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齊子恆突的開口,語氣冰冷含着疑惑。
我是什麼人?林嫣然在聽到這句問話時,心都提到嗓子眼。他爲什麼會這麼問,難道這齊子恆還有異能,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朝代的人?
“問你話呢,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怎麼之前沒聽過莫須國還有你這麼個少年軍師,你又哪來的那麼多奇怪的計謀?”齊子恆聲音威嚴喝道,霸氣十足。
“問我話?哼,我說過一定會回答嗎?”聽他的話,原來只是好奇而已,並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林嫣然鬆了口氣,不齒的撇撇嘴。
“林怡軒,你不要不實擡舉?”齊子恆氣憤地吼叫了一聲。
“擡舉?呵呵,成了階下囚,竟然還能這麼狂妄!”林嫣然哈哈大笑兩聲:“越齊太子連個正臉都不敢看怡軒,是臉上刻着卑鄙兩個字嗎?”
林嫣然心想,你越不回頭,我越逼你回頭,我一現代女警,審訊的犯人多了去了,第一次見到這麼拽的!
“卑鄙?你竟敢說本太子卑鄙?”齊子恆猛地轉身回頭,俊臉上寫滿了怒氣。
“喲,沒寫啊?我還以爲寫了呢?”林嫣然又是呵呵一笑,偏想氣氣他。終於有回頭了,哈哈,這個齊子恆竟然也是個美男,只是面部怎麼變得越來越扭曲了呢,像是在拼命忍着什麼。
看她的表情應該是……疼?對,肯定是毒性發作了。林嫣然心裡更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越齊太子,很痛對嗎?”她慢吞吞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藍瓶,悠閒的往上拋起,然後接住,再拋再接,如此反覆,好像是個貪玩的孩子在做什麼遊戲,嘴角還時不時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哎呀呀,這體痛不是病,疼起來可真要命啊!”乖乖,把牙疼換體痛了,純粹是想氣死人不命。
“給我解藥,快,快,給我解藥!”齊子恆的臉繼續扭曲着,眼睛熱切地看着林怡軒手裡的小藍瓶上下飛舞着,斷定裡面肯定是解藥。
此時的他心浮意躁,更是加重了疼痛。他的手狂亂的抓着,讓林嫣然想到了中毒癮的犯人。她有些於心不忍了,淡淡地看了齊子恆一眼:“把心平靜下來,我會給你解藥的,不過有條件。”
聽到他這樣說,齊子恆終於緩緩地定下神了:“什麼條件?”
“退兵,馬上退兵!兩國交戰,最受苦的就是黎民百姓,這苦苦的殺戮又是求的什麼?百姓安居,國家尚能冒盛,難道太子連這點道理也不懂嗎?”
林嫣然諄諄善誘指出了戰爭之弊。一席話說到了齊子恆的心裡,他嘆了口氣,忘了面前的這位是害自己變成階下囚的仇人:“我又何嘗願意這樣啊!”
眼裡溢滿着痛苦,如果不是爲了母后安危,他是絕對不會答應出兵來攻打莫須國的。
“太子的苦衷,怡軒還是略聽說了些。太子爲救母親於水深火熱之中,不愧是個孝子,但是這樣的孝法又能得到什麼?據我所知,越齊皇帝一直大權在握,遲遲不想退位。太子要是想真正救了母親,那要等到越齊皇上一朝撒手人寰,然後接替皇位。可是怡軒還聽說二皇子至今不給送來糧草,想必太子營中糧草已經所餘不多了吧?“
林嫣然字字清晰地說到齊子恆的心痛之處,尤其最後的糧草不多,更是加重了語氣,看着他眼神起了變化,又道:“即使太子不退兵,等不了幾日,我們也會輕易攻退越齊兵隊。”
齊子恆的心又痛楚起來,軍心現在已經渙散,確實不消幾日,就會不攻自破。而林怡軒說的他的父皇、二皇子又讓他想起多年來,父皇對他的冷淡,二皇子對他太子之位早已是窺探已久,就盼着他能戰死殺場,取而代之。更想起了早就不受寵的母后,淒涼、哀怨的眼神。
他雖不說話,卻也默認了林怡軒所言不虛。半晌纔開口:“既然知道,你又何必前來,不怕我會殺了你?事實上,如果不是不敢運功,這個密室根本關不住我。即使被施了毒,拼的一死,我也有逃出的可能。”
林嫣然心裡哼了一聲,雖然能逃,你也不會逃的。畢竟逃出去真的丟了小命,你尚在宮裡的母親豈不更是雪上加霜,爲了不致於他惱羞成怒,嫣然並不點破。只是道:“我們三王爺與你惺惺相惜,所以想讓你自己帶兵退回。不過,要想要解藥,我還有個條件。”
“說,快說。”聽到解藥,齊子恆的身子又抽動起來,尤其是手疼得更是揪心。
“太子的母親,也就是我們莫須國的和親公主有一玉墜:梅花琥珀玉墜,這可是真是?”林嫣然這是想攀親呢,把她是莫須國的公主身份都說出來了,希望齊子恆能看到自己和莫須國有血脈關係而能對自己有所好感。
“我母親算是什麼公主?哼,不過是兩國合親的一個犧牲品而已。”齊子恆冷哼一聲:“如果不是和親,母后可能還過着平常百姓的生活,根本就不會捲入皇家受這麼多年的淒涼待遇!”
“那個梅花玉墜還在皇后身上嗎?”林嫣然有些後悔攀親了,這下惹的齊子恆又生氣了,看他臉上強忍的痛苦就知道。
“梅花琥珀玉墜?你問這個作甚!”齊子恆提高了嗓門。以前聽母親說過這個琥珀玉墜是莫須國太后送她的,母親也一直留在身邊,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是莫須國人。齊子恆來邊關的前一晚,曾經去見過皇后。喝退衆人後,她把琥珀玉墜交到齊子恆手中,說,自己本是爲和親而來,沒想到竟然爲莫須國子民帶來禍害。皇上的猜疑忌妒,向莫須國發起戰爭,讓她覺得很對不起莫須國的子民,囑咐他戰爭結束後,就把這個琥珀玉墜交到三王爺慕容徹的手中,帶回莫須國,以示謝罪。
這個玉墜本也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更何況皇后只是太后臨時認的女兒。所以梅花玉墜,知道的人應該很少,不知爲什麼這個少年軍師竟然提起,而且看起來,她對它並非只是感興趣而已。這引起了他極大的好奇和警惕。
“說實話,我對琥珀很感興趣,喜歡收藏。聽聞這塊琥珀玉墜乃是上等琥珀製成,晶瑩惕透。所以才忍不住想用這個作爲條件交換解藥。你說我陰險也罷,愛財也可。反正不給我玉墜,我是不會給你解藥的。
“這個玉墜並非在我身上,我又怎能給你。”齊子恆有些不相信他的話,一個男孩子對什麼玉墜感興趣。
“瞧,我這裡收集了大大小小的許多玉墜。你看,只是這些琥珀都非上常之色。”林嫣然漫不經心地從懷裡掏出幾塊琥珀,當然都是卑劣之物。是在街市上淘來的。她本想如果能不到梅花琥珀玉墜的話,看看自己能不能試試用別的琥珀代替。
“梅花琥珀玉墜非等閒之物,結束戰爭後是要還給三王爺帶回莫須國皇室的,豈能交給你小小一個軍師。”齊子恆眯起眼睛瞅着眼前這個俊俏削瘦的少年,顯然很是不屑一顧。雖然他足智多謀,而且這次帶兩位高手來,也是想抓他去爲他們效力,打敗莫須國。只是沒想到反而被俘。
不過雖然如此,此玉墜是皇室所有,豈容他一個小毛孩子想要便要。
“如果你給我,我保你順利救出母親,如願登上越齊皇帝之位。到時,以你的聰慧溫厚,讓越齊國子民能安居樂業,讓你母親貽養天年。豈不是更好?”
林嫣然看出他對自己的不屑,開始用越齊皇位相誘。
“你有辦法?這堂堂皇位權位之事,你又能有什麼辦法?”齊子恆仍然有些懷疑,不過仔細看看林怡軒泰然自若的神情,好像還真有些把握。
“我說出來,你可要把梅花琥珀玉墜給我。”林嫣然看着誘敵上勾,嘴角抹上一絲笑容,聽慕容徹說過齊子恆最重承諾,答應下來的事就絕不會反悔,她也是想利用這一點,讓他答應下來也好得到那塊玉墜。
“放心,我本來也沒想把玉墜到帶回越齊國去。”
齊子恆雖然重承諾,也因此而結交了大批對他孝忠的人士,但是對於這個林怡軒還是多有防備的。想起他那些奇怪的計謀害自己屢戰屢敗,心裡就無法放鬆警惕,因此話說的也有保留。
林嫣然以爲他答應下來,嘻嘻一笑:“不知太子有沒有聽說過離間計?”
“離間計?”齊子恆眉頭蹙緊,這有什麼關係。
“對,離間計!你可以離間皇帝和二皇子之間的關係,反正朝中大臣本來就希望太子能登上皇位。如果皇上不是怯於這一點,恐怕早將你的太子之位廢除,而給了二皇子了吧?”
“唉,我這個皇弟,爲人好色且專橫,如果真的讓他當了皇帝,恐怕子民都要遭殃了。不過,父皇因寵愛二皇子母妃,所以對他總是聽之任之。具體怎麼辦,怡軒能否詳細說說。”
“你父皇?裝神弄鬼嚇唬幾次,應該就不成問題了,如果你能學學已故太上皇的聲音,逼他早點退位的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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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回京城了,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