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不明白柳如絮這樣子是怕自己還是和自己生氣呢,於是不知所措地慌亂跪下,膽戰心驚道:“柳夫人,柳夫人,奴婢知錯,夫人饒命,奴婢……奴婢錯了……”
柳如絮居然臉色鐵青,掉頭就跑,宛若跪在那裡呆愣着,半天一動不敢動。
柳如絮雖然慌亂,卻不亂闖,直接來找蕭皇妃。蕭皇妃握着柳如絮的手一直寒暄着,關心這裡關心那裡,還打聽她前去虎石坡的情況,好幾次打斷了她想要開口說話的機會。
蕭皇妃說了半天話發現柳如絮一句話都沒答應的時候,終於意識到柳如絮來這裡是有話要說的。蕭皇妃笑容一收,換了語氣。
“柳兒,你來這裡是有事情要說的?”
“母妃呀,那……那洛熙煙,洛熙煙是個會巫術的妖孽啊!”
蕭皇妃一把扔掉柳如絮的手,臉色鐵青,厲聲喝道。
“柳如絮,你大膽!”
柳如絮嚇得急忙退到臺階下邊跪倒,一邊叩頭一邊急忙申辯。
“這是真的,皇妃娘娘,兒臣這次見過兄弟,他抓過來一個祁連國的奸細,都是那個奸細招認的啊!”
“胡說八道!”蕭皇妃氣得渾身發抖,表面上看起來這氣可是不小,“柳如絮,本宮知道你一直嫉妒洛王妃的身份和地位,可是,如此重傷熙長公主,於兩國現在的關係和邊境安全有一點好處嗎?”
“皇妃娘娘,如果您不相信,臣妾可以馬上讓兄弟柳賢梓把人帶過來,讓您親自審問!”
蕭皇妃依舊氣得胸膛起伏指節泛白,坐在正殿的主位上,卻不再說話了。柳如絮總算是瞭解一點蕭皇妃的脾氣的,現在不說話,剛纔發火,並不是意味着她真的不相信洛熙煙有問題,而是面子上總要表現得對這個正宮兒媳偏愛有加寵信無比的樣子來。
蕭皇妃此時不說話,就是默許柳如絮可以把人帶來了。
且不言一個瘦瘦小小樣子猥瑣的小個子進了蕭皇妃的大殿,只說慕容軒輒連拉帶拽將洛熙煙拉上了宣飛閣,胳膊一甩,將她扔在了藤椅上。
彼時窗外花開,淡淡花香鑽進雕花瓊閣繞樑翻飛,如果主人的心情夠好,或許會讓下人將窗櫺大開,看繁花似錦河鯉仙遊。不過看洛熙煙暴跳如雷和慕容軒輒喝悶酒的樣子,誰的心情都不大好。
洛熙煙看慕容軒輒自顧自己喝酒,雖然把自己拽上樓,不說也不動,有點讓她摸不着頭腦了。慕容軒輒這又是抽哪門子風,誰有得罪他了,這不經她允許就把她從唐家拉回來的賬還沒跟他算,這傢伙倒是先在那兒喝上悶酒了。
“喂,”洛熙煙是在是沉默不下去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拉我上來又不跟我說話,那酒喝着能益壽延年是嗎?”
“等我喝完,你陪我睡覺。”
洛熙煙先前是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等到她愣神過後想明白了,氣得小臉由紅轉白,一拍椅子跳起腳來。
“你無恥!”
慕容軒輒從酒壺上邊看着洛熙煙,淡淡問了一句。
www●ttk an●C 〇
“我哪裡無恥了?”
“你當我是什麼,*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就那麼好欺負的嗎?”
“*我需要花三十萬的嫁妝,十里紅妝千里迎娶麼?*需要我忌憚他們家的兵力,小心她來偷我的兵力佈防圖,擔心她有一天領着幾十萬大軍來攻打我洛邊城嗎?*我能讓她當我鎮安王府的正王妃嗎?*我需要跟她商量着上牀嗎?*敢跟我吵架嗎?”
洛熙煙被慕容軒輒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張着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容軒輒仰頭喝乾了酒壺裡的酒,猛地摔了酒壺,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到洛熙煙跟前,眯縫着眼睛一臉醉態地道。
“寬衣!”
“慕容軒輒!”洛熙煙漲紅了臉,“你不是……你瘋了啊?”
“寬衣!我要和你睡覺,睡覺!”
“你……你放開我!”洛熙煙推開慕容軒輒轉身想出門,結果被他一把抱了回來,酒氣熏天的臉就湊了過來。
洛熙煙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怎麼掙扎都沒有用。慕容軒輒好像是在和誰賭氣,動作執拗而粗魯,不一會兒就把洛熙煙的外衫拉扯得粉碎,只剩一身褻衣褻褲,再用力一推,把她推上了牀。
慕容軒輒很沒耐性地將身上的衣服囫圇脫掉,猛地朝洛熙煙撲了過來。
慕容軒輒雖然喝得醉醺醺快要站立不穩,可是壓着洛熙煙的動作卻嫺熟的很,倆人的鼻子靠在一起,慕容軒輒溫熱的鼻息輕呼在她臉頰,讓洛熙煙不停地深呼吸。胸前觸碰到的柔軟讓他一陣心猿意馬……都說想她了,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長心啊?自己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他情不自禁低下頭來,潤厚的雙脣毫無誤差地印上她的,洛熙煙瞪着大眼睛,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快就有了動作,一時間忘了怎麼反應,嬌脣顫抖得厲害。
他的舌尖撬開她的雙脣,進到她的口中挑勾嬉戲。洛熙煙毫不自知地閉上眼睛,心不受控制地“蹦蹦”亂跳,隨着他的挑逗輕移舌尖,感覺心臟快要跳出胸口了。
屏住呼吸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差一點輕吟出聲的時候,慕容軒輒帶着譏誚的聲音突然將她拉回現實。
“小佳人,這次又是大魔王勝出哦。”
他的脣慢慢往下游移,雙手早已拉開她的衣襟。
小屋子裡傳來洛熙煙帶着哭腔的大吼。
“大白天,你個神經病!色狼,變態,色膽包天的混蛋!啊——”
洛熙煙累得昏睡過去,慕容軒輒經過這一番折騰好像醒了酒,翻身披了一件衣服就下了樓,宛若一直呆在樓下,看着王爺衣衫不整地下樓,雖然沒見王爺說什麼,不過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王……王爺……這就走麼?奴婢給您更衣……”
“不用了。”
宛若感覺到慕容軒輒一陣風似的從眼前閃過,一輪胳膊披上蟒袍的樣子瀟灑而英氣逼人。尤其是王爺披散着頭髮的樣子,宛若還沒有見過,居然那麼性感迷人。
宛若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將腦子裡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趕走——暫且不論他是政軒國的王爺,主子的夫君,但就她的身份和任務,都不該對慕容軒輒有非分之想。
洛熙煙醒過來的時候宛若已經把晚膳擺好放在屋子的八寶桌上了。天已經快要黑透,想起剛纔發生的事情,洛熙煙有些惱羞成怒。惱的是慕容軒輒的欺人太甚,羞的是自己對他的感覺,居然一點都不厭煩。
不管怎麼氣怎麼恨,就是不討厭他的靠近,這簡直是她心中最大的恥辱。對於自己這個不爭氣的想法,洛熙煙原本還想掙扎一下,最後還是放棄了。算了,誰讓他和她的邵波長得一模一樣呢?
“主子,吃過飯您就早點休息吧,自從去了虎石坡,宛若整天擔心的睡不足好覺,生怕主子出什麼意外,老天保佑,您終於平安回來了。”
“既然這麼擔心你主子,怎麼沒說來虎石坡來找我呢?我看啊,你也就是嘴上說說對我忠心對我擔心,要是拼了命啊,不定咱倆誰保護誰呢!”
“主子,不是宛若不去找你啊,關鍵是柳夫人派人看着我,根本就不讓我出門啊!”
“我不信,柳如絮無緣無故管着你做什麼?她就算要對付要關,也是要收拾我啊,關你什麼事?”
“可是是真的啊,柳夫人派了三四個家丁護衛看着我,就是不讓我出門。”
洛熙煙看着宛若爭辯得漲紅臉頰的樣子,知道這丫頭不會跟自己撒謊。柳如絮爲什麼不讓宛若出門?宛若於她一點用處都沒有,要是這丫頭出點什麼事情,她不一定怎麼在背後樂呢。除了慕容軒輒那個傢伙,想要留住宛若做人質不讓自己落跑。哼,當她真捨不得宛若自己溜走嗎?
洛熙煙看着宛若認真給她挑着飯菜裡的薑絲的樣子,幽幽嘆了一口氣。
她還真的捨不得。
洛熙煙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白天看見柳如絮的事情。自打她回來,柳如絮怎麼變得這麼奇怪的?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嗎?
洛熙煙盯着宛若的小臉,想要擺出一個兇狠嚴厲的表情出來。
可惜,這個熙長公主的長相實在是太過柔美,不管她怎麼板起臉來,看着都像是在哀怨淒涼自己境遇的小女子,一點威脅力都沒有。還好洛熙煙總算知道怎麼讓自己看起來是真的有點不高興,甚至有些惱怒。
宛若被主子的眼神看得臉色蒼白起來,“撲通”一聲跪倒,磕頭如搗蒜。
“公主饒命,奴婢有罪!”
宛若從來沒這麼小心翼翼過,洛熙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有什麼罪啊?”
“奴婢沒能去救公主,讓公主陷入危險,奴婢有罪,奴婢該死!”
洛熙煙氣得扔下了碗筷,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看着宛若。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看你也不是因爲你沒有去救我,有蒙紹在我身邊,你去了,他還要多管一個。”
“可是……”宛若委屈地扁着嘴巴,“您幹嗎用那種眼神看着……看着我……”
“我是想說,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是忘了要告訴我這個失憶的主子的……”
“沒有!”
宛若快速的回答讓洛熙煙微微皺了一下眉,心裡疑惑起來。
她本來是沒打算能從這丫頭嘴裡套出什麼話來的,這麼多天相處,她自認爲還是挺了解宛若的,一直以爲她不過是個單純沒心機,一心維護主子的小丫頭。
現在看來,或許真的有她不曾交代過的事情。
“你要不要好好想想,就是連落湖之前我也不知道的一些事……”
“更沒有了,公主,自從宛若和您一起和親來到政軒國,宛若一心一意地照顧公主,絕對沒有接受皇上另外的什麼任務!”
洛熙煙先是一愣,隨即笑將起來。
洛熙煙一直不說話,只是笑,讓宛若心裡忐忑不安起來。
宛若囁嚅着開口,謹慎地問了一句。
“公主,王爺是不是……對您動心了呀?”
“胡說什麼呢?”
“我覺得,王爺對您真的很關心的,而且,宛若從來沒見過王爺對哪個夫人這麼用心的。您不知道,王爺送您回來的時候,看着您昏迷躺在牀上時候的眼神,那就是一個情人看着自己愛人的情意綿綿的眼神。”
“不可能。”
宛若的表情有些複雜,不過頭垂得更低了,洛熙煙並沒有發現。
“公主,如果王爺他愛上了您,他是不是就不會再對祁連國開戰了?”
“蛤?”
“奴婢多嘴了……”
洛熙煙站起身,慢慢將宛若扶起來,很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柔聲道。
“宛若,我對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