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頭目果然是他。齊子恆愣了一下,壞了,暴露了身份!
本想帶着手下迅速離開,卻被慕容墨的劍擋住。張強也帶着幾個士兵和副將把他圍起來。
“你們幾個快走!”自知慕容徹幾個不會放過自己,齊子恆喝斥另外兩三人火速離開。
“太子!”兩蒙面人都是太子私下裡結交的高手,本來沒帶到戰場上的。可是自從越齊國皇帝下命令讓他幾日後帶兵速回,他只好選擇背水一戰,急令他們幾個前來相助。
這兩個人都是敬佩太子爲人才來的,早已選擇了同進退,眼看太子被揭穿身份,又怎麼能自顧自命,丟下他不管。
他們目露擔心之色,正想拼個你死網活。不成想,瞅好時機的林嫣然拔出瓶塞,一揮手。一些淡黃色地粉末就灑到齊子恆地身上,尤其是拿劍的手上落下的更多。
“啊——”他猛地大叫一聲,劍啪地落地。所有的人目光都聚到這邊。
“你竟然敢偷襲本太子!”齊子恆看到林嫣然手裡拿着的白瓷瓶,勃然大怒。
“嘿嘿,別生氣!越激動毒性發作越快。當然如果再運下內功,讓毒性擴散全身地話,嘖嘖……”她咂咂嘴巴:“那就更……嘿嘿!”
假意奸笑幾聲,偏不說下去,但已經足以震懾住屋裡的人。
慕容徹、慕容墨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剛纔撒向齊子恆的是什麼東西。齊子恆自知是中毒,想運用內功逼出體內之毒,聽了她的話,也不敢妄自亂動,氣都不敢生。因爲剛纔那聲吼叫出口,身上的疼痛,確實增加了許多。
“你們兩個衝出去!”齊子恆咬牙喝道。暗示他們找機會來救自己,如果就這樣戰下去,恐怕都會被俘。
林嫣然房間裡,上官青楚立在慕容韻旁邊,軍醫垂首在一旁。慕容韻受傷不算很重,根據滲出的血看,沒有中毒的跡象,說明劍上無毒,他已經隨身帶了藥,並且已經研磨好。只是對方是個女子,而且貴爲公主,不敢爲其敷藥。
上官青楚急得在屋裡來回踱過,眼看傷口的血還在不斷往外滲露,心裡受着煎熬,卻又無能無力。
看着齊子恆想怒不敢怒,想罵不敢罵地樣子,林嫣然得意地輕笑了幾聲。從正屋走出來,反正慕容徹他們會把他關起來的。
“林怡軒!你就是林怡軒?果然是詭計多端!”齊子恆看着她嘴角輕蔑地笑意,又坦然瀟灑地走出門外,忍着疼痛怒罵!
“唉,又生氣了不是?”她止住腳步回過頭,衝着齊子恆嫣然一笑,臉上表情頓時又豐富起來,語氣那叫一個舒緩悠閒:“瞧,又疼了吧!淡定、淡定些。你應該這樣想:哎呀,這個林怡軒啊,還真是足智多謀。這樣想想,心就平和了,也就不痛了。”
“你……呀!”聽到林嫣然這氣死人不償命地話,齊子恆臉都變得發紫,若不是那兩位高手已經聽從自己的命令逃出院落,而自己也被慕容徹和慕容墨綁住,他真會發飆,不顧性命之憂殺了他。
慕容徹和慕容墨禁不住對視一笑,這個林怡軒還真挺能整人。尤其是慕容徹看着她此時刁蠻調皮的樣子,更是心動。自從得知她是女兒身之後,他就很少看到怡軒笑,更沒見過他如此開心俏皮的樣了。
林怡軒搖搖頭看看齊子恆,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隨後拿起劍昂起下巴哼了一聲才離開。走向自己住的房間,去看慕容韻傷勢如何。
“林怡軒,你這個膽小鬼……”慕容韻看到林怡軒臉上還帶着笑容,怒目相視。
三哥四哥以及青楚哥哥都在打鬥,可偏偏他卻如同縮頭烏龜,不敢出去應戰。想到這,她心裡的怒火就騰騰燃燒,本想再罵他幾句解氣。無奈傷口異常疼痛,疼地她哎喲了一聲就暈過去了。
亂了方寸的上官青楚看着失血過多地而導致暈迷地慕容韻。心急如焚,顧不得男女有別,在她旁邊坐下,握住她的手,喃喃自語:“公主,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替青楚擋了一劍,青楚這輩子一定會加倍償還的……”
慕容徹和慕容墨把齊子恆押到密室後也匆匆趕來。看到暈迷的慕容韻,心痛萬分,本想靠前,卻聽到上官青楚地傾訴。
兩個人對視一眼,嘴角抹上一層笑意,只是這層笑意很快就被擔憂所代替。
“軍醫,還愣着幹嘛,快救公主啊!”慕容徹看到呆立在一旁的軍醫怒斥。
“王爺,小的……”
“就是啊,你快點啊,公主有事,你的腦袋就得搬家!”
慕容墨這小暴脾氣也上來了,看着軍醫猶猶豫豫地樣子,一把拎住他的領子,把這身單力薄地軍醫如同小雞一樣拎起來,俊秀的臉因憤怒變得猙獰。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軍醫嚇得面色發白。
“快把公主救醒!“慕容墨一甩手,軍醫差點摔到地上,慌忙跪下:”稟王爺,公主並未中毒,傷勢也不算嚴重,小的已經把藥粉配好。可是這尊貴的公主,豈能被奴才的髒手掂污……“
道出心中的無奈後,嚇得冷汗直流地軍醫又道:“還望王爺定奪!”
慕容徹這纔想到這層關係,面露難色:“王軍醫受驚了,你先退下吧。”
王軍醫如得了赫令一般,急忙連滾帶爬的退出去。直到把門關了,纔敢用袖子把額上的汗擦乾。然後一溜小跑跑回軍營,生怕四皇子再出來把他抓進去。
“徹,怎麼辦啊?公主的傷勢要緊啊!”上官青楚抓住慕容徹的手,想讓了拿個主意,心痛之情溢於言表。
“就是啊,三哥,救韻兒要緊!”慕容墨也是失了方寸。
一直默不作聲地林嫣然看着衆人焦急地樣子,拿過桌上的藥粉、繃帶之類的:“我來替公主敷藥!”
“你?”上官青楚呆若木雞地站在那,不解地看着林怡軒:“男女授受不親。軍醫都不敢,你怎麼可以!”
“林怡軒,你實在放肆!公主的身子,豈是你可碰的!”慕容墨擋在林怡軒前面,劍已出鞘,抵住林怡軒的喉嚨處,眼神裡噴出的怒火足以讓林怡軒燃燒成灰盡。
慕容徹心疼地把四弟地手拉開:“墨,不容你如此待怡軒!”
“三哥,可是他竟然……”慕容墨甩了甩衣袖,食指指着林怡軒。不明白爲什麼三哥爲什麼這麼幫他,他這樣做明白是對韻兒的污辱啊。
“墨,去看看外面是否有人。”
慕容徹壓低了聲音,危難之時,看來怡軒的身份要揭開了。總不得眼睜睜地看着韻兒這樣下去,但是他還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齊子恆這次明顯是衝怡軒來的,他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慕容墨不解又無奈地緩緩走向門口,邊走邊怒目看着林怡軒,打開房門,看了四下無人,才又關上門:“三哥,沒人。”
林怡軒此時正後悔不迭,剛纔的話真不該脫口而出。現在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左腦是麪粉,右腦是水了,不然怎麼剛纔會是一腦子漿糊說出要替公主敷藥之類的話呢。咬着嘴脣,在心裡罵自己糊塗。
“有件事,看來不得不說了。你們誰都不許傳出去同,必須保守秘密。是關於怡軒的。”慕容徹說着話,眼睛只盯着林怡軒一個人看。
林嫣然如同突然受了刺激,脊背發寒,她知道慕容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意欲阻止他說下去,看了看還在昏迷的慕容韻又用想說的話嚥下去了。
好吧,就讓他說出自己的女兒身份吧,反正慕容徹已經知道了,但是她就是林嫣然,是慕容徹的王妃,這事她還不想告訴他們。否則和慕容墨一起被遣回京城的可就不止是慕容韻一個人了,肯定會再外加上她林嫣然。
時間如同靜止,空氣猶如凝固。上官青楚和慕容墨的眼睛看看慕容徹,再掃向林嫣然。秘密?林怡軒有秘密,而且還是事關重大?
看到林嫣然默許了,慕容徹才鬆了口氣,緩聲道:“怡軒實際上是女子,所以她可以替韻兒敷藥。”
慕容墨和上官青楚被慕容徹的話震住了似了,半晌纔回過味來。
“怡軒是女子?”
“女子?”
他們兩個迅速扭過脖頸,把視線從慕容徹臉上調轉過來。
慕容墨上下打量着:“我說你長得怎麼像個女孩子似的,原來真是個女的。”忽然眉頭一斂,仍然有些不確信:“怡軒,你真的是女子?”
“我……我,對,我是。”林嫣然舌頭打着結,說完後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身份被戳穿了是尷尬還是鬆了口氣。也許是各佔一半吧,再這樣裝下去,確實是很累了,但是就這樣被戳穿了,又心有不甘。
“怡軒還真是女子,都怪我太們粗心了,不過僞裝地也確實是好,騙過了衆人的眼睛。”
上官青楚也怔住了,瞟到了尚躺在牀上的慕容韻,欣慰地道:“既然如此,怡軒爲公主敷藥,我們在外面等候。”
敷好了藥,又給她餵了些藥丸下去,慕容韻的血總算止住。
林嫣然爲她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然後一直守候在慕容韻的旁邊,給她弄熱毛巾敷在額頭,時不時又摸摸是否發燒。軍醫交待過,只要是不發燒,應該就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