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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置人於死命的毒藥……”樓依雪眼眸閃過一道陰狠,她張狂笑了笑,“那種毒藥食用後,無色無味無病無痛,可是隻要過足三個月,中毒者就會五臟六腑潰爛而死,哈哈,哈哈!尤其是最後七天,中毒者將會脫髮,臉腫,心痛,頭昏——”

無影面色陰沉的厲害,“依雪,你果然是心狠手辣。”

“無影沒聽說過麼?最毒婦人心。”

無影面色陰沉,只眯着眼瞳看着樓依雪:“你新的計劃是什麼?”

樓依雪把玩着無影的長髮,尖尖手指劃過無影不食人間煙火的俊顏,眼眸中閃過一道狠毒光芒:“她懷孕了,所以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哈哈!”……

“主子,王爺在花園,讓你過去。”一個有些呆頭呆腦的丫鬟說道,那丫鬟叫遊夏,是王爺親自挑選的,他不喜歡太機靈的,那樣會有心機的吧,所以覺得單純點的好。

清秋微頓,她坐在梳妝檯前,銅鏡裡浮現出女子容顏,一道深刻的傷疤醜陋猙獰,她心中隱隱抽痛起來,覆上面紗,這纔對遊夏說道:“走吧!”

她們一前一後的往王府花園而去,纔到花園門口,便聽到男子爽朗的笑聲和女子如銀鈴般的聲音,清秋只覺得心痛的痙攣,她急忙扶住門口,呼吸粗重起來,擡眸望去,只見男子寵溺的望着女子,女子調皮任性,古靈精怪,她二手抓着糕點,吃得好不狼狽,脣邊都是糕點的殘渣,歐陽煜笑道:“你這隻小花貓啊,本王真是拿你沒辦法!”

女子噘着紅脣:“我纔不是小花貓呢,哼!”她衝着歐陽煜笑,那笑如此純真,如此美好,連她看到都忍不住喜歡——可是她心底卻是越來越酸澀,眼眶腫脹難耐,像是要滾出什麼液體一般,他伸手溫柔的替女子嘴邊殘渣擦去,攤手放在她面前:“還敢說不是小花貓,你看——哈哈!”他的笑比陽光還要燦爛,清秋只覺得精神恍惚的厲害,自她回來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這般笑過。

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清秋自嘲的勾起嘴角,轉首對遊夏說道:“你去稟告王爺,就說我身子不舒服。”

遊夏一愣:“主子,你身體不舒服麼,要不要奴婢去請大夫?”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下就好。”她不懂,他要自己過來做甚?那一幕實在太刺眼,太痛心,清秋死死咬住下脣不讓自己再落一滴淚。她沒有回清秋閣,而是漫無目的走着,男人都是這樣虛情假意的麼?她真的不想去懷疑他,可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捂着受傷的心穿梭在王府中,猛地撞上一堵肉牆,“對不起,對不起!”清秋連聲道歉,低垂着螓首從那人身邊經過,鼻底寒香縈繞,清秋微微皺眉,只覺得這股香味很熟悉,卻是沒有過多的在意,才跨出幾步,便聽那人喚道:“清兒……”清秋身體猛然一震!她呆滯在原地,雙眸瞪大,胸腔內翻起陣陣熱浪,這不是——

清秋只覺得眼前掠過一道風,緊接着腰上一緊,整個人已經凌空飛去,男子飄逸的長髮拂過女子容顏,只覺得寒香四溢,清秋怔怔看着男子容顏:“無影?!”無影低頭,一抹淺笑自嘴邊盪漾開來,清秋只覺得男子的笑容充滿着溫暖,那溫暖融化到四肢百骸,只覺得心都暖了起來,臉頰上不覺滑出兩滴淚水,她緊緊抓緊男子衣服,哽咽道:“無影……”真好,你沒有事。“丫頭,你本來就很醜了,這樣一哭,更加難看了!”他說的雖然是實話,可是她爲什麼忍不住想笑呢?

這樣想着,已經‘噗嗤’一聲笑出來,無影滿足的看着清秋,看到她,總有種落葉歸根的感覺,很心安。須臾,兩人已經置身在馬背上,清秋心有餘悸道:“無影,我們要去哪裡?”

“去沒有煩惱的地方……”他拉住繮繩欲要駕馬。清秋眼眸中盛滿着擔心,脫口而出道:“不,我不能走。”無影戲虐道:“他這般待你,你還對他念念不忘?”

清秋啞言,只蹙着眉不語,無影調侃道:“哎——本尊和你說笑的,王府是非多,本尊這才帶你出來和你說話。”他從衣裳內拿出一瓶藥膏:“這是我命屬下的人從皇宮竊取出來的,‘清露膏’,可以治癒你臉上的傷痕。”清秋詫異的張大眼睛:“爲什麼要這樣幫我?”

“不要用那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眼神看本尊,本尊不過是看你可憐……”

清秋嗔怪道:“你這個人總是這樣舌毒,小心娶不到妻子啊!”

無影臉色一沉:“竟然敢咒本尊娶不到妻?”

清秋格格的笑起來,驅散了心中的陰霾,心裡一片開朗,無影嘆道:“清兒,既然你選擇回王府,那就在王府中好好生活,一定不要讓自己受傷,不要和別人走得太近,比如他的那些侍妾——”清秋一愣,歪過頭來看他:“無影是在關心清秋麼?”

無影面色一窘,口是心非的冷道:“纔沒有……”

“哦——都說男子漢敢作敢當,原來無影不是男子漢。”偷偷看他臉色,只見他臉上表情瞬息萬變,這個模樣,好生可愛!

無影眉峰一凜,將清秋丟下馬背:“本尊見到你就心煩!”

眼前揚起滾滾灰塵,清秋只見無影快速消失在眼簾中,她的聲音淡淡的,輕輕的:“無影,謝謝你。”

清秋佇立在原地許久許久,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靠近,待她警覺過來時,只覺得頸上一痛,整個人也跟着暈厥過去。

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鼻間檀香縈繞,清秋恍然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置身在‘清秋閣’中!清秋皺了皺眉,頸間還隱隱生疼,“清兒,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