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你說對了,我就是鬼,我就是爲了來報復你的。我知道你早晚會回來的,所以一直在此等你!不僅我是鬼,他們民是,我帶他們來就是爲了讓他們來吃你的肉,啃噬你的骨頭,喝你的血,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我告訴你吧,他們是被餓死的,你知道他們爲什麼會被餓死嗎?因爲他們生下來就要吃生肉,喝生血,但有一天他們嚐到了人肉的味道,就開始吃人……”
我說話時,眼睛使勁地瞪着,臉上變得陰冷,說話聲音極低沉,緩慢,儘量讓自己投入角色,使虛幻變得真實。
“後來他們被人發現了……”被綁了起來,因為沒有人肉吃而活活給餓死了,但因爲他們生平吃的人太多,罪孽太重所以閻王爺不收他們……”
這時那男子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頭在兩腿間埋的深深的,雙手緊緊地護着頭部,嘴裡不停地發出‘唔唔’聲。
我知道他是真的信了,因爲古代人都是很迷信的,什麼神鬼傳說,什麼玉帝觀音,什麼成仙入地獄,更何況他做了虧心事,本已嚇得不輕,被我順勢演了下來,自然會信,只是借了閻王老頭的名,不知道他會不會怪罪。
“那人肉吃起來,一口,一口,嚼在嘴裡咯吱咯吱的,可有嚼勁兒了,……不信你讓他們咬一下試試吧……”
“啊!……,鬼啊……鬼吃人啦……”那男子猛然起身抱着頭就往外跑。
看他跑出去,我得意地一笑,低頭再一持,地上一大片水漬,才發現他居然被我嚇得尿了褲子。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來。
擡起頭,對上楚易一雙充滿同情和關心的眼神,心裡實然有一絲溫暖的感覺。
“義妹……你……”
“楚大哥……我沒事兒,謝謝你……”我真誠地說着,臉上出現了與他們相識以來未曾有過的溫柔與認真。
楚易一怔,只呆呆地原地看着我,我也望着他,見他不說話我只好再次重複着:“我真的沒事,楚大哥,你別這樣看着我,好像我真成了鬼似的,看得我直發毛。”只那一瞬過後,我便又恢復了我往常大大咧咧的形象,衝着他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楚易被我說得不好意思起來,臉上紅紅的。
“義妹……我不是那個意思……”
“上官姑娘說故事的本領連那酒肆裡的說書先生都比不了呢。”
我一愣,轉頭望向段公子,見他悠閒地站在那裡,雙手背在身後,臉上依舊是那種淡淡地笑,微風一吹,白色的長袍連着頭髮輕輕拂動,本來他的身材就好,高高的個子,寬厚的肩膀,陽光一映襯更顯得英俊瀟灑,有那麼一瞬間,眼前出現幻覺,彷彿自己又回到了前世,那胸膛好像曾經給過我溫暖和安全感,連接而來的卻又是錐心般地痛…………
猛地低下頭,復又擡頭,甩掉那不可能的想法,對上他的眼,卻見那眼裡有幾分欣賞,不似楚易的眼神。
我知道,他不信我,從一開始他便不信,所以自始至終我也從不曾主動與他親近,甚至不曾像和楚易在一起一樣,輕鬆無所顧及,但他現在的表現,讓我很意外。
“段公子過獎了,我不過是臨時發揮了一下,而又恰巧發揮的好了而已。”我輕描淡寫地說,心裡卻想着這個真是極聰明的人,只這一件事便連稱謂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