“太后……”清秋該怎麼辦?爲什麼,斷也不能斷的徹底?!

太后笑道:“傻丫頭,不要哭了,你有了身孕,這一切不是迎刃而解了麼?難道你忍心讓孩子沒有爹爹麼?”

清秋顫着肩膀,哭得厲害,她當然……狠不下心了。可是她又要如何面對王爺?太后見她搖擺不定,便道:“哀家知道煜兒脾氣不好,這次你隨皇帝到宮中只怕是爲了散散心吧?”清秋點了點頭:“清秋沒想到,皇上……”

“你這孩子,哀家看了都忍不住喜歡,更何況是皇帝,呵呵,來,哀家帶你去御書房,王爺在那裡等着咱們呢。”

“可是我……”清秋擔心的撫上自己的臉頰,她這般模樣,王爺不會嫌棄她麼?回王府是緩兵之計,她有自己的打算。

“你這樣弄傷自己,只怕煜兒心疼都來不及,又怎會嫌棄你呢?哀家瞭解這個兒子,他是不會以貌取人的。”

清秋這才放心的跟着太后往御書房而去,路途上,清秋對太后說,想回王府親自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王爺,她要把這美好的一刻留給他們兩人,太后聽罷,連連答應。

“孩子,哀家在這深宮內院中難免寂寞,你若是不嫌棄,就常來宮中坐坐。”

清秋福了福:“是,太后。”

“你叫哀傢什麼?”太后停住腳步,笑着問道。

清秋一怔,方纔改口:“母后……”

“呵呵,好!”太后大悅,從手腕上摘下一個剔透晶瑩的玉鐲,戴到清秋手腕上:“就當是哀家給兒媳婦的見面禮吧。”

那玉鐲是上好的羊脂玉打造而成,白玉中帶着紅色血絲的花紋,紅色流絲極其珍貴,這手鐲可謂是價值連城,清秋愣了一下,方纔說道:“母后,這鐲子如此貴重,清秋受之有愧!”

太后臉色一沉:“你不收就是看不起哀家了?”

清秋忙朝着太后一福:“謝母后。”

太后這才露出笑意,拉着清秋正要跨進御書房門檻,熟知眼前閃過一道暗影,清秋只覺得手腕被人用力捏住,擡眸,便見到男子陰鬱複雜的眼眸……他劍眉緊蹙,深深望她,清秋只覺得心湖泛起層層漣漪,幾日不見,他顯然是瘦了,清秋呆若木雞,只癡癡的看着男子。輕紗飄,髮絲舞,歐陽煜沉聲道:“清兒,本王來接你了。”

皇帝眉頭一蹙,正要出言阻止,太后走過去,拉住皇帝的手腕:“皇兒且隨母后過來。”皇帝無奈,只得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深情對視……

歐陽煜眉眼一動,欲要揭開清秋臉上的薄紗,清秋別過臉,心酸道:“王爺,清秋已經不是以前的清秋了,王爺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歐陽煜喉結滾動着,只覺得痛上心來,他軟言哄道:“給本王看看。”

清秋轉過臉,見他一臉執着,便自行揭去了臉上面紗,長長的傷口上敷了藥,白裡透紅,依稀可見臉上血絲,歐陽煜只覺得心上也被劃了一刀,那一道傷痕是如此的刺眼,清秋見他模樣呆愣,心想他一定是後悔了,轉過身欲跑開,卻被他一個猛地一拉,他緊緊抱着清秋:“不管清兒變成什麼樣,本王都不會介意……”

女子的仰頭擱在男子肩膀上,面色動容道:“王爺真的不後悔麼?”

歐陽煜徒然鬆開冷清秋,從靴內掏出一把匕首,寒光閃現,只見他將那匕首往臉上刺去,清秋大駭,急忙扼制住他的手腕:“王爺!”

歐陽煜皺着眉:“清兒,你放開!”

“不!”清秋任性道:“你若是敢在自己臉上刻一刀,我——我就去找別人去!”

他扔了那匕首,將女子抱在懷中:“你敢!本王不許!連這個想法都不準有!”

清秋聲淚俱下:“王爺,你好霸道——”

歐陽煜激動道:“本王不管!你只能愛本王,你眼中只能有本王!”

可是清秋已經被玷污過,清秋已不再清白……爲了孩子,她硬生生的將這些苦嚥下去。

歐陽煜推開女子,說道:“你等等本王,本王要去找皇帝算賬!”

清秋一把拉住男子:“王爺,清秋沒有事,不要爲了我傷了你們兄弟和氣,那樣我心會不安的。”

歐陽煜只覺得窩囊:“爲什麼本王這麼沒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保護不好!”清秋如何回皇宮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再追究,只要她回到自己身邊就好。

清秋梨花帶雨的笑道:“王爺,清秋能得到王爺的寵愛,死而無憾了!”

“不準胡說!”他慍怒道,面色陰霾,清秋抿了抿脣,只覺得身子一輕,他已經橫抱起她:“清兒,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