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口氣,沒想到好好的突然搞的兩敗俱傷。
只得說:“勞煩去跟邾邪公子說一聲,我已經醒了已無大礙,叫他好好療傷,待好了再來看我。”
“是。我這就去。”
何沖走到院中,看院中雙方還是劍拔弩張的在對峙着。
揮揮手說:“你們散開一些別傷他,但也別讓他跑了。等殿下醒了再定奪。也別讓他們進屋打擾殿下。”
他很是精明看出了三人之間的微妙關係,自然要幫着自己主子。
“是!”
“雲姑娘讓我給這位公子帶幾句話。”何衝對玄武說。
玄武猶豫了一下,側開身。
何沖走近了一些。這纔看到邾邪鈗辰面如金紙的坐在地上,正閉目調息。頭頂一層冰霧,離了幾步遠都能感受到一陣徹骨的冰冷。
心中好奇他練的什麼武功,竟然如此厲害。這個世上何衝最服的便是自己的主子魏王,沒想到這個邾邪鈗辰武功竟然比殿下還勝一籌。
“邾邪公子?”試着叫了一聲。
邾邪鈗辰沒反應,何衝也管不了這麼多,說道:“雲姑娘叫我帶話,她已經醒了,身子很好。此刻正在給我家殿下療傷。她讓你也自己專心療傷。”
等了一會沒反應,他也不想多耽擱,總之話已帶到,轉身便走了。
回到屋內,看到雲末兮躺在牀沿好似睡着了。
她太過虛弱,想趴着休息一陣,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何衝猶豫了一下,不忍心打擾他們,便守在門口。
折騰了大半夜,過了沒多久天也矇矇亮了。
院中的雙方人馬對峙了一夜都很疲乏,但依然不肯鬆懈退讓。
屋內。
雲末兮睡在牀沿。
翻個身就要掉下牀去,一隻手及時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回牀上纔沒摔下去。
傷勢消減後睡的昏昏沉沉,雲末兮迷糊中彷彿回到了麻衣族的山洞中,躺在鋪着草墊的土石牀上。
邾邪鈗辰總是在一旁陪着她,看着她睡覺。
“鈗辰……!”她喃喃夢語。
腰間攬着她的手頓時僵住。
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手抽了回去。
被這聲嘆息刺痛,漸漸的醒了過來,睜開眼對上一對黑色的眼眸。
幽黑如潭,燦亮如星,正深情眷戀的看着她。
“殿下?”她一下沒反應過來,神情滿是意外。
剛纔明明是鈗辰在自己身邊,爲何突然換成了趙霆。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原來剛纔的是夢,她頓時變的很是失望。
她的神情刺痛了他的眼,眼底深處隱着深深的哀傷。
“怎麼?你忘記了?昨夜你受傷了。”趙霆勉強笑着說。
“你也受傷了。後來暈過去我正好醒過來,叫何衝給你服用了一粒碧蟬丹。”
他剛纔還在奇怪自己怎麼躺在牀上,原來是暈過去了。
雲末兮看兩人離的太近還同牀而臥,頓時尷尬異常,想坐起來,可起的太急,扯動身體全身骨頭都疼。
“啊呀!”低叫一聲,又摔倒在牀上。
趙霆急忙坐起來扶她,“怎麼了?”
她緩過一口氣,“沒事,只是渾身疼而已。”
“哎,你啊,以後不許這樣,你知道昨天多危險?差點就出事。”此刻想想都覺得後怕。
“那你們拼命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反正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死。那還不如我死了算了。”她氣道。
“……是我錯。不該不聽你的話。更應該尊重你的決定。”趙霆柔聲說。
一層薄霧蒙上雙眼,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是自願的,希望你能理解。”她說着淚珠滑下了眼簾。
“好啦!別說了。”輕柔的幫她擦掉眼淚,“你昏迷的時候,我就想通了。只要你開心想做什麼都可以。不管選擇是什麼,我都支持……這本來就是你的自由。”
雲末兮看着他,眼淚更是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也不知道爲什麼,其實他們之間並不虧欠。
如果說曾經對他有過一絲情愫,可是也並沒有更進一步,緣分還沒展開便已經結束。
本可以毫無負擔,可是就是忍不住的心中難過。
人的情感如果可以分得一清二楚,那麼這世上也就可以少去許多煩惱。
看她哭的梨花帶雨,他忍不住微笑道,“一大早哭的稀里嘩啦,別人不知道還以爲我欺負你。”
雲末兮坐起來,趙霆扶她靠好。
“謝謝你!”臉上還掛着淚,可是她就是想謝謝他。
“你這一去不知以後是否還能相見。”他有些遺憾的說,轉而釋然的笑了起來,有些事既然不能強求,就只有放手祝福她,也許纔是正確的選擇。
“你只要記住這世上還有一個人真心的對你好,永遠牽掛着你。偶爾能想到我……就足夠了。”
看着他,雲末兮竟有些無言。
“殿下!”門外何衝的聲音。
“什麼事?”
“邾邪鈗辰要衝進來,屬下們擋不住了。”
“知道了!”趙霆起身下牀。
想起了一件事,從脖頸上取下小瓶,倒出一粒碧蟬丹遞給雲末兮。
“昨日大夫吩咐今日要再服用一粒。”
“你找的大夫還不如我吧!”她說,看他已經放下,自己也開心起來,接過丹藥放進嘴中。
“自然不如你,要沒有你這個丹藥,我們只怕都要死了。”
邾邪鈗辰衝進來,正看到兩人親暱的說笑着。
“末兮……你沒事吧?”他衝過來扶住她,焦急的問。
“我沒事。你怎麼樣?”看到他,她眼中頓時充滿了神采,眼睛也明亮了起來。
趙霆的眼中卻黯淡下來,自己站在一旁是那麼的多餘,只得轉身默默走了出去。
邾邪鈗辰拉住她,上下左右看了看,“我可以自己療傷,現在已經沒事了,你真的沒事?”
“真的,幸虧魏王殿下帶了碧蟬丹。所以我們都沒事了。”
“碧蟬丹?”
“是啊,我根據醫書做的,對療傷效果很好。啊……我想起來了,雲家書房裡那本醫書,應該是當年祖父從鬼谷帶出來的。”
“你做的碧蟬丹爲什麼趙霆會有?”邾邪鈗辰卻只關心這一個,眼睛眯了起來。
“……以前送過給他。”
“以前?什麼時候?”他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
雲末兮有些不安,“在揚州的時候……不是你想的那樣。”
“揚州?我曾經打傷過他,,這麼說救走他的人就是你?”他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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